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要認清自己

像是布娃娃一樣，鯉丸被蓮華拎在手中，這位三代水影同樣吃驚憤怒，但是剎那便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失態，在鯉丸掙脫控制反擊前，把他放了下來，而後轉過身去，收拾自己的失態，背影有點窘迫。

瀑布山壁旁，鯉丸被放下后，身體眨眼便恢復過來，看著轉過身去，背影窘迫的師傅，心底如海浪翻滾。

三代水影蓮華竟然是瞳術者，鯉丸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師傅睜眼，此刻才算明白過來，但是他更多的是驚駭。

曾經幹掉過西瓜山河豚鬼，鯉丸雖然心底敞亮，知道偷襲有很大水份，但是經過一年修行，他修成罡勁，多少有點飄，而此刻他感覺到了，感覺到腳下的大地竟是如此的寬廣厚重與無限，感覺到了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被瞳術打敗，鯉丸並無什麼憤怒，更多是驚訝，因為他感受到了什麼叫作規則之力，他的國術修鍊得好，體術夠強，但照樣還是個人，是人被捅一刀都會死，這就是規則，對規則的使用，便是規則之力。

瞳術就是規則之力，規則之力只能順著規則來，即便千手柱間、宇智波斑也無法逆反。

千手柱間、宇智波斑雖然被稱之為『忍者之神』，但這只是忍者們的吹捧，是一種實力認可，而非倆人是真神，他們還是人，便是傳說中的六道仙人，也還是人。

是人就會死，是人就有弱點，只要對準弱點，付出代價，就能擊殺。

無法認清自己，心裡沒點逼數把自己真當成神的，肯定會被現實教會如何做人，而想著變成神的，不評論了，誰還不能有個夢想呢！

「抱歉，嚇到你了。」再轉過身來的三代水影蓮華，已經恢復了儀容。

「沒事，不過師匠，你睜眼之後，有點顯老，閉上眼睛年輕多了。」鯉丸開了句玩笑，想要緩和氣氛。

「幽默感在霧隱一無是處。」蓮華想要教訓，但是臉上有點板不住：

「不過智慧除外，你剛才的見解看法，很有意思，是你自己的思考么？」

「當然，所以我就是個有智慧的人嘍！」鯉丸很是當仁不讓，沒人比我更懂得戰略了，畢竟我可是熟知劇情的人，除非那個漫畫家又吃設定。

「覺得我這雙眼睛可怕么？」蓮華沒接略顯孩子氣的話茬，而是轉過頭來問了一句，他剛才的眼睛可怕么？

鯉丸本想說還行，瞳術是規則，看著挺可怕，但是只要順著規則來，不接觸對方的目光就行，他剛才是由於吃驚，才沒有反擊，不然可以像阿凱那樣盲打，應該能有一線勝機。

誰能猜得到，暴躁老哥一樣的水影師傅竟然有這種心計，好好的瞳術者閉著眼睛裝成瞎子，忍者果然都是陰比，鯉丸感受了一下腳下堅實的大地，收起了自己有點飄的心態，因為不論有多強，任何一個大意都可能讓他在這個世界送命。

介於吃過虧，鯉丸不好自大，因此只是『嗯』了一聲，但嗯過之後，他感覺自己的反應有點平淡了，只是還沒有開口解釋，就見蓮華師傅在那裡點頭。

「還可以，沒有失去自信心，不像我。」蓮華昂著頭，自淡淡的『嗯』聲里，聽到了自信，臉上帶著讚許地點頭。

「嗯，啊？」鯉丸先是點頭，而後變得驚訝，這話是什麼意思？

「記住我這雙眼睛吧！然後再記著，這世上，有比它還要可怕的眼睛，這雙眼睛叫作萬花筒寫輪眼。」蓮華重新睜開眼睛，眼袋、抬頭紋和下巴的褶肉一齊出現，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將自己外黑內紅，看似茫然，實則犀利的暗紅雙瞳，展現給鯉丸警示。

「宇智波斑。」鯉丸望著蓮華目光犀利的暗紅雙瞳，第一時間從他的話里，聯想到了些什麼。

「不錯，就是他，那雙眼睛，我此生都不會忘記。」蓮華也不吃驚於鯉丸猜到宇智波斑，畢竟傳說中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也就是他了，這件事情在忍界是機密，但只要上升到一定的層面，就不是了。

「能跟我說說么？」鯉丸的求知慾起來了，這位師匠好像和三代土影一樣，也被斑爺教過怎麼做人。

「是不是我的錯覺，你好像有點，高興的樣子？」蓮華垂下目光，紅瞳透出嚴厲的目光，盯著面前的小鬼，感覺他的求知更像八卦，更像是幸災樂禍，甚至有點嘲諷的感覺。

「沒有，絕對沒有，師匠，你相信我，我是你的徒弟，我只是，唉喲。」鯉丸緊起了表情，作出師辱徒死的樣子解釋，然而頭上的疼痛感，讓他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蓮華以拳在他頭上來了一下后，重新閉上眼睛，似乎回憶一般，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那說起來是忍村剛剛建立的時候，忍村剛剛建立，我們和岩隱村發生了巨大的衝突，我的師匠，也就是後來的二代水影鬼燈幻月大人，與岩隱的二代土影無兩敗俱傷，為了尋求戰局的突破，我們將目光放向了最強的木葉……」

「後來五影大會召開，我作為初代大人的護衛前去木葉，在參與五影大會之前，我按照初代大人的指令，曾經在私底下悄悄避開眾人，去見過木葉的另一位神，宇智波斑。」

蓮華說到『宇智波斑』的名字，右手不自覺捏了起來，拳骨發出噼啪的響聲，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猙獰，閉闔的眼皮子一跳一跳的，想要睜開卻又無法睜開，彷彿是夢魘一樣。

「我輸了，輸得很徹底，我徹底閉上自己這雙引以為傲的眼睛。」蓮華沒有描述過程，講述的結果有些咬牙切齒，腮邦子的肌肉一跳一跳，顯然那過程很令他不願想起。

原來你閉上眼睛，不是因為你是陰比，而是因為你被教做人的時候，輸得有心理陰影了，鯉丸不能切身體會蓮華的感覺，在他看來輸給別人沒什麼大不了，苦練之後再找回場子就行，可蓮華不一樣。

蓮華作為三代水影，從小就是被初代水影帶在身邊培養，後來送入二代水影鬼燈幻月門下，他自覺，自己天賦卓絕，接受得是最好的教育，不應該輸得那麼慘，實在有愧於三代水影的尊嚴。

總之有太多不可接受的地方，驕傲，讓蓮華對於輸給宇智波斑的事情，非常耿耿於懷。

「說實話吧！師匠，其實有時候，你只要想一想，宇智波斑奮鬥一生，結果丟了弟弟，連火影都沒當上，最後不得不叛離木葉村，堂堂的神，就這麼慘。」鯉丸試著安慰蓮華，雖然感覺斑爺很有魅力，但再怎麼說，師傅是自己的。

「我只是很恨自己輸不起而已……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感覺舒服多了。」蓮華睜開眼睛，表示自己絕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但是最後還是真香了。

想想蹉跎一生，最後一無所獲，在終末之谷敗給千手柱間的宇智波斑，他好歹是三代水影啊！

「對嘛！做人就不能太把自己當回事，要拿得起，放得下。」鯉丸大談做人的道理，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蓮華打斷了。

「我是你師匠，還是你是我師匠？」蓮華輕皺著眉毛，有些不太高興，或許他承認這小子真的很聰明，但是卻沒有認清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