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拾荒者

【他過來松鎮這幾年裡，從未有過這樣一件舉鎮轟動的事件———而他，卻還正巧是這一事件的第一目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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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鄰G市的松鎮，是個小有繁榮的小鎮，雖然鎮里大多數家庭里、大部分年輕人都在城裡生活與工作，雖然留在鎮里的人們大家也都帶著一些世俗眼光、觀念在過日子，但鄰里關係一向還好，大部份人們的本質里還都保留著老祖宗們一貫重視的東西——善良的心。

他在這個小鎮里拾荒，已經有幾年了。

他已經習慣了在這個小鎮的任意角落裡棲身，似乎這些那些能棲身的角落，都是他遍布小鎮的「家」。平日里靠著拾荒和好心人的饋贈，他每天都能填飽肚子——伙食雖然不太好，但也不至於餓著。

儘管是在最難熬的冬天，他也能得到一些援助，好心的老婦和天真熱心的孩子們，有時候會幫他留意廢舊的房屋，天氣很冷的時候，平日偶爾和他嘮嗑的老大爺、老大媽們，還會給他送些碳、送些舊毯子舊外套。

所以，儘管是鎮里過得最不堪的拾荒流浪漢，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很閑適安逸的。

這天，林家大爺的媳婦孫小青，告訴他一個地點，讓他過去暫住一下。

自1月放晴后，松鎮的天空晴朗了大半個月，但這幾天，天總灰灰的，空氣變得有些悶熱。孫小青和他嘮嗑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提到了天氣，據她所看的天氣預報說，不久后要有好一陣，松鎮都是細雨紛飛的天氣。

而提到了這些，自然接下來就難免會提到他的「窩」，畢竟3月還有些余寒，人要是淋著雨睡著，多半得生病。

孫小青也是聽街坊鄰里的傳聞，了解到松鎮與北郊林村介面的地方，有一戶人家搬離了半年多了也沒見有人回來打理，大門敞開著，屋內都搬空置灰很久了。而將來幾天天氣不太好，就好心與他說。

他並無多想，畢竟自己也沒得選擇，想來有個遮擋風雨的場所，那未必是件壞事。於是接下來的半天，他在鎮上的大街小巷裡穿梭，希望在大大小小的垃圾房裡，翻找出一些可以變廢為寶的東西。等到大麻袋差不多裝滿的時候，他就按照孫小青給的地址，摸索著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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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鎮與北郊林村介面的地方，人煙稀少，只在天氣好的白晝，大路上會有一些車輛、行人經過。

廢舊的屋子，距離大路有一些距離，臨近屋子大門的地方，幾顆大榕樹，剛好把屋子遮擋了個七七八八——如果是過路的行人，在大路邊朝屋子所在的方向看，是幾乎看不清什麼的，頂多就一小截屋頂和那磚瓦顏色罷了。

他來到了屋子外院的鐵門處，朝裡面確認了一番：院子里的植物多半已經枯萎，農作所用的工具也廢置在院子的牆邊；房屋是雙層紅磚瓦房，面向院子鐵門的一面，只有門沒有窗戶，有些褪色的硃紅色木門半掩著，讓人也看不清楚裡邊什麼情況。

他決定繞屋子外邊再觀察一下，於是選了旁邊的雜草小徑，摸索過去，終於在繞過兩面高牆后，找到一處房間的窗子。

這窗子半開著，窗帘隨著風飄了一些出來，他壯了壯膽，撩開了窗帘朝屋內探看——

不看還好，這一看，嚇得他腿腳都不利索，急急後退的時候，後腳跟磕到草叢裡的磚頭，整個人就仰面朝天地摔到了地上……

「死……死人了？！」他驚恐萬分，顫著聲音自語。他過來松鎮這幾年裡，從未有見過這樣的……死人場景……

真……真要是死人了，按照裡邊坐著的人的死法，一經曝光，定會是一件舉鎮轟動的大事件———而他，卻還正巧是這一大事件的第一目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