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我救了她
「爹為何不問問我，昨晚為什麼沒有回來？」杜芷溪抬眼沖著杜瑾懷微微一笑。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這銀子是從何而來？」杜瑾懷面對杜芷溪的不回應，心裡更是害怕起來了。
「爹放心，這是女兒用自己的勞動換來的。」杜芷溪心裡不免有些失望。
一旁的王氏聽著剛才小楊媳婦的話，加上杜芷溪昨晚確實沒有回家，便想到了什麼，「芷溪，這銀子該不會是你……」王氏猶豫了一下，再看了看大家，猜測道：「該不會是你用自己的清白換來的吧？」
杜芷溪還真是低估了這窮鄉僻壤里大傢伙的想象力。
見杜芷溪不語，杜瑾懷更是覺得來氣了，「給我跪下！」卻見杜芷溪不為所動，杜瑾懷便抄起了門後邊的掃帚，「跪下！」
這時杜家周圍再次被看熱鬧的村民給包圍起來了，杜瑾懷拿著掃帚的手抖了幾下，最終將掃帚丟在了地上。
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杜芷溪，「老夫我一世清明，為何養出了你這樣一個不孝女！你這是要置我杜家於何地？」
一旁的張氏也總算是清醒過來了，抬手就要打杜芷溪。
杜芷溪卻突然開口，「大家說的沒錯，昨晚，我確實一夜未歸。」
頓時杜瑾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接下來杜芷溪還要說些什麼對杜家的顏面受損的話來。
而顧允塵得到消息后，也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想幫忙解釋，可看到杜芷溪一副完全不以為然的樣子，他便停了下來，站在人群中，想要看看杜芷溪到底要做什麼。
杜芷溪轉身看向圍觀的村民，這事兒要是不解決了，他們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想到這兒，杜芷溪小聲的啜泣道：「大家也知道我們家姑父是一個賭徒，導致小姑從我們家拿走了不少的錢，這讓本就拮据的家庭，無疑是雪上加霜。」
說著，杜芷溪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道：「奶奶說這個月的家用沒了，便讓我去把家用補上。」
聽到這兒，張氏就不樂意了，「我什麼時候讓你補上了？」
「這個我可以作證，俺昨兒看到張婆子把芷溪趕出門了。」小楊媳婦一點也不嫌添亂的站了出來。
聽了這話后，大伙兒不由得將關注點給轉移到了張氏身上。
「張婆子，芷溪這才多大點，你就讓她去賺錢，她能賺到什麼錢。」
「是啊，人芷溪平日里給家裡又是做飯，又是洗衣，你們把芷溪一個人當兩個使，俺可都看在眼裡哩！」小楊媳婦跟著附和道。
面對鄉里鄉親的閑言碎語，杜瑾懷忽然覺得手裡的銀子格外刺手，便看向杜芷溪問道：「那你告訴老夫，昨夜你去哪兒了，這銀子是怎麼得來的？」
被杜瑾懷一說，大傢伙立馬又把視線給收了回來，一臉好奇的盯著杜芷溪。
杜芷溪輕嘆了一口氣，杜瑾懷這榆木腦袋簡直沒救了。
她好不容易將大家的關注點給移走了，好保留杜家的顏面，可如今又被杜瑾懷生生的給拉回來了。
「我上山去採藥了。」
「採藥？采什麼葯？你能認識什麼葯？」杜瑾懷還能不知道杜芷溪有幾斤幾兩么，「現在開始學會撒謊了是吧！」
「誒誒誒，杜秀才你還別說，芷溪這丫頭確實懂，昨日我不是摔了腿么，就是芷溪給包紮的。」劉大叔杵著拐杖替杜芷溪解釋道。
原本劉大叔還半信半疑的，可回到家劉家媳婦就趕緊請村裡的大夫過來瞧瞧，大夫說還好他這腿處理的及時，不然這腿怕是就廢了。
「那上山採藥也不能采一晚上啊，晚上能看見個啥！」但也有人提出了質疑。
「那是因為我不小心滾下了山。」杜芷溪本不想說這些，怕杜憐玉擔心，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說出實情了。
「怪不得今個一早我上山砍柴，就在平日大家避雨的山洞裡看到了芷溪和一個小夥子在一起。」一個中年男子突然恍然大悟道。
「沒錯，正是那位好心人路過救了我，不然我怕是也不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了。」
聽到這兒，身邊的杜憐玉心頭一緊，立馬握住了杜芷溪的手，眸中含淚的看著杜芷溪。
「可你跟那個小夥子在山洞裡待了一夜，誰知道發沒發生點什麼！」
「就是，一個姑娘家和一個小夥子待了一夜，這像什麼話，要我說，這是要被浸豬籠的！」
「沒錯沒錯，一點也不知道廉恥，要是我寧願死也不會跟一個陌生男子待一夜。」
……
雖然知道古代對女子是非常苛刻的，但杜芷溪現在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在這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對女子豈止是苛刻，在這裡女子根本就沒有地位可言。
這時，正要上前的顧允塵卻被忠叔給攔住了。
「少爺，你可不能去，你已經救了杜姑娘，這件事就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忠叔知道顧允塵要做什麼，所以勸解道。
「忠叔，難道你真的想看著她被那些流言指責，然後被浸豬籠嗎？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顧允塵本也不想管，可是聽小栗子說了關於杜芷溪的那些事之後，他便忍不住前來了。
「可是少爺你跟平常人不一樣，你……」忠叔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生而為人，大家都是一樣的，怎麼就不一樣了。」說完，顧允塵徑直走進了杜家大門。
看到顧允塵這般，忠叔也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杜芷溪看到顧允塵的那一刻，彷彿時間都停止了一般。
他比早上看到的還要好看，光滑白潔的皮膚，讓人有忍不住捏一捏的衝動。
等等，他來幹什麼？
「這裡已經夠亂了，你就別來添亂了，趕緊走吧！」杜芷溪湊到顧允塵耳邊輕聲道。
沒想到都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怕連累自己。
顧允塵笑了笑，沖著大家說道：「大家口中所說的那個小夥子就是我。」
見大家紛紛都愣住了，顧允塵又開口道：「我是說，是我救了杜姑娘。」
趙瘸子聽說顧允塵回來了，去家裡找了一圈，卻聽說來了這兒，「允塵侄兒，你回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來這兒湊什麼熱鬧，趕緊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