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潑髒水
「什麼馬車？你可別學你家媳婦，把髒水都往我頭上潑。」林吳氏鎮定地說，不會是大場面出來的女兒，臨危不亂呀。
秦黛玉笑道：「大嫂，這馬車和馬是你偷的，你不承認嗎？既然你把周里正都叫過來了，今兒啊，我可得把這帳給好好算一算。」
林吳氏氣得用力一捶腳，可話還沒說出口，腳就疼的坐在了地上。
林二郎站出來說：「三嬸嬸，你過來打我娘也算了，連偷東西都要安在我娘身上，你自己看不好你的馬車，還來怪別人嗎？再說了你條件不好，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馬車呢？該不會這馬車就是你偷來的吧？」
村民們又開始議論了。
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這次大家站隊林二郎。
「馬車是城裡的雲老爺借給我娘的，因為我娘醫術精湛，怎麼？這還惹了你了？」阿狗反駁道。
村民們議論紛紛，「什麼時候，秦黛玉會醫術了？」
林彥行說：「我家娘子會醫術，我這病就是被我家娘子醫好的，過去我不會走路的，現在我能走了，剛還走到我姐姐家裡，把馬兒取了回來。」
林吳氏不敢吱聲了，林如海說：「三弟，這馬車究竟怎麼回事？你說說，如果真是我媳婦拿了你這馬車，我絕對會給你一個交代。」
秦黛玉知道林如海是老實人，可惜娶了一個只會坑蒙坑人的老婆。
林彥行說：「各位，我這馬車，原本是我娘子用醫術得到了城裡雲大夫的賞識，借來的，可是不到兩天，馬車就不見了。我去我姐姐家發現了我的馬，我姐姐說是我大嫂賣給她的，還說，馬留下來了，車子被我大嫂給收走了。大嫂，你不承認，莫非，要我姐姐過來作證？」
林吳氏徹底驚呆了，為何林灰音會什麼都說了？當時不是說好的嗎？
林如海看著林吳氏說：「是不是真的？」
「我……」林吳氏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上一句話。
眾人已經是議論紛紛了。
林楚楚忽然站出來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三嬸嬸誤會了，我母親只是借了你馬車一用。並不是賣給大姑母，而是借。」
秦黛玉笑道：「你倒是說的好聽，沒經過我同意，不聲不響就拿走了，你說不是偷是借，可有人信？」
林楚楚笑了，「我娘一直以為，既然都是一家人，看你們已經休息了，就沒有叫醒你們。沒想到被你們誤會了。娘，你說是不是？」
林吳氏立馬反應過來，「是的，我還不是不想打攪你們睡覺嗎？吳家馬車多得很，誰稀罕你的馬車呢？」
秦黛玉沒想到，林楚楚的口才那麼好，一句兩句就把林吳氏的「偷」變成了「借。」
周里正一根煙斗已經抽好了，放在台階上敲了敲，煙灰都落下了。
「快過年了，你們都是一家人，反正都各有損失，馬兒也找到了，不要吵了。」周里正說，「彥行，你看行不？」
林彥行難得強勢起來，「除非，大嫂把車子交出了。不然，我娘子怎麼跟城裡的雲大夫交代？」
林吳氏哭了起來，「都說是從你那借來的馬車，能不還給你嗎？吳家是什麼樣的人家？還差你一輛車子嗎？」
林彥行說：「那就好。」
「可是，我的腿可不能白白被打。」林吳氏還是氣不過。
林彥行正色道：「我家娘子素來柔弱，又怎麼會打大嫂呢？大嫂，估計你是跟二嫂打了起來，你認錯人了！」
「林如海，你給評評理！」林吳氏大怒，「秦黛玉是不是柔弱的？」
「三弟妹是不是柔弱的，我不好說，可是我的確沒親眼看到三弟妹打傷了你的腿……」林如海說話倒是誠實。
「你……你竟然還幫著那狐狸精！」林吳氏大哭起來。
「大嫂，請你嘴巴放乾淨點。」林彥行正色道。
周里正不耐煩了，「這事再鬧下去，鄰居面前都不好看，如海，你勸勸你媳婦，先算了吧。」
林如海瞪著林吳氏說：「過幾天娘就要祝壽了，別鬧了吧？」
林吳氏這才消停。
周里正於是回去了。
村民們還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都在討論林吳氏究竟是不是小偷，如果林吳氏是小偷，那可就慘了，桃花村民風淳樸，還幾乎沒有出現過小偷，林吳氏卻是第一例，但是也有人相信林吳氏說不是小偷。
但是，不管林吳氏是不是小偷，林吳氏連帶整個吳家的臉面，都被丟光了。
而吳家之前還想在桃花村開辦藥鋪子，因為外來人士想要在桃花村徵用地開店，就得村民們投票，要八分村民同意才可以。
經過這樣一鬧，恐怕就沒有那麼順利了，誰會投票讓疑是小偷的吳家在這裡開藥鋪子呢？
萬一這藥鋪子里的藥材都是偷來的，都是假的，怎麼辦呢？
屋裡，秦黛玉點上了豆油燈，阿狗把新衣裳在桌子上鋪開。
林彥行撫摸著新衣裳，「阿玉，真是你做的嗎？」
「不是我做的，難道還是你的思雨妹妹做的？」秦黛玉沒好氣地說。
林彥行忙笑道：「娘子，你又耍小脾氣了，和周思雨又有什麼關係？我早就跟她說清楚了。對了，這就是你說的腳踏縫紉機？娘子，你可真行，別人衣服都要好幾個月才能做成一件，最快的也要一個月，你卻一天可以做好兩件。」
「這不是我的功勞，是腳踏縫紉機的功勞。」秦黛玉喝了口茶，「你也和我說說，你是怎麼把這馬給要回來的？我就不信你姐姐真的毫不知情？」
林彥行尷尬地笑道：「我過去的時候大姐夫正好在打我姐姐，正好提到了那馬車的事，原來是大嫂和大姐夫兩個人合謀，一起想把馬車偷偷運走，我就騙他們說大嫂已經都招認了。大姐夫怕了，就把馬交出來了。我幫了姐姐，姐姐也就都供出來了。」
秦黛玉眉毛皺了起來，「看來我們是得罪了整個吳家。」
「娘子，我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明日我陪你一起採藥，一起進城。」林彥行拍拍胸脯說，「我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