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策劃計謀
元付接受他哥有些重的力度,差點舊病複發,稍稍遠離一下元燁。
沒想到他不僅個子變高,體格變壯,就連力氣也比以前大不少。
注意身邊的傅譯辰,元燁原本笑著的臉頓時一拉,變得面無表情,朝他點頭。
「辰王,多謝你護送我弟回元國,房間吃食已經安排好,且先休息吧!」
說完便有兩個士兵前來,恭敬行禮,做出「請」的姿勢。
傅譯辰與元付對視一眼,緊接著離開。
似是沒有注意到元付和傅譯辰之間的互動,元燁揮揮手,揮退其他人。
又圍著房間轉一圈,確定沒人偷聽牆角,這才放鬆一點。
「你應該知道父皇的意思了吧!」
明人不說暗話,更何況是兄弟,元燁直接了當。
元付眸中深處一絲詫異轉瞬即逝,他不知道元燁是在演戲還是試探他。
冷冷注視元燁,搖搖頭:「我並不知道父皇什麼意思,不過我再來的路上招到行刺,差點死去。」假裝似乎想到什麼,不可置信望著元燁,繼續道:「莫非這是父皇...」
元付不敢繼續說下去,元燁看著弟弟驚恐的神色,心中愧疚難安。
相當年,該去當質子的人其實是他,他瘦弱無能,是最好的祭品。
母后求父皇一夜未果,默默在宮殿一人哭泣。
第二日,不知為何他起晚了,已然錯過時辰,待趕到,卻發現元付已經代替他前往。
露出心疼的神色,元燁不會殺弟救母,也不會救母殺弟。
他眼神逐漸堅定,拉著元付的手來到一處瓷器後面,扭動瓷器一下。
「咯噠」一聲,一暗格被打開,裡面露出一抹黃色,顯然是聖旨。
元燁將其拿出,鄭重遞給元付,眸底都閃過若有若無的複雜神情。
瞧元付疑惑的模樣,淡淡道:「你且打開一看!」
看完聖旨裡面的內容,元付氣得直發抖。
他怎麼敢用母后的性命為要挾,指尖被攥得發白。
恨恨的將聖旨扔到一邊,直視元燁,眼神認真,沉聲道:「你打算如何?當真要殺我救母后?」
聞言,元燁堅定搖頭。
「你元付是我的親弟弟,在六年前,要不是你,該去的人就是我,而我在那根本沒有存活的機會,這你是知道的,我欠你一命,而母后,我也不打算讓她犧牲!」
元付嗤笑一聲,當年確實是他代替元燁去,可卻是母后哭著請求他,要他去,元燁留下。
他到現在都忘不了母后當時的神情,那麼悲切,那麼焦急。
而在望向他時,又是那麼冷淡,那麼平靜。
他以為母后是不愛他的,畢竟在他出發的時候,都沒看見母後來送他。
但元付卻在車上發現了母後為他所留的銀子,以及一些首飾,這才讓他心中的恨意稍稍減少。
「你不按照父皇的要求來,你如何躲過他的眼線?若是他們及時稟報,那麼母后在你我還未歸來的路上就被賜死,這般,又該如何?」
元付的話句句誅心,元燁不是沒有想到,可他沒有任何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除非他死,父皇就能將罪責怪在傅譯辰身上。
其實誰死都一樣,父皇想要的只不過是殺傅譯辰。
很顯然,元付也想到了,在發現元燁頻頻望向腰間別著的劍,元付上前一步。
骨節分明的手指猛地按住劍,臉色微沉,動作犀利,搶過劍,扔到一旁。
「這麼愚蠢的辦法你都想到,你難道是想看母後為你鬱鬱寡歡嗎?你也知道母后從小最疼愛你,你這樣,不就是要了母后的命?」
良久,元燁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道:「父皇的意思你懂,不是嗎?」
緩慢坐下,有些頹廢,元燁雙眼無神。
「你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與本王合作!」
傅譯辰低沉冰冷的聲音由遠及近,推開門,門外顯然被換上他的人。
在他們談話期間,傅譯辰帶著眾人,將驛站裡面的人全部換成自己人。
「你!你們!」
元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親弟弟竟然和敵國殺伐果斷的傅譯辰合作。
「哥,眼下唯一的辦法只有和傅譯辰合作,而我,也不和你繞圈子,我這次回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殺父皇!奪皇位!」
被元付眼裡濃烈的慾望嚇到,元燁第一次對他發火。
「荒謬!簡直是荒謬!你可知這皇位有誰在覬覦,大皇子,四弟,你忘了?再者,你以為他們的家族會答應?」
雙手搭在元付的肩膀處,緩緩捏緊,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傅譯辰饒有興趣坐在椅子上,觀察著這對兄弟,他很想知道是處處小心的哥哥贏,還是詭計多端的弟弟贏。
見傅譯辰一臉看戲的表情,元付有點不耐煩,他毫不留情推開元燁的手。
一字一句,淡漠道:「他們不足為懼,最重要的是,父皇撐不了多久了,哥。」
他是怎麼知道父皇...還未細想,一個不可能的想法在腦中浮現出來。
元燁一雙泛黃的瞳孔在眼瞼下猛地收縮,銳利的目光直射而來。
是了,他怎麼就沒發現元付從頭到尾都一點不在乎父皇。
就連母后被父皇挾持,那怒意也只是表面功夫,實際上並未到達眼底。
連傅譯辰的進入也是漠不關心,什麼時候元付竟然將手伸到元國,父皇的身邊。
「哥,父皇正值壯年,為何身體愈來愈差,你難道就沒懷疑過?」
似笑非笑望著元燁,元燁突然對面前他自以為以為了解的弟弟感到陌生。
「你為何一定要執著於那皇位?」
元付聽到這句話,直勾勾地盯著元燁,眼神陰鷙,透著難以掩飾的凶厲之色。
為什麼,他在當質子的期間,要不是有父皇派來的暗衛保護他。
他早就死在大皇子和四皇子派來刺客的劍下亡魂。
以為父皇派來的暗衛是保護他的,可實際上卻只是監督他有沒有完成任務。
根本就不管他被人宮女太監欺負,要不是後來有傅譯辰的幫助,他早已死在他鄉。
這又有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