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捨生取義

華音冷笑一聲：「哼，親人朋友，辛太尉，這個主意是你想出來的嗎？」

「不管是誰想出來的，姑娘若是能舍小義保全大義，你就是整個越國的恩人。」

「恕民女直言，如果連小義都顧全不了何談大義。辛太尉應該明白把我送過去只是緩兵之計，真正能退敵的只有國力的強盛，兵力的提升。朝臣有這時間商量如何利用女人去迎合敵人，不如多做些利國利民的正經事，莫要枉費邊疆戰士的性命熱血。」

辛雲追對華音的慷慨陳詞並沒有多大感觸，他依舊細雨綿綿，面無波瀾道：「華音姑娘有所不知，越國衰勢並不是由現任國主開始，而是歷經了五代亂政，國力步步衰退，現今的軍隊力量和國家財力根本無法與遼蠻抗衡，我們需要時間恢復國力。」

華音睥睨辛雲追：「難道我就可以給你們爭取時間嗎？據我所知，遼蠻玩女人只不過是幾天的興緻，在這幾天你們能改變什麼？之前無所作為，現在臨時抱佛腳，妄想東山再起？來天香樓的官員不在少數，有的攜帶千兩萬兩來尋歡，如此資財卻不用來養活一城的兵馬，有這樣的閒情逸緻難道沒空處理政事？腐敗怠政造成今天的下場，現在迫在眉睫要把我推出去解燃眉之急，讓我為那些國之蛀蟲承擔代價，結果根本不會改變，我是不會去的。」

言畢華音才察覺到自己言語過激，為時已晚，她竟然直接訓斥當朝太尉……轉念一想，管他的，命都快沒了，還在乎這作甚。

辛雲追清風雲淡，沒有半點慍色：「沒想到華音姑娘也有治國之才，本官甚是佩服，若姑娘是男兒身，本官定會在朝中為姑娘謀一仕途。」

這是在諷刺嗎？華音聽不出辛雲追的話外音。以前跟周圍姑娘對辛雲追花痴盲從，他的形象就是所有女子心中的幻想，完美無瑕，翩翩君子，之後華音被姚山大劫走，他像英雄從天而降，把她解救出來……這麼多美好的記憶卻拼湊不了辛雲追現在的臉，年紀輕輕卻透著一股老謀深算，心機似海，似有若無的狡邪。

「華音姑娘，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事到如今，請問還有把你獻出去更好的辦法嗎？還是姑娘以為現在出兵，讓將士們拚死抵抗，最後力不能敵，伏屍百萬，流血漂櫓，被遼蠻趕盡殺絕才是更好的辦法？」

所有人都以為華音跟著辛雲追去過更好的日子，殊不知他對華音心存利用已久。華音看著曾經美好幻想的男子，大失所望：「如果把我獻出去，你能保證越國有所改觀嗎？」

「能。」

華音笑自己蠢到極點問這個白痴問題，就算辛雲追能保證，但彼此心裡都清楚，除非天佑越國，天降奇兵，否則山河破碎，越國必敗無疑。辛雲追如此肯定回答，不心虛愧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