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棋還是壞棋

羽衣伸手抱了抱鋼鐵俠，突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她感慨地說了一句:「托尼，你是不是瘦了？」

斯塔克身體一僵，突然感覺自己的擔心彷彿都餵了狗。

這麼說雖然有點不太好，但是……耳邊彷彿又響起了美國隊長的language，頓時，熟悉的心塞感油然而生。

「你要不要先下去？彼得他們都在下面等你，我們可以一起喝個下午茶……」托尼鬆開了手，一邊說話一邊直起身子，然後一扭頭，發現一隻扒著門框探頭探腦的小蜘蛛。

「呃……嗨？斯塔克先生，羽衣……我我我可以進來嗎？」彼得撓了撓後腦勺，緊張的結結巴巴:「嗯……我是說……」

然而他的話語卻突然卡殼了。

羽衣走上前，像剛剛托尼做的那樣，傾身擁抱了他。

彼得的臉瞬間紅了，兩隻手像是多餘的一樣，抖抖索索不知道該放哪，最後還是試探地摟住了羽衣消瘦的脊背。

縈繞著冷冽松香的懷抱一觸即分，羽衣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若無其事地走了幾步:「走吧，我們先去大廳……」

「咳咳。」斯塔克斜倚著牆壁，用力咳嗽了兩聲，臉色泛紅，嘴角詭異地翹起:「嘿！小鳥。」

他指了指走廊的另一邊:「你走反了，電梯在這邊。」

羽衣:「……」

乘坐電梯的那幾十秒中，尷尬的氣氛在狹小封閉的空間里無聲的蔓延。

直到電梯的金屬大門打開，眼前的場景卻完全出乎了天堂鳥的意料。

望天。她在心裡感慨。

她面無表情地轉頭詢問:「斯塔克，你要轉行開花店了嗎？」

斯塔克當然沒有轉行賣花的打算。

不過坐在昂貴沙發上的娜塔莎替他回答了羽衣的疑問，紅髮美人兩手交疊撐著下巴，臉上笑吟吟地說:「小鳥，這些可都是給你的哦。」

斯塔克補充:「你知道市民們給你送了多少花嗎？」

羽衣沉默了一下。

好極了，她不知道。

「這些，全都是？」羽衣難以置通道。她看著堆滿了大廳的花束，濃郁的混合花香衝上鼻腔。

「嗯……說實話，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還有更多的禮物，斯塔克還專門另闢了一層來放置那些東西。」

羽衣:「……」

「是啊。」有過一面之緣的巴頓窩在沙發上，一邊拿著小勺子掏著花生醬，一邊跟羽衣說話:「老天，你都不知道他們有多熱情。」

確實，這也很正常。

羽衣能夠感到自己的力量進一步提高了，她嘗試著集中心念，仔細聆聽，果然聽到了大量的信徒的祈求。

紛雜的聲音湧入腦中，白色，灰色的信仰之力聚集在識海，並且還在不斷壯大，羽衣吃了一驚。

沒想到這次的收穫那麼大。

半個月前，天堂鳥和毀滅者的戰鬥被全網直播了，得到了無數人的關注。而天堂鳥和白頭鷹及時轉移了戰場中的所有的人類，甚至還包括那些寵物，現場無一人死傷。

就在那場艱苦的戰鬥中，人們也第一次目睹了天堂鳥受傷。

白衣染上血色，上一刻英勇殺掉惡龍的騎士，轉眼間卻忽然倒下了，這樣戲劇性的轉變任誰都沒辦法接受，整個網路世界都沸騰了。白鳥受傷瀕死的話題像一顆核彈，引爆了人們的情緒，無數的祝福與敬佩全都指向了這位英雄。

天堂鳥是那麼好的人啊。

雖然她出現的次數並不多，比起喜歡張揚的鋼鐵俠和熱情的小蜘蛛來說，她實在是低調的過分，但她給大多數人印象卻是極為深刻的，東方風格的白衣，身邊常伴著巨鷹，手持竹笛，氣度從容，優雅，這都讓人更加好奇那張鳥形面具之下的面孔。

她出現的時間最短，但許多人都認為她是和X教授，萬磁王一個等級的變種人，於是相應的，反對變種人的呼聲也漸漸減弱了。

所以她也有許多潛在的變種人支持者。

然而那個身影卻在他們面前，像失了翼的蝴蝶般倒下了。

於是來自全世界的人們幾乎同時把目光都投向了這裡，各種言論幾乎要淹沒了斯塔克大廈。

當時斯塔克一邊簽下了戰損賬單，一邊徹夜不眠地研究著再生搖籃，直到弗瑞找上門來，他也沒有停下。

「現在外界的呼聲越來越高，我們必須做出一個回應，以及，如果羽衣死亡，我們需要做些什麼……」

尼克·弗瑞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托尼打斷了他。

「閉嘴，別來煩我。」斯塔克煩躁地說:「不可能，我不會讓她死。你想都不要想。」

「……斯塔克。」弗瑞沉默了一瞬，然後冷靜地說道:「別忘了，她也是我們神盾局的人，我們也是有很多優秀的醫療人員的。」

「我們對羽衣做過大致的心理評估，你知不知道，她一直有著很嚴重的自毀傾向？」

斯塔克的動作頓住了，他手掌漸漸握緊，骨節發白，聲音強行從嗓子里擠出來，帶著破碎的沙啞，一字一頓:「……我，知，道。」

事件仍在快速發酵，斯塔克工業不得不發表了聲明，盡量用委婉的詞句客觀的描述了羽衣的情況，但是哪怕是再迂迴的話語，其中所透出的兇險與艱難，仍是一目了然。

「……強行吸收毀滅者能量，導致反噬，全身出現不同程度的割裂傷，持續失血……身體仍在修復中……生命跡象瀕危……」

光是看著這些字眼，就能想象那是一副多麼可怕的場面，每一個字眼，放在任何一個普通人身上，都會讓人難以承受。

更何況，為了證明真實性，下方還附上了一副圖片，從側面拍的角度，泛著銀光的金屬台，和渾身血紅的人形——顧忌著觀眾的承受力和保密問題，他們給天堂鳥全身都打了碼。

全網哀悼。

這種說法似乎不太對，但羽衣確實有極大的可能，挺不過去。

網民們自發地開展了無數的線上線下的祈福活動，尤其是紐約的市民，那幾天全市一到夜晚，燭光成海，由於羽衣正在斯塔克大廈接受治療，那裡也成了打卡聖地，每天都有大量的鮮花和禮物被送往這裡，托尼不得不專門辟出一層樓來裝這些東西。

不過好在，三天後，羽衣的傷勢終於好轉，鋼鐵俠他們終於鬆了口氣，勉強抽出了點時間回應了一下媒體的熱情。

「……羽衣是我的搭檔，當初是她救了我，到現在也是。」蜘蛛俠局促地站在台上，聲音卻漸漸堅定了起來:「她承認我是搭檔的身份，但我卻從來沒有為她做過什麼，每次是她處處照顧我，為我不成熟的行為買單……」

「所以，我一直很想……感謝她，在我心裡，天堂鳥就是我的引導者，我的老師，我希望她能健康平安，早日康復……我，我非常想念她……謝謝大家。」蜘蛛俠的聲音裡帶了些細微的嗚咽，他抬手蹭了下面罩，放下話筒結束了發言，然後拉起蛛絲，逃一樣的離開了。

兩天後，羽衣的狀況趨於穩定，於是神盾局放出了成立復仇者聯盟的消息，正式成員為美國隊長、娜塔莎、還有鷹眼、班納，鋼鐵俠為顧問，天堂鳥和蜘蛛俠是復仇者預備役。

以上，來自賈維斯的貼心科普，羽衣看完了錄像和資料，大致了解了這幾天事情的發展。

「好吧，我知道了。」

羽衣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回到了大廳。

這一次讓她聚集了大量的信仰之力，離目標更近了一步，順帶著還把復仇者聯盟給蝴蝶地提前了。

但是，一想到彼得，她發現自己並沒有太多的喜悅之情，心臟像栓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往下墜。以自殘的方式來快速獲得英雄和人們的認可，這是她能想出來最快捷的方法，效果也極為顯著。但是……她發現，目睹別人為她而痛苦，使她感到了深深地……

愧疚。

傷害他們並不是她的本意。

也不知這步棋究竟是好是壞。

…………………………

小劇場:

東明:「我不過是一隻輕輕扇了翅膀的蝴蝶，掀起一陣微風……」

我:「陛下，你看看你的原型再說話好嗎？你扇扇翅膀，只能刮龍捲風。」

東明:「你閉嘴！說的好像我的人設不是你寫的一樣。」

我:「陛下，您知道世界線收束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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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補了兩千(開心)

今天會有評論嗎？好歹白**人節呢(探頭探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