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說親

曹昂說親

()曹昂穿着鎧甲,一身俊逸,他奔馬來到前軍,見到曹操後下馬道:「父親喚我。」他站在曹操身側,等其示下。

曹操往前走了兩步,道:「看到對面那二人了嗎?」

曹昂跟過來,抬頭看一眼:「看到了。」

曹操道:「右邊馬上那人就是我前些日子讓你娶的那個,陸伯寒從頭到腳不輸於你,你倆成婚……」曹操左右各看了眼身後將士,神色不變道:「很般配。」

此等話絕對是有違常理的,曹操雖然說的聲音不算大,可後面前幾排將士都能聽見,一傳十,十傳百,這樣一來,三軍將士早晚全都得知道。

曹操說的如此平常,怕是打定了主意不改了。

眾將聽了,有幾個神色古怪,有幾個不明所以,還有幾個完全沒搞清楚原委,怕是搞清楚原委了也夠他們消化些時日的。

郭嘉連嘆氣都省了,曹操在此事上脾氣倔,八匹馬拉着不回頭。

曹昂一聽是這事,心情簡直無法形容,上次曹操以死相逼,雖然他答應了,可他那是出於無奈。這次舊事重提,以他父親的性格,絕對不是說說這麼簡單。

他深深凝眉,一嘴的苦味。

曹昂重聲道:「父親!」

曹操不聽他言,手搭涼棚,往前方看了一陣,喚道:「子修,對面馬上有你來日……」夫人?夫君?

曹操微一思量,取了第一個稱謂,「你日後的夫人在對面,你如何?」

「子修寧願廢腳斷首,也……」

「我大將盡數戰之,不能擒獲,此二人有呂布之勇,若得之,我軍如虎添翼。然縱使如此,確是敵對之營,如若不降,便是勁敵,勁敵不可留,留下便成我軍大患。」曹操望天道:「子修既不願,就……殺!」

曹操話語中多有不忍,很是悲傷。

折騰了這麼多天,就為了把陸軒趙雲撈到手,這會卻說要殺,那絕對不是真心實意!曹操向曹昂傳達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因為你不願意,才導致他倆有殺身之禍。

曹昂頭腦聰明,自能領會其意。

他本欲再說,卻見曹操來回走了一陣,似是很不忍心的下令道:「命弓箭手全部準備,射殺他二人。」

此令一出,曹仁馬上去辦,弓箭手列陣在前,陣勢逼人。

曹昂與陸軒素未謀面,今次也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雖說這陸伯寒是敵方大將,戰場上生死憑本事,死了也怨不得旁人。可如今他若死了,便是他曹昂直接造成的結果,因他兩字不願,就給對方造成殺身之禍。為將者橫刀立馬,血灑疆場馬革裹屍亦無怨言,到頭來卻因為這種事情喪了命,豈不是冤的很。

曹昂臉色發黑,心中糾結萬分。

「放!

萬箭齊發,如密集雨陣。

曹操看着曹昂,道:」子修,放箭了。」說罷不再言語,伸出兩指搓著一側鬍鬚,眯着眼睛瞧著對面弔橋前的人。

曹昂思想掙扎,兩手下意識攥的咯吱響。

無數厲箭只射向城下,不以城上人為目標。徐州城門緊閉,劉備與陶謙等人在城上看見城下情況卻都沒有辦法。這會弔橋放不得,恐陸軒趙雲帶人進城后曹操隨後而至,那樣的話,徐州就完了。

陶謙年事以高,又抱恙在身,今番見城下二人要為此丟了命去,當下更加急切。

劉備表面上看似還算正常,可他心中更甚,這四弟五弟還沒認成,如今卻要被曹操毀了。雖說陸軒未答應認他做大哥,可也沒說不願,虎將便是成大業關鍵所在,況且這二人不只是武夫而已,毀他二人,便是毀他劉備機會前程。

劉備道:「陶公,開城門。」

陶謙無法道:「若此時開城門,我徐州百姓馬上就要遭難!」

劉備:「他二人是我兄弟,此次徐州之事本與他倆無關,若不是我去公孫瓚處借兵,他二人便不會有今日之險。如若他倆今日罹難,那我劉備此生再無法安眠!」

陶謙痛道:「是我害了你們!」

劉備道:「陶公只管開城,我與三弟帶兵死守,若是速度快,想是那曹操來不及進城。」遂喚道:「三弟拿好兵器,與我下。」

張飛就等這話呢,「曹操那廝欺人太甚,我早就手癢,就等大哥一句話,去曹軍中殺個來回!」

陶謙道:「不可,不可!曹操多詭計,要是徐州城有個三長兩短,我陶恭祖五馬分屍也不能還得所欠重罪一分。如我徐州今番能逃得此難,他二人身投黃泉,我定視其為徐州恩人,令後代百姓世世感其大德!」陶謙說到最後,音色已抖。

劉備被陶謙一番話說的默住,眸色發深。

「三弟,箭!」

「大哥,給!」

劉備接了箭,在城上瞄準下方遠處曹操。

羽箭鵰翎,陸軒趙雲揮兵器擋之,馬前左右空地上插的箭越來越多,空中飛箭不停不減,數量之多,實是奔着他們這些人命來的。

只一會功夫,身後人便倒下去三四百,陸軒兩隻手,擋的了自己的擋不了別人的。曹操這招太狠,只怕再過一會,剩下的一千多人都得交代了。

陸軒只轉頭看趙雲一眼,就被冷箭鑽了空隙,千鈞一髮之時,趙雲躍身過來將他撲下馬,兩人在地上滾了幾圈,灰土沾了額發。

「子龍!」

趙雲伏在他身上,牢牢將他護在下方,「勿動。」

此刻羽箭當空,陸軒不動可生,趙雲不動便死……只一息之間,陸軒腦中轉過數個想法,衝口道:「你若想用你命換我命,那好。趙雲!你要是死了,那世上以後也沒有陸軒這個人了!」

況且,要想以命換命,也得用我的命換你的命!

陸軒卯足力氣翻過身,將趙雲護在了下面。

正此時,遠方曹操軍中傳出一聲大喝,「停箭,不可傷他!」

曹昂這一聲喊的好使,音還未落箭就停了。

……他倆起身,陸軒心中翻滾,看着趙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轉回身,去看其他人傷勢。

這一陣箭雨射下來,所剩人數一千二百,至於城上劉備那一箭,自是沒能成功。

然後,曹昂從曹軍陣中行出,未曾騎馬,步行而來。冬風冷涼,鼓起他衣擺,出口的話帶着陣陣白氣,「曹子修與陸伯寒有話說。」

陸軒與他不相識,他拾起地上游龍銀龍,淡道:「你軍傷我八百餘人,如今你要與我說何,是要殺盡我等還是要我等歸降?」陸軒把銀龍拋給趙雲。

曹昂臉上難以言說的複雜神情,他看着陸軒,半響后才道:「非是。」

「那不知我與你還有何話可說。」

曹昂道:「不知陸將軍是否已經娶親了?」

陸軒疑道:「問此作甚?」

曹昂:「還請告知。」

「……不曾。」

曹昂掙扎片刻,對着陸軒執了個禮。「曹昂,曹子修,鎮東將軍曹操長子,未曾娶親。陸將軍文武雙全,樣貌出眾,且未有妻室。子修於父親口中多聽過將軍威名,你我雖是第一次見面,但子修已對將軍仰慕已久,今欲與……將軍求親,還請將軍成全了子修。」可想而知,曹昂是用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番話的。

陸軒還以為說的是曹憲那茬,馬上道:「曹小姐賢良淑德,另配良人。」

「不是別人,是子修自己想與將軍結親。」

此話一出,陸軒詭異的看了曹昂一會,道:「說笑了。」

「肺腑之言。」

陸軒失笑道:「你難道沒看見我是男的嗎?」

「只要兩情相悅,都是男子又有何關係,子修誠心求親,還望伯寒應下,讓我娶你回去。」這個娶字他說的是艱難無比。

陸軒癟眉道:「娶?你娶我?」

曹昂呼出口氣,「為夫一定會對你好的。」

為夫二字一出,沒等陸軒動作,趙雲的銀龍槍已經指在了曹昂的咽喉前,他冷道:「你說何!」槍尖再近一分,便可見血。

曹昂兩手空空,過來時未持兵器,此刻被趙雲用槍指著,只覺口中苦味更甚。他知自己父親不會改變想法,苦笑道:「子修真心真意相求。」

趙雲沉聲道:「真心真意?」

曹昂垂眼看着地面,「至死不改。」

趙雲持槍的手莫名有些抖。

這邊隔的遠,聽不清場中說什麼,但郭嘉用肚子都能想出來談話內容一定非常不愉快,看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個拿過來就能成的事。

他家主公的腦袋裏成天都想的什麼!

郭嘉道:「主公,你不怕別人說公子臨陣收妻了?」

曹操不以為意道:「我不是公孫瓚,子修是我兒子,軍規是我定的。再說這陸伯寒不是女子,有區別。」

郭嘉眉毛直抽。

曹操又道:「看來子修一時半會拿不下他,程昱,信寫好了嗎?」公孫瓚一直將這事壓着,曹操打算換個戰略目標。

程昱道:「已經寫好。」

曹操:「待我軍回營後派一人將信射上城。」

曹操未攻城,召回曹昂,帶領大軍回營。陶謙命手下開城門迎陸軒趙雲,孔融、田楷、關羽進城。

除了陸軒趙雲之外,其餘人正在城上觀望,忽的飛來一箭,嵌於旗杆上,箭桿上穿了封信,劉備上前取下,展開來看。

只看一眼,劉備的表情登時不面癱了。

陶謙問道:「玄德,信上說什麼?」

劉備似是要把信扔下城,卻被陶謙一把拿過去,他展平來看,見紙上只寫了兩豎行小字:只要陸伯寒答應親事,我曹操即刻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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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將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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