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劫難生還
一路向前狂奔的劉阿華突然愣住了,停下了腳步。
只見山巔的雪峰之下,一個紅紅的大太陽裡面,一個黑衣人背手而立,給人一個神秘的背影。
腰上掛著一把彎刀。
刀鞘上刻著一條黑龍,栩栩如生,彷彿立刻能夠騰空而飛。
「年輕人,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自行了斷?」黑衣人冷冷地說道。
「你是誰?」劉阿華問道。
「少廢話,拿命來!」
黑衣人的彎刀出鞘,好似電光火石一般,向劉阿華攻擊而來。
劉阿華勉強用破劍接了他一刀,頓覺臂酸心驚,暗想,此人好武功!
原來此人便是飛天黑龍,聽說有人擅闖黑峰山,殺人之後逃之夭夭,便在此攔住去路。
飛天黑龍的這把彎刀,叫烏龍血刀。
削鐵如泥,殺人不沾血。
只見烏龍血刀如狂龍飛舞一般疾攻劉阿華,渾身是傷的劉阿華哪裡是他的對手,難以招架,節節敗退。
十招之內,劉阿華已經中了五刀。
刀刀見血!
劉阿華皮開肉綻,鮮血四濺,慘不忍睹。
「說?你為什麼擅闖黑峰山?」飛天黑龍又冷冷地問了一句。
劉阿華忍著身體的劇痛,咬著牙,堅毅地說道:「飛天黑龍掠了我的妻子,我來救我的妻子!」
「嗯,好一個情深義重的好丈夫,你可知道,擅闖黑峰山,只有一個字——死!」
「如果小鳳有什麼不測,我獨活在這個世上,又有什麼意思?」
「好!果然是一個痴情男子,看在你對妻子這般疼愛的份上,我不殺你,你還是自行了斷吧?」
劉阿華聽這人說話的口氣,知道他一定就是飛天黑龍了,冷笑道:「呵呵,我武功不如你,你有本事殺了我吧?」
說罷,一聲長嘯,揮劍向飛天黑龍刺去。
飛天黑龍的烏龍血刀在空中一揚,豎劈下去,如同一道黑光。
劉阿華右臂一彎,一把破劍接住了這一刀。
只聽噹啷一聲巨響。
烏龍血刀把破劍砍為兩截。
劍斷了!
劉阿華倒退了兩步,手裡提著半截破劍,心想,好快的刀!
在江湖上闖蕩了這麼久,劉阿華劍不離身,所謂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劉阿華苦笑一聲,暗想,難道今天我劉阿華的生命走到了盡頭了嗎?可嘆我救不了小鳳,又搭進去一個歐陽陽!
想到這裡,如野獸一般地大吼一聲,抄著半把破劍,向飛天黑龍發起最後的攻擊。
飛天黑龍見劉阿華的樣子,身上千傷百孔,滿臉是血,已經看不出模樣,像一個血人似的。
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不怕死的精神,心想,這人為了搭救妻子,看輕生死,也算是一條好漢!
我乾脆一刀結果了他算了,給他一個痛快的!
想到這裡,彎刀一個猛攻,一刀劈向他的頭上。
劉阿華頭上中了一刀,血濺七步,倒在地上。
這時,幾十個黑衣人狂奔而到,見劉阿華倒在雪地上,都紛紛圍了上來。
「老大,好刀法!」
「哼,這小子真是不自量力,找死啊?」
「老大,武功蓋世,真乃神刀啊!」
飛天黑龍不知道為什麼,平時殺人如麻,今天殺了劉阿華之後,心裡覺得有一點難過。
在他眼裡,世上像劉阿華這樣有血性,愛妻子的男人不多了,他是一條頂天立地的好漢。
殺了他,覺得有點可惜。
「把他埋了!」飛天黑龍淡淡地說道。
「是。」
二個黑衣人留下來,要埋葬劉阿華的屍體,飛天黑龍帶著一群黑衣人回山寨去了。
……
黑峰山寨。
二個黑衣人挾持著歐陽陽,來到聚義廳。
飛天黑龍坐在一張虎皮交椅上,斜視著歐陽陽。
歐陽陽嚇得身體都軟了,嘴上不甘示弱地說著:「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她是一個女的,聲音還挺清脆,像一陣悅耳的銀鈴似的。
飛天黑龍一愣,對手下說道:「把他的臉上的黑布拿掉!」
「是!」
一個黑衣人揭下她的臉布,所有人都驚呆了。
原來是一個俊秀可人的美人兒。
「你叫什麼名字?」飛天黑龍開始審問。
「你管得著嗎?大壞蛋!」
「剛才那個男的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姐夫。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我再問你,你和你姐夫上山幹什麼來了?」
「呸,你們抓了我姐,我們是來救我姐姐的。」
飛天黑龍哦了一聲,明白了三個人的關係,吩咐手下道:「把她關起來,不許傷她。」
「是!」
「大壞蛋,你殺了我吧?你們把我姐夫怎麼樣了?你們把我姐姐關在哪兒了?」
二個黑衣人推推搡搡,把歐陽陽押走了。
……
二個黑衣人抬著劉阿華,走到後山的一片雪地里。
「這小子分量不輕啊?」
「少廢話,天快黑了,咱們趕快把他埋了,好回去交差。」
「老大不知道怎麼了?每次殺完人,從來不埋。今天怎麼這麼好心呢?」
「唉,這小子真有剛兒啊,叫我們打了這麼半天,身上受了那麼多傷,到處是血,這樣的人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過。」
二人在雪地上停下腳步,一個說:「天寒地凍,挖一個坑太費時間了,我們把他扔在這兒算了!」
「這個主意不錯!我們把他扔在這兒吧?」
說罷,二個黑衣人把劉阿華丟棄在雪地里,回去交差去了。
轉眼,白晝變成黑夜,天邊升起一彎寒月,北風呼號,吹得雪地呼呼直響。
劉阿華原來並沒有死,身上多處受傷,頭上又被砍了一刀,昏厥了過去。
他的眼皮緩緩地睜開,只見月黑風高,天地一片凄迷,暗想,沒想到我還活著。
只要有一口氣,我也要活下去,尋找小鳳,救出陽陽。
想到這裡,他一臉痛苦地望著天邊的月色,五指抓著白雪,雙腳蹬著雪地,慢慢地在地上爬行。
身上的血已經凝固了,傷口還在一陣陣的劇痛著,他爬過去的地方,出現一道新的血跡。
他吃力地爬行著,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向前爬行了很短的距離。
身上的血不知道流了多少,力氣也用盡了,他只剩下一口氣了。
就是這一口氣,支撐著他,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救妻子和陽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