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百萬播放量帶來的改變
陳辭覺得自己是個做生意的料。
這個想法到了晚上收攤的時候終於破滅了，今天除了毛心念那一單賺了兩百多塊錢外，只以五六十塊錢的價格賣掉了兩個小玩意，每個只賺二三十塊錢！
這一合計，如果沒有毛心念捧場的話，今天出攤也就賺了一個飯錢！如果再算上每天折算的市場管理費，妥妥的賠本啊！
陳辭由此下了定義：這是個看天收成的活。
老話說：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上天給你好運，遇個傻子你就大賺一筆，遇不上傻子那就在這空耗時間吧！
難怪這裡的攤主以上了歲數的人居多，而像王尚這種年輕人少之又少！
美麗的幻想破滅，冰冷的生活還得繼續。
晚上的時候毛心念發來鏈接，說視頻已經上傳了，你可以去看看，也順便增加個播放量。
陳辭點開鏈接，首先是長長的標題映入眼帘：論套路的重要性之聰明如我是如何被騙高價購買地攤國寶的！
ヽ(￣д￣！)ノ
陳辭一下子汗都快下來了，心說這丫頭是要陷我於不仁不義啊，這要是被人看到了，那我陳某人還有什麼臉面苟活於世？！
陳辭聯繫她：「你這標題不行，這要是被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是個騙子，在套路你呢！」
「難道不是事實嗎？」她回道。
「當然不是！」陳辭矢口否認，「我當時和你說話的時候確實是喜歡你，想要和你交往的，你應該明白我的心！」
「那陶鷹鼎經名家之手的事也是真的嘍？它真的值三百塊錢？」她追問道。
「真的有箇舊貨市場上行業里很多人都認識的大佬把玩過它，那人年紀比我們都大，混這行時間也久，我們這些小輩尊稱他一句『名家』我覺得並不過分！」陳辭辯解道。
「是擺攤行業里混了很久吧！」
「擺攤怎麼了，那也是入了古玩行業的大門的工作，你別瞧不起啊！」
「那你不還是騙了我二百塊錢？我在別的攤位上看到了和我手裡這個一模一樣的東西，人家才要一百塊錢！」
[_?]
陳辭心裡納悶，難道你覺得一百塊錢就是個實在價了？
「買定離手，絕不退貨！這是古玩行業的規矩。現在再這這些可不是一個好想法！再說三百塊錢就買一個喜歡的東西也不錯了，只要你自己喜歡，幹嘛在乎別人說什麼呢？
必如說我！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我就是再多想也沒什麼用，只能安慰自己緣分未到不要難過！我就是想花點錢來找點機會都沒有門路，難道我不比你更慘嗎？
這些我說什麼了嗎？」陳辭話說到最後，聲音有些低落，心中難過之情透過網線直達毛心念的耳朵。
毛心念臉頰開始紅紅的，發現自己被欺騙后的委屈一下子被拋到雲霄之外，聽著陳辭近乎告白的煩惱訴說，心裡毛毛的，有種特別的情愫冒了出來。
這人真討厭，說什麼呢！人家還是個孩子呢！她捂著臉，撲到柔軟的大床上，把臉埋進床里。
「改一改吧！」陳辭勸她。
「那你說改成什麼吧！」她把臉從床上抬起來，聲音變得柔柔的。
陳辭沉吟片刻，道：「改成『論職業才能的重要性之從我的地攤國寶經歷說起！』這樣就好多了！」
她差點被這話給逗笑了！從床上爬了起來，氣道：「呸！你個自戀狂！不改！」
「不改就不改嘛，怎麼還罵人呢？」陳辭嘟囔道。
「誰讓你氣我來著！」她撅起了嘴巴。
「這不是氣你，這是換個角度看問題。你看啊，我是一名一線的銷售人員，你要來講解這件事當然要從我的專業——銷售的角度說事，這樣也會讓觀眾覺得你更加專業一些！」陳辭苦口婆心道。
「我就不改！」她哼哼唧唧。
「哎，這我還能說些什麼呢！道之不存也九矣！」陳辭嘆息，「既不捨得罵，又不忍心打，我就只能把淚水咽回肚子里，一個人體會這份傷心了！」
「我才不信呢！你少拿這種話騙人了！」她冷哼道。
「人與人之間都沒有了基本的信任了，我說再多還有什麼用呢？那就這樣吧，再見！」陳辭直接掛掉了通話。
「哎！你……！」毛心念叫了起來，只是還沒說完，電話已經被掛掉了。
「哼！」她生氣的冷哼一聲，覺得這人真不識趣，竟然主動掛女孩子的電話！
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子后，她突然又笑了起來，覺得這樣的男生也挺好，有性格，有主見，不墨跡，人長得還好看！
她摸了摸臉頰，熱熱的，害羞得打了個滾，躲進了薄薄的被子里，留下一個透過薄被子也能看出修長身材的玲瓏曲線外外邊。
去舊貨市場出攤的第二天。
陳辭早睡早起，一覺無夢，精神頭特別充足，他昨天破碎的信心經過一夜的縫補，今天又回來了！
他決定加倍努力，爭取今天能拿到一個好成績來！
早上九點，陳辭鬥志昂揚穩坐在攤位上，坐等客人上門來，屆時自己奮力鼓動口中這三寸不爛之舌，誓將客人腦子給洗掉，然後給自己這宏偉二美妙的奮鬥目標添磚加瓦！
九點多，陳辭攤位前只有寥寥數人經過，一個蹲下來看貨的都沒有，陳辭告誡自己要穩住心神憋大招！
「陳辭！」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來。
嗯？陳辭扭頭望去，見毛心念從遠處一臉笑容的跑了過來。
「你過來幹嘛？」他問道。
「給你看個好東西！」她跑到陳辭面前，喘著粗氣，蹲下來用力伸直手臂把手裡的平板屏幕舉到陳辭面前。
「看啥？」陳辭頭往後仰了仰，生怕她把平板戳在自己臉上。
「咱們昨天的視頻啊！」她說。
陳辭掃了一眼頁面，標題寫著『論套路的重要性……』的那個視頻播放量17萬，點贊2.3萬。
「這成績很好嗎？」陳辭自覺這成績應該是不錯的，但是因為不懂行，所以不太明白這成績究竟算那個檔次。
「一夜就有十七萬的播放，接下來幾天肯定也不會少，這條視頻月底前上百萬我覺得十拿九穩了！」她興奮得手舞足蹈，「我毛豆馬上也有百萬播放量的視頻了！」
「傻孩子！」陳辭拍拍她的頭，說：「你這心理承受力也太低了！這還沒有百萬呢你就高興成這樣？要是以後有了人家那種幾千萬、幾億播放量的視頻，你還不升天啊！」
「嗨，你懂什麼！」毛心念瞪了陳辭一眼，憤憤不平道：「你看視頻的不知道做視頻的苦！你真當這種播放量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嗎？哪有那麼容易！我都做一年多視頻了，也才十萬出頭粉絲，一個百萬播放量的視頻都沒有！現在有了重大突破，我當然要高興高興啦！」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陳辭憐憫道。
這種憐憫既是有對毛心念的，也又對自己的。
毛心念做了一年多有十萬多粉絲，一件在陳辭這個外行人看來很小的事就高興成這樣，那麼作為寫手的陳辭，也幹了一年多，收入微薄還被封了，是不是更值得憐憫呢？
「嘿嘿！」毛心念笑的眼睛彎彎如月初的月牙，特別可愛。
「好了，成績不錯，你繼續努力！」陳辭鼓勵道，然後沖她擺擺手，道：「看我也看過了，你去忙別的事吧，我得專心做生意了！」
「那不行！」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道：「上次拍你才取得這麼好的成績，我怎麼能放著你好的人才不用呢？我得多拍一些才是！」
陳辭聞言愣了一下，不滿道：「不是吧，毛心念！我可沒工夫陪你拍視頻，我還得賺錢養家糊口呢！」
「你不是一個人的嗎？」她問。
「是啊，那我也得吃飯啊！」
「我不影響你，我就待在你邊上看著就成，你不用理會我！而且你要是無聊了，我還可以陪你聊天解悶呢！怎麼樣？」她一臉期待道。
「不怎麼樣！我現在只想賺錢，不想其他的！」陳辭一口回絕。
「那我多拍幾個視頻做成系列，把所有的收入咱們兩個平分怎麼樣？」毛心念斜眼看他。
「好的，沒問題！」陳辭一口答應。
「哼哼，男人！」她蹲在陳辭身邊，心裡憤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