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尺長槍

七尺長槍

()曹操歪身在位置上研究兵法,郭嘉在下方候着,曹操看完兩簡,搓着手指問郭嘉,「子修去了多久了?」

郭嘉道:「一個多時辰。www.niubb.net」

曹操點了點頭,遂挪到小几旁,把上面的東西擱到旁邊,從後面端出個棋盤,他動了下胳膊,寬大的袖子抖落在膝間。「奉孝過來,與我下盤棋。」

郭嘉依言坐下,道:「主公執黑子?」

曹操笑道:「不,我執白子。」

郭嘉伸指於棋盒裏拿出一枚黑子,先走了一步,曹操白子隨後跟緊,二人你來我往,不大會功夫就下了大半盤。郭嘉一子下去,吃了周圍一圈白子,他道:「主公兵行險招,可要小心了。」

曹操不以為意道:「險中求勝,才是行兵之道。」白子落盤,截了黑子去路。

郭嘉淡笑,邊行一子,這一子雖微,卻似掌握了八分棋局。郭嘉收回手,「險中求勝雖精妙,但終歸是險,主公只顧旁邊,這處可要被斷後路了。」

曹操頓住手,看着郭嘉思索,未曾反駁。

「——報!啟稟主公,濮陽飛馬送來緊急軍情!」郭嘉話落片刻,曹操還沒想好下一子應下在哪,便有將士跪在帳口傳急報。

曹操把白子扔回去,道:「是何軍情?」

這將士道:「兗州失守,除范縣、鄴城、東阿外其他俱失,現呂布正領軍進犯濮陽,呂布勢大,恐不久之後……濮陽亦失!」

這當真是天大的急報,曹操一聽,登時臉上表情就不高興了,他用胳膊拄著膝蓋盯着傳報的人,低聲道:「你說是誰破了兗州?」

「溫侯呂布!」

呂布二字一出,曹操臉上表情何止是不高興,他猛然起身,一掌掀翻了棋盤,棋盤落地,棋子四散揚起,有幾枚打在郭嘉手上。

曹操大怒道:「一介無謀武夫,焉敢如此!」

曹操聞其父被殺,不聽諫言,非要此時來取徐州不可。這下好,徐州還沒取下來,後方的家卻被人給抄了。

郭嘉站在下方一字不言,曹操在帳中左走右走,半響后壓住怒氣,道:「奉孝說的對,兵行險招雖好,可時機卻沒選對,被人抄了後路,我想到誰也沒想到呂布會這麼干。」

也難怪曹操想不到,呂布那日引所剩部下離趙雲去投袁術,那袁術是何等樣人,妄自尊大之輩,他以呂布三姓家奴為由,將其拒之門外。

呂布走投無路,又去投奔袁紹,袁紹接了,可等呂布帶兵為他擊破張燕后,袁紹卻突然翻臉,要取他首級。www.niubb.net呂布得知,雖然憤恨,卻也不得不帶部下離去。

之後呂布投靠了張揚,可還沒等他腳跟站穩,長安李、郭二人一封書信傳至,他又有了殺身之禍。

幾經輾轉,最後呂布投了張邈,他也因此得了一個才謀。

此時曹操又道:「那呂布身邊可是多了什麼人?」

將士道:「據信報說,呂布身邊跟隨一人,名曰陳宮。」

這陳宮也算是曹操的救命恩人了,他一聽是此人,頓時不意外了,「怪不得,我就說那呂布怎會有如此謀略,原是陳公台給出的招。」

曹操大聲道:「傳令三軍,即刻回軍!」

「是!」

郭嘉兩手抄在袖子裏,道:「大公子還在徐州城內,主公要將其一人留下?」

一說到這個曹操心裏更加有氣,這眼看陸軒趙雲就要到手了,徐州也是囊中之物,卻讓一個呂布給攪得稀巴爛。

曹操默了會,才道:「無事,陶謙不敢殺他。」

然後他轉身看着郭嘉,「剛才火氣大了些,奉孝,你被棋子打到手了。」曹操關心起下屬來,說罷當下就要執郭嘉的手來看。

郭嘉兩手還抄在袖子裏,只聽他淡道:「謝主公,我沒事。」

曹操還要說點什麼,可傳報的又來了。

「——報!啟稟主公,徐州城內衝出來一將領挑營,驍勇無比,此刻正在左營中廝殺,請主公示下!」

曹操:「……」

郭嘉問道:「來將是誰?」

傳報的人剛要回答,卻聽曹操大喝道:「不管是誰,一律格殺勿論!再傳一遍,讓三軍速整行裝,回援濮陽!」曹操這一吼,帳外的將士心裏跟着震。

曹操這功夫是沒心情管徐州這塊了。

……

曹昂躺地上醉的不省人事,陸軒蹲□看了他一會,無奈之下只得將他弄到里側榻上躺好,然後出了偏廳。

陸軒剛出廳門就碰上劉備,他直接道:「玄德公可看見子龍了?」

劉備原本打算先給曹操去封書信講和,先禮後兵,若此法不通,再戰不遲,可他剛提起筆來蘸了墨,手下就給他報了個消息過來,他聽完就過來找陸軒了。

劉備道:「子龍於半個時辰前一人奔去曹營了!」

便是此報了。

陸軒頓時凜眉,驚道:「什麼!」

之後他再未聽劉備說何,抬腳便走,劉備伸手去抓,只抓到一把冷氣,他轉回大殿,去尋孔融田楷。

陸軒鎧甲在身,手提游龍,正欲出城,卻想起曹昂來。他轉回偏廳,見曹昂還未醒酒,不再多想,拉起他胳膊架着他出去。

陸軒將他弄上馬,自己則騎在前面,曹昂呼著酒氣,睜了睜眼,極其費力的看清身前人是陸軒之後,道了句,「婚服,怎麼沒穿……」髮絲散落幾縷,擋不住他臉上俊逸。

陸軒沉聲道:「抓牢了!」

一抖韁繩,一騎出城。

陸軒馬速極快,曹昂在馬後半睡半醒,左搖右晃,他下意識摟緊陸軒腰身,額頭貼在他肩膀上,酒還醉著七分。

等到了曹軍營外,陸軒勒馬轉了半個圈,而後便一躍而入。

陸軒進了左營,立刻成為曹軍攻圍目標,可等拿着武器的曹軍瞧見後面的人是誰后,都不敢上前了。

陸軒馱著曹昂縱馬往前,左右曹軍舉兵器盯着他,他不去管。地上滿是曹軍屍體,可尋了半天,卻未見趙雲蹤影。

曹昂在他馬後,曹軍雖知他是敵將卻都沒法出手,陸軒又在左營中找了一遍,然後奔往右營。

趙雲從左營殺到右營,又從右營殺回左營,就這般來回幾次,兩人往返錯開,陸軒自然尋不見。他焦急萬分,心如擂鼓,就怕趙雲有何閃失!

陸軒急的不行,顧不得那許多,邊催馬邊喊道:「趙雲——趙子龍!」

可是,無有迴音。

陸軒馳到左營邊上,知如此下去不是辦法,便停馬對身後曹昂道:「曹子修,下馬。」他喚了三四聲曹昂才稍微清醒過來,哪知正在此時從正前方衝出一騎,馬上人二話不說,橫槍就來刺他。

陸軒偏身一閃,那人兵器收不住,直奔曹昂左胸,曹昂此刻腦袋混著還沒搞清楚狀況,躲也躲不快。陸軒見此,徒手握住那人槍刃,大喝一聲,使勁一用力,槍桿斷了。

斷是斷了,可對方仍不死心,用剩下的半截來扎他坐下馬脖子。

陸軒偏拽韁繩,馬人立而起,曹昂在後沒穩住被甩了下去。

這一下子之後,他算是徹底清醒了。

「殺——」

左側突然傳來無數喊殺聲,聽在耳中如炸雷一般,等陸軒看清中間那人之後,腦中頓時亂成一團。

趙雲渾身上下被敵軍鮮血濺滿,沒有一塊乾淨地方。

陸軒心頭一痛,喚道:「子龍!」

趙雲奔馬殺過來,停在陸軒旁邊,神色複雜的看着他,其中內容頗多,最後只道:「伯寒,你怎來此!」

然陸軒一句未回出來,曹軍就流水一樣圍了過來。曹軍人多,打下去沒個頭,正此時,卻聽曹昂在邊上大喝道:「爾等住手!」

可曹昂這一句喊出來卻沒頂什麼用,眾將士只想殺賊立功,根本就顧不得他說的啥,曹昂見此,又大喝一聲:「曹子修在此,我說住手,爾等聾了嗎!」曹子修三字一出,總算頂用了。

曹昂面對眾人,冷道:「讓路!」

馬上有人道:「公子……」

曹昂:「把路讓開,有何事,父親那裏我一人擔着。」他又對陸軒道:「你們走。」

陸軒微一思慮,開口道:「如此,多謝!」之後與趙雲一起飛馬出了曹軍大營,曹昂站在原地久久未動,冷風吹動衣擺。

等劉備一行人帶兵出城時,陸軒與趙雲已到了城門口,曹軍此時也拔營回軍了。陸軒眼瞧趙雲一衣血,心中翻騰,仰頭望天。

……

兗州殿上。

「……曹操聞兗州失守,必回軍來取,主公應早做計較,不可等曹軍臨近再匆忙用兵。」陳宮道:「先期做好萬全準備,一戰可擒,切勿失了先機。」

陳宮說了半天,等他回頭的時候,發現呂布根本沒在聽。

陳宮大嘆口氣,道:「主公明白了?」

「如今濮陽也被我軍擊破,我有赤兔馬、方天畫戟,曹操何足懼!」呂布兩眼看着別處,忽道:「先生,請貂蟬過來唱一首曲子聽如何?」

陳宮:「……荒唐!」

呂佈道:「先生,你說在思念一個人的時候,應該聽首什麼樣的曲子才好?」呂布現在滿心思都不在打仗上。

陳宮自然不明所以,以為是貂蟬給他惹的,道:「如今與曹操大戰在即,怎可為兒女私情失了心神,主公,你能不能聽我一句勸!」

呂布緩了緩神,道:「先生,我聽着。」

陳宮「……你雖有赤兔馬與方天畫戟,但曹操手下猛將無數,不可小覷。況且那曹操今番在徐州還欲收趙子龍與陸伯寒,還用下三濫的手段讓曹子修娶陸伯寒為妻,你……」

呂布一聽此話,反應極快,未等陳宮說完,立刻離座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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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將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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