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第754章

她也只是有感而發,然而卻是瞬間的,言珩卿的笑有一些僵硬,他努力了這麼些年,就是為了擺脫這麼一個稱號。

小時候娘還安慰她,說等他長大了,便不會讓人覺得像一個小姑娘了,所以他就一直努力着長大。

但是沒想到,最後還是一點用都沒有,只能堅持住每日板着臉,不笑,以此來增加自己的威嚴。

可誰知道在軍中的時候,大家都在一起談笑,有的時候他確實也是想要與其他人融合在一起。

但是每當這個時候,他想要開懷大笑的時候,卻總會想起這件事情,然後努力的憋住自己,久而久之旁人還真當自己難以相處。

不過好在在軍中大都是過命的交情,所以即使是這樣,他在軍中與旁人相處得倒也不錯,只是碰到真正讓他覺得好笑的事情的時候,憋的有些煩悶罷了。

林汐才反應過來,這樣說旁人好像有些不好,她與言珩卿雖然相處的也算是比較好,但是一旦打上了即將要成親的標籤,相處起來,卻總是又添了幾分的拘束。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意思是……」林汐努力的想理由,該怎麼和言珩卿解釋。

言珩卿卻無奈的說道:「好啦,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反正我這麼些年也都被說習慣了,不差你這一句。」

見言珩卿真的沒有生氣,林汐也才真正的放鬆下來:「不過我們之間,還差了些歲數,那個時候我覺得你卻沒有比我大多少呀?」

自從那個下午之後,她便派人找過好多次,自己每一次去宴會的時候,碰到很多人也會細細的尋找。

但都沒有尋找到那一天下午的那個人是誰,所以一直以來她的印象也都比較深刻。

「我小時候早產,所以比旁人都要瘦弱一些。」言珩卿耐心的和林汐解釋,若非是與林汐說這些事情的話,他根本不可能再想着回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當時沒覺得什麼,如今在看來他小時候可當真是像個嬌嬌的小姑娘,雖然他不喜歡旁人這樣說,但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那時候的性子,確實不怎麼堅毅。

他本就是早產,而且生的要好看,又是柚子,父親母親難免溺愛了些,而哥哥對他也很好。

每次出什麼事情,只要他稍微哭訴兩句,哥哥什麼都會答應他,漸漸的他也就養成這樣的性子。

後來若非是去了學堂,不想要旁人繼續認為自己是個姑娘,一起玩的時候也把他當成一個女孩子對待,或許在父親和哥哥同時出了事情的時候,他可能沒那個毅力獨自前去戰場。

不過如今說這些也沒什麼太大的意義,反正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我倒是沒有想過,我們以前居然還見過面,畢竟我們倆之間還差著三四歲,那時候都不一定能玩到一起。」

反正在小的記憶她已經沒了,在她有記憶中也開始被教導著要男女有別了,雖然說男女七歲不同席,但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畢竟小孩子都是不怎麼能堅定的聽從大人的講話的,所以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平日裏耳濡目染。

而言珩卿卻又比她大了三四歲,這就意味着她能記事的時候,言珩卿也已經在學堂里讀書了,所以他們真的很少有什麼接觸。

若非是皇上給他們倆賜婚的話,怕是她那個時候都不一定知道有言珩卿這麼個人。

「那不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言珩卿忽然說道。

「什麼?」林汐倒是對此起了興趣,她小時候便見過言珩卿,還與他玩了一下午,這便讓她很是驚訝了,但沒想到還能從言珩卿嘴裏聽到這樣的消息。

「難道我們以前還見過,你這張臉,我應該不可能會忘記啊?」

言珩卿就知道,林汐不可能再記得了,首先是已經過了這麼些年,他再一次碰到林汐的時候,林汐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更何況雖然他相比較在軍中的其他人來說,還是沒有晒黑到軍中人的樣子,但是從他來到京城之後,卻發現京城中的男兒也並非都是像軍中那樣。

他小時候所接觸到的,大都是和父親一同打仗的叔叔伯伯,他們一向都是身材魁梧,皮膚黢黑。

碰到一些柔弱書生之類的,父親卻對那樣子的男子非常的不屑,每次都說,他們沒有一點點男子氣概。

而後來十幾歲的時候他又去了戰場,在戰場上碰到的也都是軍中人該有的形象,所以久而久之,他便堅定了,像軍中的人那樣的形象才應當是一個男子應當有的形象。

直到他回到京城,看到了京城中的其他的人,才明白,並非是要全都練成軍人的樣子才算得上是有男子氣概。

就是他在邊關第一次見到太子殿下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

因為他與太子殿下倒是有些類似,在軍中都不屬於那種標準形象,但是來了京城之後,卻忽然給了自己一些信念,讓自己覺得,自己已經算不得嬌弱的形象了。

畢竟如今的讀書人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學堂中度過,哪有什麼時間在太陽下暴晒,就算是學一些騎射之類的,大都也不會在中午之時,可在軍中可不會在乎什麼時間。

也是從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原來他的變化真的是很大的,所以林汐認不出他,倒是不覺得什麼奇怪,只是和他說起了那個事情。

「你還記得,我帶你去了那條河邊嗎?」

她與言珩卿一直以來都是在練武場,唯一一次去的河邊便是那邊的那條河,一起泛舟湖水的地方。

那也是他們小時候最喜歡去玩的地方,如果是言珩卿曾經在那裏見到過她,她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只是還想聽言珩卿講後續,畢竟言珩卿知道她,她卻不知道也言珩卿的感覺,着實是讓她有些不開心。

「那時我在那河邊玩,是你來勸我,那個地方水比較深,讓我不要過去。」

言珩卿還記得那個下午,哥哥要去學堂,而他還沒有到去學堂的年紀,父親也不知去了哪裏,雪棠剛剛出生,母親還要照看雪棠。

所以他一個人在府中甚是無聊,便偷偷的翻牆出去了。

雖然那時候他年紀也不算大,但是,父親為了讓他強身健體,可是自小就教他些拳腳功夫,那小小的一面牆自然是擋不住他的。

他來這河邊也是偶然,那個時候他也沒什麼玩伴,他只是偶爾聽到府上的丫鬟閑聊的時候說起過。

說這一片地方所有家裏的蓮花池之類的池水,全都是由那條河引入而來的,所以他便想要去看看。

當時在他的心中,府中的池子已經是夠大的了,而這一片也不知道有多少戶人家,這麼多全部從那條河中引水,那條河該是有多大?

於是他便雄赳赳氣昂昂的王那些丫鬟們所說的地方,中途還幾次差點迷路,後來還是他找人問了路才找到的地方。

因為他很少往那邊去,所以自然是沒有人告訴他哪邊是深水,哪邊是潛水,他只是蹲在河邊開始思考到底怎麼才能將河面上的那朵蓮花摘下來。

雖說府中多的是,但這裏的蓮花對他的意義可不同,這可是他獨自一人前來這裏的標誌。

更何況,妹妹剛出生,每日都只能被人抱着,呆在房間里,怕是連院子裏的蓮花都沒有見過。

他還記得前幾天父親送給了妹妹一個小金鎖,母親也給她打了一副小銀手鐲戴在手上。

他想着自己作為哥哥,也應當送給妹妹一份禮物才是,所以他便把打算把他第一次努力得來的勝利的標誌送給妹妹。

雖然他不知道這條河到底是深是淺,不過府中有蓮花池,他小時候他也經常被叮囑,絕對不可以靠近水邊。

更何況他嘗試了一下,他如今短胳膊短腿的樣子,肯定是夠不到的。

然而這個時候卻有一個小姑娘走到他面前,學他一樣在那旁邊蹲著:「你在這裏做什麼呀?」小姑娘奇怪的問道。

言珩卿雖然不認識她,但是,畢竟是一個同齡的小孩子,他很少見到外面同齡的小孩子,所以也是很自然的回答她的話:「我在想要怎麼可以摘到那朵蓮花?」

那小姑娘急忙擺手:「不可以的,阿玉說了這裏的水深,小孩子是不可以靠近這裏的。」

那小姑娘長得胖乎乎的,本身蹲在那裏又就有些蹲不住,又急忙擺手,卻將她自己給晃倒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旁邊的丫鬟看到了,急忙過來將她扶起來,那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聲音讓言珩卿在旁邊聽着,都覺得有些疼。

然而她卻像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樣,又抓着他的衣服,一直在他旁邊念叨:「不可以往水裏去的,不可以往水裏去的……」

言珩卿本身也沒有打算往水裏去,他可是要比這小丫頭大個幾歲,怎麼可能連這麼點事情都不知道?

不過這小丫頭一直在她耳邊,重複著這句話,好像他不答應就不罷休似的,於是他只能敷衍著說道:「好了,我不會下去的。」

小姑娘這才放下了心,任由丫鬟們給她拍打着身上的塵土,等著小丫頭鬆開了手之後,言珩卿才發現自己乾淨的衣袍上,卻出現了幾個泥手印。

娘親可是教過他,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保持一貫的整潔,他每天晚上都會將自己的衣服交給哥哥檢驗,說明自己真的很聽娘親的話,這樣娘親說不定之後還會獎勵他。

可是誰知道,他這麼些天的努力,居然就被這麼丫頭給毀了,要知道他今天早上翻牆的時候,都是將衣袍小心翼翼的撩起來,盡量不讓它沾到什麼灰塵。

可是看着這小丫頭一臉擔心的看着他,好似在害怕他一下子又掉進了水裏,他原本想脫口而出的訓斥,卻忽然說不出口了。

罷了,就看在這小丫頭這麼擔心他的份上,他就不和她計較這些事情了。

於是他默默的將自己剛剛想說的話憋了回去,伸手拍打着自己衣袖上的灰塵,也幸好他呆在這個地方離河岸甚遠。

這裏並不像河邊的那樣的土一樣粘粘濕濕的,而僅僅只是一些浮塵罷了,他隨便拍一拍,便就沒了。

最後他還是得到了一朵蓮花,不過這可不是他自己摘的,如今不止有這個小丫頭在這裏,還有好幾個丫鬟,他們自然會在這旁邊看着,所以他也沒有找到什麼機會。

最後還是一個小丫鬟,幫他從一個淺水的地方折了一支,而這個小丫頭還一直在旁邊念叨,說哪裏可以去玩,哪裏不可以去玩,由此便可以看出他的經驗豐富。

言珩卿還記得他那時興緻勃勃的將蓮花拿回去,卻被父親按著打了一頓,在他偷偷逃離府中不久,便有人發現了。

畢竟他在外面拖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那個時候哥哥也回來了,回來找他才發現他不在。

言府的人在府中翻了個遍,就差一點就要出去找人,順便報官了。

而這個時候他剛剛回來。手裏還拿着一朵蓮花,不用想便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

這件事情,林汐是完全沒有任何印象的,可能也是那個時候她太小了吧,總而言之,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她曾經與言珩卿竟然有過這麼多的交集,或許還有一些事他們都不記得。

不知為什麼僅僅只是這樣想着,她便覺得有些開心。

兩人正打算回去,他們在外面呆的時間也不能太長了,畢竟他們還沒有真正的成婚。

但是走到園子外的時候卻忽然被林暇叫住了,林暇也是偷偷的出來的。

在正廳中沒有人理她,趙氏也是一直在和言夫人談論著成婚的事情,也是這個時候林暇才知道林家對於她和林汐是有多麼的偏心。

她當初的成親禮,雖然她出門的時候戴了蓋頭沒有多大的感受,不過從身邊人的說話中也能大致猜出來當時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所以剛開始到齊王府的幾天,她一直都是戰戰兢兢,若是齊王殿下因為林家如今這樣的態度,而對她有了什麼不好的感受可就不好了。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林家早就開始為林汐準備,可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林家為自己準備成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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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穿后不小心成了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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