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買賣
「什麼買賣？」李珠感興趣的問道。
滷菜館和餃子館無需李珠操心，皮蛋生意有齊文傑負責，李珠的確很閑，這才有閑情自己動手做月餅。李珠又是個農業小白，對種植水稻一竅不通，提高糧食產量更是想都不敢想。聽說過稻田養魚，但是，一畝水田放多少魚、何時放魚，這些李珠統統不懂。思來想去，還是老實做點小買賣靠譜，成本低，收益快。
「賣蓮蓉蛋黃月餅。」黃三貴咧嘴說道。
李珠聽了，差點忍不住翻白眼，「舅舅，再過七八天就是中秋節了，咱們還是別折騰了。」
李珠的反應出乎了黃三貴的意料，有賣茶葉蛋的例子在前，黃三貴以為李珠肯定不會拒絕，「就是因為快到中秋節了，買月餅的人多，你做的月餅比鋪子里賣的好吃，不愁賣不出去。」
李珠敢保證，明天賣蓮蓉蛋黃月餅，後天各大糕點鋪子、酒樓都會跟著賣蓮蓉蛋黃月餅，李家怎麼爭得過那些名氣大的老字號鋪子？除非李家的月餅賣價低，不過相應的利潤也小了，只能賺個辛苦錢。食材都是常見的東西，壟斷是不可能的。而且，月餅不宜久放，不能大批量囤貨，影響口感事小，變質吃壞肚子就麻煩了。
「要不我去找那些糕點鋪子的掌柜們談一談？我們給他們供貨。」黃三貴思索了一番，才道。
李珠搖了搖頭，「做月餅毫無技術可言，給的價錢肯定很低，再說人家未必會答應。」
誰都知道自己做了來賣利潤更大，黃三貴耷拉著腦袋，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整個人都焉了。
李珠有些於心不忍，「當然，也可以雇一批人做月餅，再買個大烤爐，就是前期投入成本多了點。」
「我看行，就這麼辦吧！」黃三貴連連點頭，猶如雨後春筍般的復活了。
由於鏊子太小的原因，每次只能烤八九個月餅，還要烘烤一刻鐘，效率太慢了。既然要賣月餅，必須買個大烤爐，一次能烘烤幾十個月餅。
「大烤爐可不便宜，我先去打鐵鋪子看看，如果沒有合適的，就請個泥匠回來，在院子里砌個爐灶。」黃三貴說。
月餅模子要去木器鋪子定做，圖案樣式無所謂，只需把模子上的「福」字改為「團圓」二字即可。另外，為了讓月餅看著更加精緻，模子的尺寸要縮小一點。
「舅舅，實在不行就加一點錢，讓他替我們趕製出來，明天就要用。」李珠叮囑道。
時間緊迫，舅甥倆商討了一番，便各自忙活去了。黃三貴去買烤爐和模子等工具，李珠喊上李瑤一起去採購做月餅所需的各種食材，黃氏主動去打聽幫工的事情，以實際行動支持弟弟和女兒的買賣。
申時初，李大牛和李瓊從私塾回來，發現自家的大門緊閉，好在李大牛有後門鑰匙，不用蹲在門口等黃氏回來開門。
又過了一會兒，李瑤提著滿手的東西回來，開門嚇了一跳，「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夫子收下瓊哥兒了嗎？」
李大牛點了點頭，憨笑道：「明天瓊哥兒就可以去私塾了。」
「剛才我背誦三字經，夫子還誇我了呢。」李瓊得意的說，頓了頓，又問：「大姐，娘怎麼沒在家？」
李瑤笑了笑，「瓊哥兒真厲害，娘出去了，等下就回來。」
李大牛聽了也沒在意，以為黃氏去給李寶生送月餅，直到糧店的夥計送了兩大袋麵粉和一麻袋紅豆上門，才從李瑤口中得知黃三貴和李珠要做月餅賣的事兒。
沒過多久，黃三貴拉了半車青磚回來，又急著要去請泥工。
黃三貴去了打鐵鋪，大烤爐要十幾兩銀子，終究沒有捨得買。只在打鐵鋪買了一個大號平底鏊子，一塊長方形鐵板，花了二兩銀子。只需再請個泥工，在院子里砌兩個爐灶，一樣可以烘烤月餅。
「三貴，我會砌爐灶。」李大牛連忙叫住他。
李大牛年年打短工，替人蓋房子、修橋鋪路，對他來說，砌爐灶簡直是小菜一碟。
黃三貴拍了拍大腿，「今天忙昏了頭，我竟然沒想起來！」
當然，砌爐灶也難不倒黃三貴，不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黃三貴把要求與李大牛詳細說了，交代了一番，便出門去了。回到小飯館，黃三貴套上牛車，就趕著牛車出了城。
在城門外不遠的地方，碰見坐牛車回城的李珠，黃三貴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珠兒，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因是李珠雇的牛車，車夫善解人意的靠邊停下，讓舅甥倆好好說話。
「城裡的鹹鴨蛋要兩文錢一個，買得多那掌柜也不肯便宜一些，我只好坐牛車去桃李縣買。」李珠無奈道。
見外甥女為了降低成本而奔波，黃三貴心裡特別愧疚，「珠兒，你買的鹹鴨蛋多少錢一個？要是跟城裡相差不大，就在城裡買吧。」
「一文錢一個。」李珠答道。
黃三貴幹笑了兩聲，「相差一半呀，那還是別在城裡買吧。」
李珠點頭附和，「舅舅，你有空的話，在長富鎮買一些鹹鴨蛋。」
三四個月前，黃三貴賣茶葉蛋的時候，在長富鎮雇了幾個相熟多年的朋友幫忙賣茶葉蛋，這次打算回去找他們幫忙賣月餅。
「曉得了，明早你記得去一趟木器鋪子拿模子。」話剛落音，不等李珠答應，黃三貴就駕著牛車走了。
李珠坐著牛車趕到家時，李大牛正在院子里忙得熱火朝天，爐灶的雛形已經出來了。看見李珠回來，李大牛連忙停下手中的活，出來幫忙卸貨。
「這幾大籮筐都是鹹鴨蛋？」李大牛問道。
李珠點頭笑了，「還不夠呢，爹回了烏雲鎮記得幫我買鹹鴨蛋，有多少就買多少。」
「知道了，等我砌好爐灶就出城。」李大牛答道。
如今家裡多了二十畝水田，李大牛整日不得閑，滷菜館還是要多請個人給余氏打下手，好讓李長生接手滷菜館的採買。
「你發什麼呆呢！」李瑤搖了搖李珠的胳膊。
李珠回過神來，「沒什麼。」
「瓊哥兒明天就去私塾了，你答應給他做的書袋呢？」李瑤問道。
李珠愣了愣，尷尬的笑了笑，「明天之前肯定能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