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夫妻永別， 人凋零

飛天黑龍本想把劉阿華打死，轉念一想，如果他死在我的手上，她會恨我一輩子。他心中生起一個毒計。向後退了兩步，收了刀，嘆口氣說道：「年輕人，我不殺你，你快帶著你的妻子，走吧？」

劉阿華和謝小鳳沒想到飛天黑龍突然良心發現，居然要放他們走，望著飛天黑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飛天黑龍轉過身去，用力揮了揮手，意思是你們走吧！

劉阿華問道：「你能否把歐陽陽也放了！」

飛天黑龍撒謊說道：「前兩天，我已經把她放了。你們快走？不要等我反悔？」

「她去哪了？」

「回家去了。」

劉阿華不知道飛天黑龍在撒謊，以為歐陽陽真的脫險了，回金月城了，拉著阿鳳的手：「我們走！」二人如獲特赦，腳步匆匆出了房間，山寨里的黑衣人不敢阻攔，二人出了山寨，下了雪峰。

這幾日，遭到大難，險些喪命，現在二人劫后重生，如釋重負，心情輕鬆，腳步飛快地下了黑峰山。

走到紫江邊上，望著蒼茫的大江，二人互相凝視，不由得輕鬆地笑起來。

「阿鳳，大難不死，我們去哪兒？」

謝小鳳貼著劉阿華的耳朵，悄聲道：「阿華，你快要當爸爸了。」

劉阿華一聽這話，笑逐顏開，「哈哈哈，我劉阿華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

爽朗的笑聲衝破雲霄，天上飛過來一隻蒼鷹。

「阿華，我們回紫江村吧。」

「嗯，好！」

「你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我沒念過書，還是你起吧？」

「叫劉小華好不好？」

「我叫劉阿華，他叫劉小華，很好。表字就叫天涯吧？」

「劉小華，字天涯，嗯，不錯。」

哈哈哈，呵呵呵，二人的笑聲回蕩在江邊。

「阿鳳，等你把小華生下來，我們就回金月城，我向伯母道歉。」

「我真的有點想媽媽了。阿華，你答應我，以後別在江湖上闖蕩了，我寧可跟你過窮日子，只要平安就好。」

「嗯，我答應你。」

說話間走到一片小樹林，走著走著，突然劉阿華腳上被一個東西一絆，一隻腳踩到一個圈套，套子一緊，一收，劉阿華頭朝下，身子向上，被吊在半空中的一棵樹上。

劉阿華大喊道：「誰下的套子？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他身上沒有劍，無法斬斷繩子。

這時，只聽樹林里傳出一陣擦擦擦的腳步之聲，轉眼間湧出來一隊獵戶打扮的大漢，身上背著弓箭，腰上別著鋼刀。

為首一人滿臉絡腮鬍子，一雙三角眼，一揮手說了兩個字：「放箭！」

話音方落，一支支鵰翎箭像疾風暴雨般射向空中的劉阿華。

轉眼間，劉阿華的身上被射的像一個刺蝟似的，他渾身是血窟窿，一股熱血從口中噴出。

阿鳳見劉阿華身上中了無數的冷箭，在空中掙扎了幾下，眼睛瞪得大大的，含恨而死，大叫一聲：「阿華！」

可嘆劉阿華不到二十歲，風華正茂，被萬箭穿心而死。

阿鳳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了，望著那絡腮鬍子大漢，痛罵一聲：「奸賊！你是何人？」

那大漢冷笑三聲，陰沉地說了一個字：「殺！」

一群獵戶拉弓射箭，要射死謝小鳳。

便在此時，只聽空中傳來一聲大吼：「休要射她？」

一群黑衣人凌空而來，揮舞著手中利劍，轉眼間便把一隊獵戶殺得人仰馬翻，落荒而逃。

阿鳳再也支撐不住了，身子一軟，倒在草地之上.

……

「我這是在哪裡？」

謝小鳳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幽靜的小木房裡，身邊坐著一個黑衣男子。

「你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了。」男子淡淡地說道。

「飛天黑龍？」

這男子正是飛天黑龍，帶著一隊黑衣人在樹林里與那群獵戶展開廝殺，後來把昏迷的謝小鳳帶上黑峰山。

「阿華呢？」

「姑娘，你的丈夫遭到了不測，人已經不在了。」

謝小鳳回憶在樹林里的那一幕，彷彿在夢中，知道劉阿華這次真的是死了。

「姑娘，你們下山之後，我不放心你們的安危，於是跟在你們的身後，保護你們。沒想到你丈夫遭到了不測，身亡了。」

「這麼說，是你救了我？」

「唉，我一生作惡多端，殺人如麻，我也想改惡從善，積些善德。」

「阿華！阿華！」

「姑娘，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太難過了，你有孕在身，一定要留神。你如果不嫌棄，就在雪峰上靜養，等孩子出生吧？」

謝小鳳只是思念阿華，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些什麼，目光獃滯，滿臉是淚。

她現在失去了愛人，無家可歸，有孕在身，身體及其虛弱，所以只好在黑峰山上留了下來。

每到夕陽西下的時候，謝小鳳總是一個人落寞地坐在山峰上，獃獃地入神。

「阿華，永別了！」

轉眼半年的時間匆匆而過。

這一日，謝小鳳忽感腹中劇痛，連忙躺在床上，大聲呼喊。飛天黑龍跑過來，知道他快要臨盆生產，急忙去叫魏不三。魏不三提著葯匣子匆匆趕到，為謝小鳳接生。

經過半天的忙碌，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之聲從木房裡傳出來，一個男嬰呱呱墜地。

滿頭大汗筋疲力盡的謝小鳳望著襁褓中的小嬰兒，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撫摸著他粉嘟嘟的小臉，輕輕地嘆道：「小華，小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