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私奔
謝母決定說服女兒吃飯，忘記劉阿華。
她走上樓，輕輕敲敲門，「阿鳳！」
房間里沒有動靜。
謝母搖搖頭，輕步走進房間，只見女兒蓋著被，躺在床上，床邊桌子上的食物一口也沒有吃。
她走過去，坐在床邊，嘆了口氣。
「阿鳳，媽媽和你講過不知多少遍了，劉阿華是一個江湖浪子，每天過著打打殺殺的日子。你呢，是一個無知少女，喜歡他長得帥是不是？」
謝小鳳用被子蓋住頭，不說話。
「是，劉阿華是長得帥，可那有什麼用啊？女孩子談戀愛，不能光看外表，還要看他的人品！」
阿鳳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掀開被子，頂撞道：「你怎麼知道阿華人品不好？」
「這……」
謝母被問得啞口無言。
「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以為他願意每天打打殺殺嗎？他是個孤兒，無依無靠，你以為他願意打架嗎？」
「阿鳳，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我們謝家是書香門第，劉阿華是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嗎？」
「好了，媽，你不要再講大道理了，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愛？」
「哼，你居然敢和我這麼說話？我好失望。從現在開始，你願意怎樣就怎樣？我只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母女都沉默了，謝母也流淚了。
本來想勸說女兒，沒想到女兒居然這麼不服管教，謝母傷心了。
謝小鳳這會兒，想死的心都有，如果不能和劉阿華在一起，他真的不想活了。
謝母長長嘆了口氣，出了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生悶氣去了。
謝小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越想越傷心，意亂情迷。
她起床走到門邊向外看了一眼，媽媽回房間了，三姐也在自己的房間里休息。
他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離家出走！
對！我要去找劉阿華！
想到這裡，他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下了樓，不聲不響地離開家，去江邊找劉阿華去了。
他一邊往江邊走，一邊想，媽，對不起了，我不能聽你的，我要和阿華在一起。
強烈的和劉阿華在一起的願望支配著她，劉阿華曾經問過他，我和你媽媽，要你選一個，你要哪一個？
當時他沒有回答。
沒想到，真的要做一個選擇的時候，他真的選擇了劉阿華。
她要嫁給阿華，一生一世和他在一起。
誰也不能阻止她。
江邊。
劉阿華在樹林里練劍。
練完劍，他一個人面對著波濤洶湧的大江，獃獃地入神。
他在思考著自己的命運。
和小鳳的緣分盡了，以後該怎麼辦？
我該幹什麼去？
江湖之大，難道真的沒有我劉阿華的立足之地嗎？
江的對面是什麼地方？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他不想見任何人。
他想要過江，去尋出路。
他微微苦笑，「過了江，到了江的那邊，沒人認識我。我要從頭開始。」
江風吹拂著他孤獨的身影，他隨身之物，不過一把破劍。
他想，以後我再也不打打殺殺了，這把劍，還是扔了吧？
他從腰上摘下破劍，這把劍隨著他闖蕩江湖，他撫摸著破劍，有些捨不得。
罷了，劍乃傷人利器，既然我不想再過這種生活，留它何用？
想到這裡，他揚手想要把破劍扔進大江。
「阿華！」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劉阿華的心裡一顫。
緩緩地回頭一看，謝小鳳一陣風似的跑到了江邊。
一對少年情侶互相凝望著彼此，謝小鳳跑過來，和劉阿華擁抱在一起。
三日不見，如隔三秋。
二人都憔悴了。
擁抱了很久，二人坐在江邊，傾述著心事。
「阿華，我們私奔吧？」
劉阿華怔了怔，沒說話。
「你不敢嗎？」
劉阿華笑了笑，「阿鳳，你跟我走了，你媽媽更恨我了！」
一句話讓謝小鳳低下頭。
良久，才開口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她可是你媽媽啊？你真的想好了？」
「嗯。」
謝小鳳輕輕地點點頭。
「那好吧，我們去江那邊，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平靜的生活。」
二人說走就走，起身想要找船過江。
過了一會，一隻小木船從江上飄過來，慢慢靠岸。船上站著一個船夫。
「二位，過江嗎？」
二人點點頭，回頭向城裡的方向看了一眼，快步上船，謝小鳳臨出門帶了一些銀兩，從懷裡摸出一塊碎銀，給了船夫。
船夫搖著櫓，小船慢慢地離開江岸，向江心駛去。
艷陽高照，江水碧碧，江面上水平如鏡，空中有幾隻水鳥，飛來飛去。
這景色，讓人心曠神怡。
劉阿華站在甲板上，沖謝小鳳笑了笑，一想到要從頭開始，過新的生活，而且身邊跟隨著一個美女，他喜不自勝。
謝小鳳呢，終於如願以償了，她要和劉阿華永遠在一起，一生一世也不分離。
「船家，江那邊是什麼地方？」
劉阿華問道。
船家搖著櫓，盪起一陣嘩嘩嘩的水聲，笑道：「嘿嘿，這條江叫紫江，江那邊有一個紫江村。」
紫江村？
二人心想，原來江那邊是一個小村子，叫紫江村。
謝小鳳在金月城出生，在城裡生活了十七年了，從來沒去過別的地方，現在，跟著心愛的人去一個新的地方，心裡覺得刺激又新鮮。可是轉念一想，現在家裡的媽媽見她不見了，不知道多著急呢？想到這裡，心裡又有一些傷感，覺得對不起媽媽。
媽媽！原諒女兒！我真的不能沒有阿華。女兒會回來，孝敬你的。你不要傷心難過。
劉阿華見她低著頭不說話，走過來，問道：「阿鳳，你不後悔？」
謝小鳳輕輕地嗯了一聲，沖劉阿華笑了一下。
劉阿華心想，謝伯母瞧不起我，說阿鳳跟著我不會有好結果的，阿鳳離家出走，跟我私奔，我不能對不起阿鳳。有朝一日，我和阿鳳回金月城的時候，見到謝母，一定讓謝母見到一個幸福的阿鳳。我要讓阿鳳幸福，快樂，我不能讓她受罪，受委屈。
想到這裡，他摟著阿鳳，嘴角湧起一絲微笑。
二人坐在甲板上，偎依在一起，看著紅日，吹著江風，誰也沒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