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戾氣

白欒雙手插兜晃晃悠悠的走在擅城最繁華的街道上，身旁路過各型各樣人，有剛剛加班回家的下班族，有約會的戀人，有打夜工的學生……當然也有路邊吸D的癮君子，更不乏來來回回忙著搬屍體的人和車。

對於這些情景，人們都好像已經習以為常，就算是深夜走在路邊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在遇見醉醺醺對自己欲行不軌的醉漢，也會從包里抽出一把刀來面無表情的捅過去……

這不是瞎說，這是白欒曾經親眼見過的，一個滿臉橫肉，渾身紋身的醉漢被捅倒在馬路邊，躺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著，可是來來往往的人們都視而不見，他們選擇了漠視這一切。

擅城是一座冷城，冷到了極致，人們本該有的善良乾淨純潔在這座城市裡一點也看不到，而相反，人類的邪惡貪婪好色等一系列的邪欲在這裡卻表現的淋漓盡致。

這座城市的戾氣太重了，這好像瘟疫一樣，不管是多麼向善向美的人，只要踏進這座城，就會被感染，變得麻木。

入秋的晚風有點涼，白欒裹緊了自己的校服，對著自己的手心哈了口氣，搓了搓。

在他路過的每個路口，都能看見躺著的人，要麼痛苦呻吟，要麼渾身抽搐，要麼一動不動。

他停住了腳步，還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只要見到這樣的人，自己都會伸手幫助的，可是到後來啊……他發現這樣的人太多了，自己沒辦法了……

他站在路燈下，又是一個路口，他回過頭，一個男人躺在地上渾身抽搐著，眼睛向上翻著，嘴裡還吐著白沫。

白欒微微嘆口氣，好吧，自己還是心存一些善良的，果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人死在自己面前。

他走過去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剛剛掏出手機準備叫救護車，身後的男人突然一躍而起，猛的朝他撲了過來。

白欒的眼睛微微往後瞥了一眼，側身躲過抬腳就給他踹了出去，一連貫地動作行如流水，乾脆利落。

他啊了一聲，但還是叫了救護車，然後掛了電話蹲下來對他說，「我是有善心的，但我白欒向來不是做好人的料，所以呢，今天踹了你一腳，但救護車我也給你叫了，以後啊，別對別人這樣了，畢竟如果今晚不是我的話，很有可能見你的就不是腳了，而是刀子。」

男人依舊抽搐著，「啊……啊……」

白欒轉過身，「我沒有白粉，我不洗D，你自求多福，再見。」

在少年邁開腳步的同時吹起了風，兩邊的衣擺也隨著飄動，自始至終少年的表情和語氣都是冰涼的，不再帶有以前的溫柔。

他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微微歪著腦袋，脫下外套，給他蓋在了身上。

他的動作輕柔，就好像……這是他對這座城給予了自己最好的一絲溫柔一般。

白欒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