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大結局

57、大結局

我沒有接杜仲勛的虎符和令牌,把他趕了出去。

那日我一夜輾轉,杜仲勛說得沒錯,魏晉二國已滅,我已經不需要護國大將軍了。護國大將軍軍威太盛,動蕩之時可振國威,但和平之時就是個隱患。

一旦統一三國,外憂解除,接下來就是要開始辦內慮了。

三嬸早知其中奧妙,所以才會急流勇退,甚至連太祖皇帝相贈的護身玉佩都巧妙的送還給我,為的,就是保他們一族無事。

三嬸退得利索,原本由她族子弟占著要職也全部交了出來,一些跟隨護國大將軍多年的心腹將領也隨著三嬸的離去悄然的遞上了辭呈。

這些空置出來職位後來都由杜仲勛的人頂替了。

一些是由他從下階士兵提拔,一些則是不知道他從那裡找來的江湖人。

這些人沒有家世所累,能打,肯拚命。但他們孑然一身,實際聽從的只有杜仲勛一人之令。

這是個問題,很大的問題。

汗流浹背的同太上皇糾纏一翻后,我把杜仲勛歸還虎符和令牌的事情同太上皇說。

太上皇聽了只是笑,挑著我發在手指上繞了幾圈,才騎坐我身上說:「持兵自重、欺君犯上、目無尊長……聽說狀告杜仲勛的摺子都能堆成山了,你為何不看?」

太上皇笑得有點詐,我翻身把他拉下,摁在身下,不讓他再亂動。

「你在逗我?」我危險的眯著眼睛,威嚇他。

「看出來了?」他笑,完全沒有一點兒吃味的樣子。

自從兩年前,他在慈寧庵與皇奶奶一聚后,吃味一詞我就再也沒有從他臉上見過,他依然是他,偶爾鬧鬧小脾氣,把以各種名目送進來的女人整得花容失色外,他對嚴子墨好脾氣得令人吃驚。

在慈寧庵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我怎麼直問旁敲,他都不肯說。

久了,我就也不問了。

我同杜仲勛那事,他或是知道,或是不知道。

他既從不問,我也就當不知。

情愛之事,現下的我,已經拿不起,掂不清了。

不再談及杜仲勛,我熟練的掰開他的雙腿,沉腰刺入,翻攪著他,又是一陣床笫顛簸。太上皇熱情的迎合著我,老夫老妻那麼多年了,床笫上,他依舊熱情不減,每每總能讓我發現驚喜。有時候在他身上沉浮迷醉,都不想起來了,想著這樣連著他,天荒地老算了。

我在他身上又黏了半個時辰,直到累得自己抬不起腰了,才就那樣子壓在他身上,氣息不穩的說:「雲凌,我該立太子了!」

他似乎僵了一僵,但很快就平復了下來。

「不高興升級為太祖皇?」我咬了在他肩膀上輕啃了一口,忍著笑,悶聲道。

他抿唇不語,只在我身下微微的動了一下,卻沒有把我翻下來。

我伸手繞到他前面,輕輕的撫動……

他低低的嘆息,整個人隨著我動作,微微的顫/抖。

「啊……嗯……」很情/欲的聲音,把我原本疲軟的身軀又再喚醒。

我在他身體里膨脹,充滿,同時感受著他在我手裡抬頭。

很微妙的感覺,卻讓我有種莫名的安心和溫暖。

我前後一起動,他緊抓著床柱,半伏在床上,哼哼哈哈的叫。

情緒高漲之時,我在他身體某處兇猛的一撞,然後抱緊他,就滯在裡面不動了。

太上皇高亢的尖叫了起來,身體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樣,裹著我不停的哆嗦,口裡似悲似喜,念念叨叨的都是我的名字。

我失控的把他摟得更緊。

他抖著更厲害了,身體緊得幾乎把我折斷。

「就這樣,別,別……別放開我!」

他回頭哀求,雙目含淚,嬌柔入骨。

「我不會放開你的!」我心一動,入得更深。

他的聲音一窒,整個人都繃緊,裹著我,肌肉在那裡一跳一跳的。

接著,一股熱流,粘滿了我的手掌。

我愉悅的笑,把粘稠的手掌移到他的胸/前,火上加油的把玩著那兩顆挺立的紅豆:「你覺得尚銘怎麼樣?可能立為皇太弟么?」

「尚……銘……?」遲疑了片刻后,他才糊塗的回問。

「對,尚銘!」

「他……啊……他,怎麼了?」

「可立為皇太弟……嗎?」我挑眉一笑,最後一字,我猛的退出,再用力的一撞。

「啊……當……哼哼……當然可立……啊……」他語不成調,很快就又消聲在我的動作里,除了呻/吟尖叫,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了。

那夜的太上皇很撩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把我抓得心癢。

我在太上皇床上放縱了一夜,直到小全張稟告說,程致遠在御書房等了半個時辰了,我才意猶未盡的起來。

出門前,太上皇同我說。

「杜仲勛該殺還是該留,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太上皇的聲音很淡,說這話的時候,是坐在帳簾里的,我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等尚銘登基了,你能陪我到處走走嗎?」我問他。

他似乎動了動,片刻后,才回答我:「你去那裡,我就去那裡!」

依然是很淡的聲音,卻帶著笑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

我低頭笑,果然,他是喜歡的。

…………

杜仲勛罷朝了,帶著他的心腹武將一起。

大勝歸來,朝堂之下的武將卻少了一半,別說程致遠這個左相氣得跳腳,連我這個皇帝,面子都很掛不住。我派太監去請,得來的消息是大將軍抱恙,關門避客。

我案台上彈劾杜仲勛大不敬摺子,疊起來比杜仲勛還高……

他現在這樣做,等於是把他目無君長的名聲坐實了。

杜仲勛和他的心腹武將,這恙一抱就是一個月。

晉國平而未定,不時有小暴亂髮生,朝堂上能外派出征的將領都派出去了,剩下的不是年事已高就是掛著頭銜經看不就經用的權貴弟子。

聖旨一道接著一道的發下去,又一道接著一道的被擋在杜府的大紅木門前。

此等種種,自然讓他進一步成為了眾矢之的。

朝臣請求治杜仲勛罪的摺子,泛濫成災,已經到了不能不管的境地。

我斷了杜仲勛的俸祿,降了他的爵位,已示君威。

但這些對杜仲勛毫無影響。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這樣又過了半月。

晉國餘孽蓄兵起事,前方戰事吃緊,頻頻有急報傳回。

朝中已無人可派,但杜仲勛卻依然不動如山。

我終於按捺不住了,半夜帶著小全張私訪杜府。

這是我第二次來杜府,上一次是他新宅入火的時候,那時整個杜府熱鬧非凡,而這一次,杜府卻靜悄悄的連個蚊子飛過都能聽到。

小全張記恨著上次讓他吃了啞巴虧的老嫗,這次算是做足了準備再來,但宅子轉了一圈,除了主屋裡那亮著的一盞燈,其他地方漆黑一片,別說人影,連個鬼影都沒有。

我放輕步伐,本想和小全張一樣先探聽一下情況,但人剛近屋前,就傳來杜仲勛的聲音。

「既然來,為何駐門不入?」

被發現了也就沒什麼好躲的,我讓小全張在外面等著,自己推門進去。

我一進去,就被杜仲勛樣子激得心頭冒火。

他滿面鬍鬚坐在椅子上,腳下亂七八糟全是喝光了的酒壺。

「喝不?」他搖著酒壺問我。

「這半個月,你就一直在家裡喝酒?」我抽出他手中的酒壺,問得咬牙切齒。

「你不喝啊,那我自己喝!」杜仲勛抬頭,咧嘴笑了笑,便站起來,繞過我,想再去拿酒。

「杜仲勛,晉國動亂未定,朝里都沒人了,你他媽給我就窩在家裡喝酒?」我一把揪住他,把他拉了回來,怒喝。

「趙尚卿,我頭痛!」

他沒有反抗,而是順著力,重重的枕在我的肩膀上,一靠過來就喊不舒服。

「你喝了那麼多酒,當然頭痛!」我火氣正大著,想用力把他推開,但越推,他就抱得越緊。

「趙尚卿,我頭痛!」他開始喋喋不休,無顧我的怒火和掙扎,把我推到床上,然後整個人壓了下來。

我開始怒吼,但很快就被點了啞穴,張著嘴大吼大罵,卻半句聲音都發不出來。

門外的小全張被我下了命令,我不叫他,不管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能進來。我用盡全力去推杜仲勛,都不能移動他半分。

漸漸的,他沉重的身軀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也只好停止這些無用的掙扎,安靜的躺那裡給他墊底了。

過了一會兒,等他的鉗制終於鬆動一點,我可以稍微挪動了,發現他已經沉沉的睡下。

我試圖離開,但一拿開他的手,立即又被抓了回來。

「別走,陪我睡會兒……」濃重酒氣下掩著的,不知是囈語還是他的警告。

我就這樣被他圈在手臂里,過了一夜。

醒來的時候,啞穴已解,杜仲勛一身朝服坐在我床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我支著身體起來,被他低頭就是一吻。

直到我肺里的空氣被抽干,他才離開我的唇,頂著我的腦袋說:「給我一年,我會讓他們再也拿不起刀劍!」

「好!」我立即應道,喉嚨能發出聲音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給我幾個人,我需要副將!」

杜仲勛這句話讓我一怔,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和你一樣,也無將可用了!」他笑得一臉無害,彷彿在談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我蹙眉:「怎麼回事?」

他攤了攤手,難得調皮的向我眨了眨眼,指著地上的酒壺,道:「杯酒釋兵權,功成身退!」

我瞥了一眼那對被丟在角落幾乎被酒壺掩蓋住的令牌和虎符,以及周圍零散的將領令牌,知道他這次罷朝,內情絕不簡單。

「他們要你造反?」我開玩笑般的問。

他猛的抬頭看我,驚訝和痛楚在他眸底飛逝而過。

我又是一笑,心裡偷偷的抹了一把冷汗,竟然猜中了!

「我對權力沒有任何眷戀,你是知道的!」

他盯著我眼睛說,眼裡沒有一絲遲疑。

「我知道!」我點頭,農木仙家的人,一向高風亮節。

「趙尚卿,我很喜歡你!」突如其來的告白后又是一個深吻,「只要你需要,我任由你差遣,我絕對不會背叛你,你放心!」

衣服很自然的被剝落……

我沒有阻止他,甚至喝止了外面催我上早朝的小全張,由著他放肆張狂。

他已經梳洗過了,身上一點兒酒味都沒有,趴在我身上的時候,甚至能讓我聞到一點皂膏的清香。

子墨離宮採藥后,我就極少為人下,偶爾幾回,對手都是杜仲勛。

和子墨不同,我從不曾想把杜仲勛壓著身下,他是個少年英雄,如果不是遇到我,他會像他的前輩一樣,下山歷練個幾年,期間或是稱霸武林,或是遊山玩水,然後回山上,像是平常人家一樣娶妻生子,平淡而幸福的過完這一生。

他不是羅寧,生錯了皮相,喜歡男人,對情事看得稀疏平常。

也不是子墨和太上皇,從小就和我擰成一團線,分不清也剪不斷。

他剋制,勇敢,甚至在情事上也是乾淨得令人心驚,從第一次碰他到現在,他的身體也還是只有我的記憶,就像是他說的那樣,他認定了我,就不會變。

今天的他很有耐心,像是生怕弄痛了我,一舉一動溫柔得令人心酸。

從床上到椅子上,糾纏的姿勢交疊變幻。

我盡量的配合他,甚至努力的取悅他。

這一日後,我同他必然又是一年不得見了。

如果,他要的只是我,那給他,又有何妨?

在他身上起落,總能讓我有種很微妙的感覺,看著他的樣子,偶爾會出神。

我也說不準自己是有點喜歡杜仲勛呢,還是單純的只想通過情/愛來捆住他,但於他之下,並不會讓我感到難堪和不忿。

那怕有幾次,他示意如果我不願意,也可以於他之上,我斷然拒絕了。

心裡堅定的認為,杜仲勛不該伏身於人下。

我在杜府留著一日,由著杜仲勛盡情的索取。

離去的時候,他突然從后摟著我,幾乎卑微的哀求:「你就不能喜歡我嗎?」

我承認,我那個時候,可能是真被煽動了。

我說:「如果我不喜歡你,我不會讓你這樣子抱我。」

然後我聽到的哭聲,很低很低的那種。

…………

嚴子墨回宮的時間越來越少,更多時候他都是寄書信回來,信里天南地北談得最多的就是四處的風景人情。像是為了刺激我一樣,每封書信最末,他總不忘加上一句:風光正好,若能與你同行共享,定是人生一大樂事。

他在誘惑我,我知道。

仗劍江湖,四海為家,曾是我幼年的夢想。

這個夢想,一直深埋在我腦海了,這幾年卻一直不停的被嚴子墨翻出來曬太陽。

等尚銘被冊立為皇太弟,等大哥和尚峻在軍中站穩腳,立為神武大將軍和威武大將軍,我心裡的癢就有點忍不住了。

杜仲勛言出必行和羅寧一明一暗,把魏晉二國的餘孽亂黨治得服服帖帖。功勞自然是落到了我身上,加之這幾年天公作美,各地農糧豐收,民眾生活富足。

開疆富國,國泰民安,我成了大多數臣民口中的明君,賢帝。

我而立之年,三十大壽,萬國來朝,舉世歡騰。

那是我最後一次以帝王的之尊立於朝堂之上。

翌月,帝崩。

我隨著自己的靈柩出宮。

皇陵里等著我的是太上皇和嚴子墨。

出了京城,很自然的遇見已經不是護國大將軍的杜仲勛和一直神出鬼沒的羅寧。

五人同行自是一翻熱鬧。

皇后是第一個找到我們的人。

她說,她又發明了一些小玩意兒,邀我去她家看。

信箋很快被太上皇撕了,遊樂的行程改了道,繞過了原本應該經過的仲玥天。

我對此毫無意見。

哪怕我確實很好奇皇后的新發明,但這份好奇心,遠不足以支持著我,自己送上門去讓她看笑話。

我們一路停停走走,吃吃玩玩,那裡風景好便在那裡落腳小歇,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嚴子墨是個很好的導遊,不管在那裡,他總能把衣食安排得當,連自稱八百年前就已經把江湖翻過來,玩過一轉的小全張都為之讚歎。

北國風光,江南美景……彷彿天下沒有他不知道的地方,每至一處,他都能適時的道出此處的風土人情。

而且,離京城越遠,莫名其妙過來套熱乎的人就越多,男女老少,富商走卒……沖著的都是嚴子墨這個神醫的名號。

嚴子墨受禮遇,我跟著享福,追在嚴子墨的盛名下,吃香喝辣的……

杜仲勛護國大將軍的名聲淡了,但武林貴公子的名聲卻響徹江湖。四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上,他一路輕輕鬆鬆,暢行無阻拿到了象徵武功天下第一的玄武劍。

那把讓人搶破頭的名劍,當夜就放在我的床頭邊上。

杜仲勛說:「威震武林,你是沒什麼機會了,但仗劍江湖,拿著把劍,倒是可以裝腔作勢一番。」

玄武劍,那是比武林盟主的令牌更威風凜凜的東西。

我也不管他話中的調侃,抱著那把劍就不肯放手了。

半夜夢到自己站在武林大會的擂台上,舉著玄武劍振臂高呼:「老子武功天下第一,誰敢不服,上來送死!」……樂出了半枕的口水。

羅寧依然神出鬼沒,每次出現都香粉撲面,本來的就陰柔的臉,如今抹上胭脂就更像女人了。他收集女人的東西,收集上癮,後來乾脆開了家香粉店專門用來放置他的那些收藏品,從北到南,竟讓他做成了事業。全天下的人都以為香粉世家的羅老闆是個妖嬈動人的美婦人,誰也沒想到,那個把無數才子俊男迷得神魂顛倒的羅老闆,是個平胸扁臀的大男人。

多年後,我在南海之端又遇見了那個在山中偶遇的老和尚。

他終於離開山林了。

這次,他的廟宇建在一處臨海的懸崖邊上。

開門的依然是那個小和尚。

小和尚這次沒有讓我進屋,只把他隨身的玉佩遞給我。

我仔細一看,發現那玉佩竟然是我多年前送給一個不知名的小太監,然後被丟進湖裡的那塊。

我第二日再去,那懸崖上空蕩蕩的,不見半塊磚瓦。

我引以為奇,太上皇和嚴子墨卻神色肅穆,不准我再提及此事。

我把玉佩送給了太上皇,他喜滋滋的揣在懷裡,抱著我笑得像個孩子。

我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也曾經有個小太監,拿著我送給他的玉佩笑成這樣。

「尚卿,我愛你!」他把我拉下來,投懷送抱。

歡愉至極,腦海里的那個小太監的模樣和身下的太上皇的漸漸重疊。

我恍然一悟,續而又隨著他……陷入更深的沉淪。

當年的小太監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身下之人是誰,身旁之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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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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