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配出手了
蔣麗正恨恨地望着女主離去的方向，好看的五官都扭曲得變了形，新塗的鮮紅指甲被她咬的坑坑窪窪的。
對哦，煙織後知後覺地想起，這個女配好像是喜歡小草三號楊篤筠的。
原本三個男主就像三顆衛星一樣同時圍着女主轉，但還沒有做出什麼越軌的舉動；而蔣麗就像一尾彗星，遠遠地繞着楊篤筠兜著圈。
步音有學生會長的名頭再加上三個大佬護著，蔣麗平時也不會傻到主動去找女主的麻煩。
大家相安無事，維持着一個微妙的平衡。
然而小草三號壁咚女主的行為無疑打破了這一平衡，並深深地刺激到了蔣麗。
從此，蔣·彗星·麗改變了自己的運動軌跡，毅然決然地撞向了女主，開始了她一系列針對女主的報復性行動。
看着蔣麗那猙獰的表情，煙織心裏還是有點小怕怕的，不過更多的是隱隱的期待。
這位惡毒女配在書中就是典型的炮灰命運，成功地把自己作成了推動男女主感情的墊腳石。
在她暗戳戳施展計劃時，男主們一個接一個地趁機跳出來拉近自己與女主之間的距離。
可以說，沒有蔣麗這個強助攻，就不會有後續男女主們的精彩互動。
想到後續的劇情，煙織興奮地搓了搓手，不知道惡毒女配會在哪一天去找女主的麻煩呢？
*
步音發現這幾天她時不時地能聞到一股特殊的香氣。
淡淡的，不像香水的味道，聞起來十分令人舒服。
不過，這香氣似乎只有她一個人能聞到，身邊的三個男生均對它毫無反應。
步音很快察覺到一個總是偷偷地跟在自己身後探頭探腦的「小尾巴」，而香氣也正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小傢伙還以為自己沒被發現呢，每當步音「無意識」地朝她藏身的地方看過去時便會急急忙忙地躲起來；步音轉過身去時又會再次悄悄地伸長脖子，露出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
步音覺得很有意思，常常轉身逗得她來回躲避。
「會長你最近心情似乎不錯，笑的次數變多了。」莫浩臨照例放下午飯時說道。
步音拿起飯盒的手頓了頓。
是嗎？
她眼前浮現出一張小巧可愛的臉。
最近的心情的確不錯呢。
有一次，步音從多功能教室出來，見小傢伙正睡在教室外花園裏的石桌上。她似乎在做什麼美夢，眉眼彎彎，口水沿着被壓扁的半邊臉留下來，還時不時砸吧砸吧幾下。
步音看着那一頭蓬鬆翹起的淺棕色頭髮，竟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輕輕摸了摸。
入手的頭髮毛絨絨，與泰迪有着相似的手感。
「嘖。像一隻捲毛狗。」
步音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回頭正對上郁清震驚的目光。
她淡定地從他身邊走過，見郁清還在看着花園的方向，立刻不滿地說道，「看什麼看，走了。」
「哦。」
*
「哎。」煙織無聊地趴在桌面上。
「你最近怎麼老唉聲嘆氣的。」旁邊在刷手機的沈暮暮戳了戳她的臉蛋。
你無法理解我心裏的鬱悶啊，煙織悶悶地想。
蔣麗在學校里對女主有一個大動作之前還有一個找茬的前奏鋪墊，但這一部分書里寫的很簡略，只說被男主們火速鎮壓下去了。
煙織沒辦法，只能每天都找機會跟在步音的身後等待着有人前來找麻煩。
可是她悄悄地跟了一個星期了，看着女主與男主們不溫不火、相敬如賓的樣子都急得跳腳了，蔣麗那兒卻陷入了沉寂。
今天已經是新的一周了，蔣麗還沒有一點動靜。
這惡毒女配到底想做什麼啊？動作怎麼這麼慢。
「天吶，小織兒。」沈暮暮突然瞪大眼睛，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你快看看論壇。」
煙織好奇地點開手機，看完消息后竟有點感動得想哭：謝天謝地，女配終於出手了！
*
校園平靜的日子因為學校論壇里的一個匿名帖子炸開了鍋。
標題：上周末逛街看見步會長和一個外校男生在一起很親密的樣子哎，難道他們在交往？
底下附上了數張照片，展示步音與一個穿着男校校服的男孩子在咖啡廳會面，還跟他牽手、擁抱。步音全程戴着鴨舌帽和口罩，但能從一張較為正臉的照片中辨認出她的五官。她身邊的男孩子略帶痞氣，眼角還有着一顆淚痣。
1樓：我驚了！原本還不信，但正臉的那張仔細看還真的是咱們會長。看這親密程度，得了，男朋友實錘了。
2樓：啊啊啊我不能接受！我家步會長怎麼已經有男朋友了！
3樓：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行我家白菜怎麼被豬拱了！不行，我要宰了那個男生！！！
……
27樓：是城北九中男校的，高二實驗班的賀雛，成績不錯，但喜歡打架，還被學校處分過。
28樓：……靠，這種人跟我們會長在一起，簡直不能接受。
29樓：有一說一，這男長的挺好看的。
30樓：好看有什麼用，他根本配不上我們優秀的會長啊啊啊啊！
……
在同學們痛心疾首地哀嚎了幾十層樓后，帖子逐漸歪向了詭異的方向——
53樓：樓上的都叫個什麼勁兒，會長看得滿意就好。
54樓：你這什麼話，說得好像會長找男朋友只看顏似的。
55樓：其實，副會長們也都長的很好看。
56樓：+1，這或許是顏值間的吸引？
57樓：仔細想想，會長身邊似乎從沒見過女生啊，都是長得很好看的男孩子？
58樓：樓上沒提出來還沒發現，好像確實是這樣？
……
63樓：我覺得步會長跟那個姓賀的應該不是男女朋友吧？前幾天我還在學生會辦公室外看到會長跟楊副會長親密地抱在一起呢。
接下來整個評論區都沸騰了，有人說步音水性楊花，到處勾引人；步音的迷弟迷妹們瘋狂反擊，捍衛他們家會長的名聲；還有人持着觀望的態度，唏噓高高在上的學生會長被一個帖子拉下了神壇。
幾波人在一起吵得不可開交。
……
243樓：靠，這才發帖幾分鐘啊，都幾百層樓了，都是什麼勇士啊，竟然敢在網上談論咱們會長？趕緊夾着尾巴做人吧孩子們。
發出這條評論的人明顯是高二的。
之前在貼吧里議論紛紛的基本上是高一和初中的學生，而見識過步音能耐的高二高三同學除了少數膽子較大的，均乖乖噤了聲，一個字也不敢亂說。
想當年步音剛上初一的時候，一個女生因嫉妒步音的容貌而非議她，結果第二天就被停學處分，家裏的生意也出現了問題。
當年的初一初二，也就是現在的高二高三同學們對着已經是學生會長的步音瑟瑟發抖。
大佬惹不起。
又過了一分鐘，帖子果然被刪了個乾淨。
當天，發帖人就被學校揪了出來通報批評，停學處理。
個別在帖子中言辭激烈的人也收到了警告和處分。
第二天，三個副會長在校園論壇上聯合聲明，步音那天只是出去見朋友，論壇里的照片中只有兩人面對面坐在咖啡廳里的那張以及給賀雛的一個頭部特寫是真的，其他照片都是找替身杜撰的。
「此等惡劣的行為我們將嚴懲不貸。我們會向發帖人發律師函，起訴她對步會長的肖像權和名譽權的侵犯。」
全校嘩然。
一直在做鴕鳥的高二高三同學們無奈地攤手，看吧，都警告過你們會長不好惹了，一群衝動的毛頭崽子們。
*
「嘖，會長，你和你手下會面的場景竟然被偷拍下來了，這要是沒連續跟蹤你幾天怎麼會抓拍得到？下次咱們得更加小心了。」
學生會辦公室里，楊篤筠手指飛速地在鍵盤上敲打，桌面上散落着一些打印出來的照片。
房間早已被徹底翻新過一遍，所有的監聽器也趁機被處理掉了，他說話便大膽了些。
「真的兩張照片是周五的時候被拍到的，假的那些的拍攝時間是周日。我們的時間不便讓別人知道，就讓他們誤認為是周末吧。」莫浩臨將一份調查結果扔到桌上，「發帖人周日那天還有一個陪同者，鄒琪兒。路邊攝像顯示在周五會長談事情的時間段，鄒琪兒也在那家咖啡廳外出現過。真的照片肯定是鄒琪兒傳給發帖人的。估計這是一出自導自演的戲，發帖人被當槍使了。」
「替身抓到了嗎？」郁清眯了眯眼。
「抓到了，但是幕後主使很小心，跟他們聯繫時並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和任何特徵。不過這次事件整體規劃漏洞百出，不像是家族做的，八成是學校里學生的惡作劇。」
「md，這是什麼低級又噁心的潑髒水手段？」楊篤筠破口大罵，「竟敢招惹到咱們會長頭上來，真的是活膩了。」
「他們會付出代價的。」郁清冷笑道。
「就是，咱們親自出馬，他們一個也別想好過。是吧，會長？」
步音正盯着被保存下來的論壇記錄中63層樓的評論，神情有點複雜。
她手邊放着一沓人物檔案，最上面一張的姓名一欄赫然填著「煙織」。
高一八班煙織，N市煙家千金。
十年前舉家搬遷到北方B市，近一周突然轉學回江南。目的不明。
步音知道自己應該警惕，但想到小傢伙得意洋洋地隱藏自己的樣子，殊不知她的身份家世早已被扒了個乾淨，步音忍不住彎唇露出一絲笑。
看着論壇的63樓，她的表情又沉了下去。
樓梯附近足球飛入的那次意外，步音因為視角問題沒有看見人，卻聞到了那股獨一無二的香氣。發評論的是她嗎？
想到這裏，步音冷酷地抿了抿唇。
有點失望。
人果然還是不可貌相嗎？
可惜了。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還算不錯的玩具。
這時，楊篤筠按下了電腦上的最後一個鍵。
「呼！會長，查出來了。63樓發評論的人是高一八班的蔣麗。她用特殊辦法註冊的小號來掩蓋大號的身份，不過還是被我找出來了。艹，這是什麼biao子，居然把那天的事情給歪曲事實地講出去了。」
「而且整個評論區似乎有人對聊天的內容進行了刻意引導。」郁清看了看楊篤筠的電腦，「也查查是誰。」
「沒問題，交給我！」楊篤筠再次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起來，「我看八成是跟那個蔣麗一夥的，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聽到發評論的不是煙織，步音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心情竟有些好了起來。
高一八班？
「煙織跟蔣麗是什麼關係？」
「哈？誰？」楊篤筠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正在堂而皇之地開小差的步音。
步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去。
楊篤筠：……我看見你在內心對我比了個中指並翻了個白眼。
莫浩臨倒是一本正經地回答了步音的問題：「煙家千金一周前被隨機分配進了八班，這幾天與蔣麗並無交集。倒是鄒琪兒一直跟蔣麗走得很近。」
步音滿意地點點頭，看見楊篤筠疑惑的表情，乾脆轉過椅子不理他。
楊篤筠：我被嫌棄得明明白白。
轉過頭去用眼神詢問郁清：我又做錯了什麼？
郁清瞥見步音手邊的資料，轉了轉眼珠，忽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呵呵，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楊篤筠：……艹，友盡（╯‵□′）╯︵┴─┴
「蔣麗……」步音很聰明，很快將這場鬧劇的來龍去脈想得清清楚楚。
她冷笑一聲，「蔣家最近小動作還挺多的。這人先放一放，到時候一塊兒收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