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獸人篇(壹)

番外―獸人篇(壹)

永嘉三年,趙尚卿的么弟趙尚銘大婚,連發了九十九張喜帖給趙尚卿。並威嚇說:如果屆時席上不見二哥的身影,那麼他就退婚不娶了。

趙尚卿琢磨著:且不說尚銘是怎麼找得到他的,單是說他堂堂一國之君,竟敢這麼大言不慚的把婚姻大事等同兒戲,就說明他身後定是有人給他撐腰。而且這個撐腰之人,還很可能不只是一兩個。

他詐死之事很顯然已經是紙包不住火,露餡了。

「現在該怎麼辦?」嚴子墨從一堆喜帖里把趙尚卿拉出來問。

「什麼怎麼辦,回去唄,如果尚銘真的退婚了,我就是宋國的千古罪人。」趙尚卿撲在喜帖堆中唉聲嘆氣,才三年啊,他也不過是剛剛逍遙個三年而已,怎麼這麼倒霉就被人給逮住了呢?

「千古罪人,也沒那麼誇張!」嚴子墨對他的哀嘆,付之一笑。眼前這個男人當年拒不納妃,拒不選秀、拒不生子、被父輩拿著藤條追著打,都沒說過自己是千古罪人,怎麼現在么弟不結婚就成了他的罪過了。

「你那是不知道我家的情況,我家尚銘是個死心眼,打小就決定了婚只結一輪,媳婦只娶一個,而且年紀輕輕的就把人家隔壁家劉太守的小閨女給定了下來,說什麼這輩子非卿不娶。也幸好劉太守這小閨女人品相貌都是人尖上的,兩家的婚事就這麼定了下來。尚銘修身養性的,就只等劉家閨女年紀到了,馬上三書六禮娶回去。而且這兩孩子青梅竹馬,打小性情就相近相親,而且郎有情妾有意的,算是咱家最看好的一對。如果這事真出了什麼變卦,別說那劉家小閨女是不是個烈性子的,就是我家尚銘他也……哎……這後果我還真的不敢想。」說到這裡,趙尚卿就撓頭想撞牆,「如果尚銘娶不到劉家小閨女,他那個性子一定會當一輩子王老五的,那時候該怎麼辦啊?啊啊啊……我是罪人啊,罪人!」

「你別自己嚇自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嚴子墨知趙家這兩代的皇子,性子品行雖都各有千秋,但沒有一個人會拿江山社稷開玩笑。趙家前兩任皇帝都沒留下子嗣就匆匆退位,已經很為世人詬病了,如果永嘉帝再不趕緊生個孩子來繼承大統,全天下的人都會以為宋國的皇帝是沒把子,生不出孩子的假男人。

趙家皇族顏面無存啊!

所以退婚這種有駁顏面,給人把柄的事情,別說永嘉帝不會做,就算他會做,皇城裡的那些皇親貴戚也絕對不可能同意。

眼下種種,很明顯就是套子,專門用來套趙尚卿的。

關心則亂,趙尚卿這個人別的事情還好,偏是對親人,一旦觸及,就沒有什麼冷靜和理智可言。就算明知是個套子,他也會義無反顧的一腳插進去。

「那洞爺湖明天還去不去看?」嚴子墨知道依趙尚卿的性子,估計明天馬上就會打包袱回京城,他覺得自己多少還是得提醒一下:他們幾個人千里迢迢跑到這半山腰來,就是為了明天一覽這個立於山頂之上,傳說中有神仙出沒的火山湖。

「洞爺湖當然要看!」趙尚卿的思緒馬上被拉了回來,扯著嚴子墨就往外走,「我們去把其他叫起來,現在馬上出發去看洞爺湖。」

「現在天色已晚,山路又崎嶇難行,這個時候上山很危險的!」嚴子墨鬆開他的手,不同意這種冒險的行為。

「沒關係,有杜仲勛和羅寧在,誰也傷不了我們!」仗著身邊有兩個武藝高強的人,趙尚卿說話也牛哄哄的。

「不行!」

「行啦……」

「不行!」

「行啦……」

「……」

嚴子墨沒轍了,只好由著他,去敲別人的門。

他們出了門才發現,半夜攀山看湖的人還真不少,狹小的山路上,人流絡繹不絕。

趙尚卿覺得奇怪,攔了一個老伯問原因,才知道今夜是七星連珠的大日子,傳說每到這個時候,洞爺湖的神仙就會出來滿足凡人的願望。

「哇,真是來到早,不如來得巧啊!」趙尚卿得瑟的看著旁側這幾個對他半夜上山都不怎麼支持的人,笑的得意洋洋。

大家跟趙尚卿都已經是床上/床下滾瓜爛熟的了,自然也知道趙尚卿的德性。而且,自打離開京城后,趙尚卿能得瑟機會就不多,加上明天他就又要回京城飽受「煎熬」,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附和他,賠著點頭稱是,或多或少的表示了一點對他先見之明的敬佩。

趙尚卿已經太久沒有被人拍過馬屁了,以至於幾句謬讚就讓他「頭重腳輕,根底淺」,樂著樂著,糊裡糊塗的就一腳踩進了雲霧裡。

接著「砰」的一聲,被洞爺湖的神仙關照了。

********我是CJ的情景分割線,趙尚卿同學很狗血的,穿越了!********

好痛……趙尚卿恢復意識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全身上下被人拆了架子,痛的要命。慢慢的睜開眼,率先入眸的是一片繁枝葉茂。

「這裡是哪裡?」他撐著身體站起來,看了一眼周圍的密林,琢磨著自己可能是失足掉到山谷了。

起步走,腳裸處立即傳來一陣刺骨的酸痛。

「糟了!」趙尚卿彎腰摁了摁已經紅腫的腳裸,悲劇的發現,自己不但扭傷了,而且傷得還挺嚴重的。

他重新又坐了下來,這樣的傷勢他不敢逞強,只好乖乖的坐在原地等救援。

「子墨他們一定回很快就找到我的!」他十分篤定的自言自語,甚至開始想著要不要在這裡弄個吊床,一邊休息,一邊等他們來救自己。

但很快,他的異想天開就被打斷。

一隻豬悄悄的接近了他,等他後知後覺的發現事情不妙,那隻豬已經「砰」的一聲,從天而降的撲到他的懷裡。

衝力太大,趙尚卿整個人被撞倒在地,還來不及喊痛,他就已經被眼前這隻突然出現,而且有翅膀、會飛天的豬嚇呆了。

「他在這裡,我發現他了!」一把**的聲音從飛豬嘴裡叫出來。

接著,一隻體型巨大的豹子飛快的閃到他面前。

「啊……啊……」趙尚卿指著這隻突然立在自己面前的巨型豹子,嚇得連尖叫都不會了。

「是他?」豹子繞著趙尚卿打轉,金色的豎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像是在打量一個藝術品。

「嗯,是他,他是你的雌性!」飛豬在趙尚卿身上聞了聞,飛到豹子面前肯定道,「他身上有你的味道!」

雌性?味道?趙尚卿糊塗了。

然,還沒等他理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隻豹子已經低頭一拱,把他翻上了背。

一躍,開始馱著他,在叢林里穿梭飛馳。

豹子的速度很快,除了耳邊的呼呼風聲,趙尚卿什麼都沒看到,就已經來一個村莊面前。

他落地,剛站穩,旁邊的飛豬就扯著喉嚨大叫:「希諾把他的雌性帶回來了!」

一聲激起千層浪,原本空蕩蕩的村落小道,被這一聲吆喝,瞬間站滿了人。

沒錯,是人。不是豬,也不是豹子。

齊刷刷的一群人指指點點的立即把趙尚卿圍了起來,差點把圓圈中間的趙尚卿感動得淚流滿面。

他終於見到人了。

「請問這裡是那裡?」他張嘴扯著其中一個看起來有點年紀的人問。

那人先是驚喜的看著他,續而納悶的皺起眉來。

「你說什麼?」那人回問他。

「請問這裡是那裡?」趙尚卿放慢語速又問了一遍。

那人依然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半晌后,那人轉頭問豹子:「希諾,你的雌性不會說獸語嗎?」

獸語?趙尚卿更糊塗了,他們說的話和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同嗎?

豹子也皺起了眉頭,他眯著眼睛看了趙尚卿一會兒,然後低頭和那人說了幾句話,就又把趙尚卿扛了起來。

「你幹什麼?救命啊!」趙尚卿大駭,立即掙扎著向旁側的人類救助。

結果,周圍的人非但沒有向他伸出援手,反而朝他曖昧的一笑,投以羨慕的目光。

趙尚卿被扛進了一間屋子了,丟上了床。

豹子的力道不小,這輕輕一丟,就把趙尚卿摔得七暈八素的,好不容易爬起來,人還沒有坐穩,那豹子就又把他壓了下來。

他立即像是被釘在這張大床上,動彈不得。

「放開我!」趙尚卿奮力掙扎,卻完全一點用的都沒有,而且越是掙扎手腳就被壓得越緊,好像骨頭都要被碾碎了,他痛的直咧嘴,卻不能放棄反抗。

「別動……」那豹子吼了一聲,把趙尚卿喝止,同時把自己力道放輕。

「我,不好吃的!」趙尚卿哭喪了臉,望著豹子努力的說服道,「我是男人,三十三歲的老男人,皮粗肉燥,一點兒都不好吃,你就放過我……」

「別哭,你是我的雌性,我不會傷害你的…….」那豹子低頭舔了舔他的臉,聲音一下子柔和下來,「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說著,豹子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在屋裡翻箱倒櫃的咬出了很多東西,有棉布,有玉石,有水晶,有金塊,還有一串紅色的果實。

它把這些東西都推倒了趙尚卿面前,低頭舔了舔趙尚卿受傷的腳裸,說:「我不會讓你受苦的!」

腳裸被舔得酸酸痒痒的,趙尚卿卻完全笑不出來。

平靜下來后,他很快就明白,原來他能聽懂這些野獸和外面那些人的語言,但他們卻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現在怎麼辦才好?不能交流,他連向外面那些人類救助都不可以。更糟糕的是,他甚至聽不出他們的語言和自己的語言有什麼不同,連個學習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殘酷的現實太打擊人了。趙尚卿沮喪了一會,但很快就又振作了起來,起碼他現在可以確定眼前這隻豹子抓他回來,並不是為了吃掉他。

一想到現在暫時無生命之虞,趙尚卿心也定了,從豹子口中抽回腳,從身上摸了出一瓶藥膏,倒在腳裸上治傷。

豹子對他抽回腳的行為很不滿,本想繼續舔下去,卻被那濃烈的氣味嗆得直打噴嚏。

趙尚卿見它那樣子,哈哈哈的就笑了起來。

這一笑,不得了了,豹子惱羞成怒的把趙尚卿再次撲倒,低頭咬他的衣服。

趙尚卿覺得不妙了,忙大聲求饒,但上半身的衣服還是逃不過厄運,被撕了個稀巴爛。幾瓶嚴子墨給他的防身用藥膏滾了下來。趙尚卿還不及低頭撿,瓶子已經被豹子遠遠的踢出門外。

「啊,不要!」趙尚卿撲出去,想把藥膏撿回來,卻猛的被豹子甩了回來。

「你幹什麼?」趙尚卿怒了。

「有別人的味道!」豹子低吼了起來,眯著眼,帶著殺氣向他步步進逼,「說,那人是誰?」

「什麼有別人的味道,什麼那人是誰?你發什麼神經啊,那都是我用來防身的救命葯!」趙尚卿也吼了回去。

「說,那人是誰?」

「放開我!」

兩個對吼,卻是雞同鴨講。

「說我聽得懂的話!」豹子口頭上吃了虧,最先炸毛了。

「神經病!」趙尚卿對吼得口乾舌燥,丟出最後一句,就繞過它往門外走。

剛跨出一步,就又被甩了回來。

「你是我的雌性!」趙尚卿一倒下床,豹子立即就跳了上來。

「你想幹什麼?」懸殊的力量對比,趙尚卿的掙扎,在豹子眼裡就如一隻溫順的兔子在鬧彆扭。

身上最後一條遮羞褲被撕成布條,趙尚卿開始覺得害怕了,一邊往床內躲,一邊扯著喉嚨大喊救命。

但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理他。

「你是我的雌性,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說著,豹子爪子一揮,把躲到床角的趙尚卿拉下床,把他半身立著床沿,半身壓著床上。

趙尚卿頓時瞪大眼睛。

恐懼、忿恨、羞辱、……在豹子壓上來的一瞬間爆發。

趙尚卿把豹子推了出去,渾身顫抖的站了起來。

「你敢再過來,我就殺了你!」從地上撿起一塊根本就無法稱之為武器的水晶原石,他對著眼前的野獸大喝。

「不要,把水晶放下,你別激動,這東西很危險,會傷害到你的,快把它放下來!」豹子馬上停了下來,眼裡的那份瘋狂已經平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害怕和擔憂。

「滾!」趙尚卿現在什麼都聽不見,把水晶原石往豹子面前一刺。

豹子馬上往後退了幾步。

「我馬上走,你快把水晶放開!」它慌張看著趙尚卿,一步一步的往後倒退。

「滾!」趙尚卿又吼了一聲。

豹子立即跑了個沒影。

房門一關上,趙尚卿「砰」的一聲就坐了下來,全身立即軟成的麵糰,肩膀卻依然抖個不停。

他差點,被野獸強/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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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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