第23章 偷襲
匪夷所思的不止是這點。
現在的環境是什麼？
雖然是白天，卻是冬日被陰雲遮住太陽的密集森林內，視線受到很大的阻礙，在這樣的環境中，固然不是夜晚，也因為樹木和灌木的存在，導致射擊的難度直線上升。
這不是使用軍用熱成像儀就能辦到的。
而且射擊的間斷太短了，幾乎是一口氣把彈匣打空的做法。
摩可簡直覺得，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希弗聽到SWAT指揮官的問話，面色不改，「你們對BVF的成見什麼時候可以放下？我早就說了，對方極度危險，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敵人。」
「普通意義。」
摩可咬著牙，發出了摩擦的怒意聲響，所謂的極度危險，他理解，但那不是說的造成危害性嗎？
國際上不少恐怖組織的首領都是極度危險的分子，一旦讓他們施展手段，往往會產生很是可怕的嚴重後果與傷亡。
可說實話，這些極度危險的恐怖分子，若是單獨一人，不，就算是幾個人團結在一起，暴露了身份被追擊，摩可相信自己一個人都能隨便把這幾個極度危險的恐怖分子搞定。
極度危險，只是他們的思想，他們的戰術，他們可怕的極端行為，而不是個體戰鬥力上的！
甚至，剛剛那是人類能辦到的事情嗎？
摩可指揮官對此深感懷疑，他的世界觀都因而受到了衝擊，不止是他單獨的一個人，SWAT突擊隊員都面面相覷，第二批擴散搜索過來的波爾克市警察們，聽到槍聲急匆匆趕來，卻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見到往常總是傲慢和冷漠的SWAT突擊隊員們似乎失去了鎮定，而受傷倒地的突擊隊員數量也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這是瞬間交火造成的？
而知曉一定內幕的希弗，其實比起摩可更加內心震驚，她知道有什麼東西，在瞬間消滅了ATE的一組隊員，但那畢竟只是資料上的猜測，遠遠不如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她也壓抑不住一絲恐懼，在握緊槍把的手背凸出了青色的血管，她也未所察覺，至少，這證明了她追捕的對象沒錯，的確是之前造成ATE傷亡的「嫌疑人」。
必須抓住他。
這個人，比「Z」更加危險可怕。
而且「Z」出現在那裡，難道就是和這個人見面嗎？
……
薩妮沒再聽到背後傳來犬吠聲了，乃至那些可怕追捕的響動聲也暫時告一段落。
薩妮不知該是慶幸還是沮喪和恐懼。
慶幸在於旁邊這個怪物，讓她沒有落入BVF手裡。沮喪和恐懼的感情就更簡單了，這個怪物越是厲害和可怕，代表她想要逃離的想法越是不可能實現。
現在考慮這個似乎沒什麼用了。
最要緊的還是逃離這個地方。
只是……這個怪物認得路嗎？
隨著進入森林的範圍加深，薩妮早就迷失了方向，分不清東南西北，現在讓她重新原路返回，要是沒來時的蹤跡，她肯定迷路找不到路。
可看這個怪物一路前進，彷彿方向很明確的樣子，不像是不認得路……等一下，如果他認得路，那還有必要在之前一定要她帶路嗎？
快步穿梭於森林之內，儘管體力消耗極大，可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的生物，以為自己到了極限，卻還並不是真正的極限，被死亡陰影一刺激，薩妮奔跑的速度快了許多。
饒是這樣，她離著那道身影也越來越遠，很快她就失去了那道身影的痕迹。
這令她有點慌亂，正要開口喊一聲等等。
「嘭。」
槍響在樹榦被炸開之後傳來，薩妮只覺得頭皮一陣熱風飛過，脖子的肌膚卻立刻起了雞皮疙瘩。
差一點點，就差一點，她的顱骨就被擊中了。
她猛地偏頭，向著槍聲傳來的地方看去。
竟然是他！
那個逃掉的老鎮警！
幾乎是看見彼此的一瞬間，攻擊就開始了。
沒說什麼投降一類的話來，老詹姆士毫不猶豫地偷襲開槍，但在這複雜的環境下，想要一擊命中奔跑的對象，實在是太過困難了。
薩妮一個就地翻滾，避開了第二槍的射擊，同時她也連續好幾槍給與了一次反擊。
鬆軟的積雪被身體的翻滾壓扁，努力掙扎的苦苣頓時掙破了積雪的覆蓋，頑強跳了出來。而功勞的主人則早已離開，躲進了樹榦背後。
那個老傢伙，怎麼敢追上來？他之前不是跑得挺快的嗎？
薩妮惱怒萬分，現在她可沒時間和這個老傢伙「玩鬧」，必須得儘快幹掉他才行。
好在，有那個怪物在前面，想來她不用等多久，那個怪物就會把這個老傢伙幹掉。而且是輕而易舉。
可是很快的，薩妮也沒聽見其它響動，那個老鎮警停止了射擊，也沒傳出那個泛亞人幹掉老鎮警的慘叫。
雙方似乎一時間陷入了停滯的空間，都在對比誰的耐心更好。嚴格來說，此時佔據上風的居然是老詹姆士。
老詹姆士佔了先發制人的優勢，而薩妮反擊沒擊中對方，又躲入了樹榦背後，徹底淪為了劣勢，即是說，對方經驗老道的話，此刻就等著她露頭攻擊。
只要她忍不住。
對比耐心，薩妮不怕，問題關鍵在於這不是耐心的較量，而是時間的較量。
拖得越久，顯然對她越加不利。
薩妮拿下了假髮，悄悄往旁邊伸了伸。
「嘭。」
幾乎是瞬間，一枚子彈削掉樹皮，旋飛進了深不見底的森林。
在八點鐘方向！
距離很近。
薩妮在槍響的片刻，也做出了相應的判斷，從樹榦的左邊側身而出，視線一掃，扳機扣動。
槍響兩聲。
薩妮的臉頰飛出一道血痕，那是彈頭流射擦過的痕迹，而老詹姆士悶哼一聲，手部被擊中，配槍直接掉落到了地上。
這個老傢伙，方才還是聲東擊西，並不是上當了。
薩妮極為驚訝，也有些後背發涼，連續兩次差點被這個老鎮警爆頭，就不能說是運氣了，這個老鎮警確實很厲害，至少在她遇到過的普通警察，屬實是不好對付的那種。
但意外總是有的。
而且不止一次。
正當薩妮直接就要擊殺老詹姆士。
一梭子彈打在了她的旁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