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永凡和許柯告別蘭沁,二人悄然前行。

永凡忽地想起什麼,他問:「許兄,原在皇城腳下,那日你兄妹二人賣藝,你曾說我師付在尋我,過後卻忘了問你,端的如何?」

許柯笑道:「我兄妹二人,那日從碧峰峽經過,在場鎮上,也是這般擺攤賣藝,俄見一老者,捂了胸口,似是受了重傷,前來討葯。我妹菩薩心腸,便取了金創葯,給老人家敷上……」永凡慌忙問,那個老人家長甚模樣?

許柯道:「發髯皆白,精瘦,高約七尺。」

永凡悲聲道,那是我的大師付。

許柯要往下說什麼,卻聽到後花園中隱隱傳來絲竹之聲。永凡一怔,遂即擺擺手,悄言道:「花園中透出什麼古怪,我們且進去探得一探。」永凡前頭領路,許柯後面緊隨,二人悄地潛入後花園內。

後花園里,滿是大葉巴蕉樹,闊大的巴蕉葉,擋住了人們的視野。

此際,絲竹之聲漸低,絲琴之音漸起。

永凡聽到此間,怔怔地站在巴蕉樹下,人似是呆了…….

許柯大疑,慌問永凡,是不是發現什麼不對勁?一連三問,永凡似泥人一般,不知道回答。

許柯看向永凡,卻見他臉紅脖子粗,大口地喘著粗氣。許柯捉過永凡的手來,急忙把脈,觸之慌忙放手,你道是為何?原來,此際,永凡渾身發熱,手腕發燙,寸、關、尺口脈象均洪大而急促。

許柯怪異地注視著永凡,仁兄如何會出現這樣的脈象?

永凡心裡卻在經歷著痛苦的煎熬:永凡感到心裡甚是慌亂,那種無處使力的焦灼感逐漸擴大,形成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了眼前的天空。

永凡看向許柯,忽覺眼前的許柯幻化為心底的女孩子:是那樣甜、那樣迷人、那樣漂亮的可人兒,一舉手一投腳之間,無不充滿了嫵媚,那樣迷人的笑,駐留在心間,把三魂七魄一股腦兒地迷了去,永凡的身體只剩了一副空殼…….

永凡啊地大叫一聲,倒於許柯懷中......

此刻,絲竹之音已到尾聲,漸漸停止。

許柯看永凡閉了兩眼,沉沉睡去,心中大惑不解。

過了一會兒,永凡醒轉來,他睡眼惺忪地問,剛才我沒有什麼失禮的行為吧?許柯暈菜了,仁兄,你原是清醒的啊!剛才那樣子,許柯反而不好問永凡,出現了什麼情況?永凡搖了搖頭,他小聲道:「許兄,對不起。唉,這話說來長了,上次,我與歐陽-----」永凡慌忙止住了說話,他鈄眼瞥了許柯一眼,見許柯沒有反應,便又道:「我和朱敏兩人遇上了異域蠱魔侈俚秀,臨別之際,被侈俚秀在我身上下了蠱…….」

許柯大驚,蠱魔侈俚秀,江湖上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許柯慌問,侈俚秀在你身上下了甚樣的蠱?

永凡想了半響,卻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許柯也是聰明人,見永凡吱吱唔唔,開不了口,又聯想到剛才永凡那樣的情形,早有些明白了。其實,最初永凡身體上表現出來的那些特徵,都符合那樣的行為。

永凡忽然問,剛才是誰在彈琴?

許柯輕言道,這園中沒人。

永凡大疑,明明園中充滿了琴聲,如何沒人彈琴?除此之外,永凡心裡又有一個陰影:在那樣的琴聲中,許柯如何會沒事?

永凡在前,許柯在後,二人又朝園裡走去。

走過巴蕉林,眼前出現了榕樹,榕樹旁是大片的垂絲海棠。

榕樹與其他樹種不同,枝幹上會長出許多氣根,氣根倒垂下來,象千萬條柳絛,風一吹過,柳絛飄飄,煞是好看。只不過,榕樹的氣根是灰黑色的,給人的印象並不那樣美,也沒有詩意。垂絲海棠又叫有腸花、思鄉草,象徵遊子思鄉,表達離愁別緒。據說,唐玄宗曾將楊貴妃比作會說話的垂絲海棠,指美人善解人意,像一朵會說話的花。

永凡見了此景,卻是發獃。

許柯心道,這個永凡哥哥,甚是多情,見了一樹一花,也挪不開腳步。

永凡嘆一口氣道,我們走吧。

二人剛走出兩步,卻聽得花叢深處,斷斷續續飄出呤詩之聲,細聽那詩,卻是:垂絲垂到相思中,相思染得人盡瘋。欲執君手話衷腸,卻是幽幽一場夢。永凡大驚,這詩是寫相思的,而呤詩之人,卻是女孩子。

永凡與許柯循聲看去,卻又無人。

許柯面色陡變,他悄然道:「永兄,這會否是侈俚秀跟蹤而至,在園中作祟哦?」永凡卻是搖頭,他說:「這裡是靜月山莊,不是什麼人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地方,那些蒙面人是朝廷的爪牙,又多是江湖高手,進了山莊,也使不得性子。」

許柯卻想到了更深層次的問題,他說:「如果,侈俚秀給莊主下了蠱呢?誰都知道,侈俚秀並不講理,由著她的性子,肆意妄為,誰能阻止?」

這簡直有些超越想象:侈俚秀如何給靜月山莊莊主下蠱?難道靜月山莊莊主和侈俚秀之間還存有什麼樣的關係?

永凡卻是搖頭,侈俚秀雖說行為怪異,但只是對男孩子感興趣,莊主是一個老道吶……

許柯忽然明白什麼道理似的,他湊近永凡耳邊悄聲道:「能在這花園中走動的女孩子,必然與這個怪異的莊主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或者就是莊主的女兒也未可知。」

永凡搖頭道:「若然是莊主的女兒,自是寶貝無比,如何會一人在這陰森森的花園中-----也不害怕弄出事情來!」

許柯心思縝密,他忽地拍手道:「永凡哥,你這一句話,透出許多的信息:首先,如何確定便是一個女孩子在園中;其次,若是莊主的女兒,便會有侍女跟隨,對不?這也不大可能只是一個女孩子在花園中;還有,若然是一個女孩子,又或者是莊主的女兒,會弄出什麼樣的事來?須知,莊主既然會奇門遁甲,困住江湖好漢,他的女兒必也不是什麼善類……」

永凡聽了許柯這話,忽地一愣:許柯原來還有這般心思!

此時,那絲竹之聲又已響起。此際,永凡卻是醉了,林中上空飄出輕柔的絲竹調《春江花月夜》讓人沉浸在春江花月連海平的想象之中。永凡不善呤詩作賦,但卻對古詩了解得比較多。唐朝張若虛以一首春江花月夜的詩,享譽古今,從來沒有人超越,甚至有詩者讚譽道「孤篇橫絕全唐」可見張若虛這詩的成就非常之高!

絲竹聲漸遠漸低,林梢上空,卻又飄過柔情萬種的女聲: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倏爾,林中靜寂無聲,永凡卻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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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侶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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