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劫後餘生

第十八章劫後餘生

旱海的注意力完全被太虛盤裡的幻影迷住了，一步一步走進太虛盤，等旱海完全走進去，虛北用自己的性命鎮壓住了太虛盤，讓旱海再無可能出來，一神一魔就這樣同時消失。

沒有旱海法力的加持，魔兵妖兵威力大大減弱，被後續趕來的天兵消滅殆盡，這場浩劫最終以天界勝利結束。

司命坐在原地，怔愣了好一會兒。印象里，師傅性子大大咧咧，經常敷衍了事，沒有想到在危急關頭，是他救了全部人的命，用自己的餘生來鎮壓旱海，他如此犧牲是司命意想不到的。

到底成神之後會變成怎樣？似乎也不太輕鬆。司命放棄對成神的嚮往，他撿起太虛盤，心中無比沉重，如果成神的代價是犧牲，他寧可不要，他只想輕鬆，體面地混吃度日，至於拯救蒼生，他還沒那麼偉大。

遙星並沒有大捷之後地喜悅，她竟露出哀傷之色，兩眼隱約泛著淚光。司命上前扶她：「多謝稟節上仙相助，不然我的小命就難保了。」

「你我一同位列仙班，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仙君莫要掛懷。」遙星艱難地笑了笑。

「救命大恩當沒齒難忘，我送你回去吧，還請上仙莫要拒絕。」

遙星看司命那麼堅決，還是答應他了。

地府一幽城，城垣坍塌，生靈塗炭，一片狼藉，地上儘是魂銷蝕骨留下的血水殘渣，腥臭難聞。鬼差們正在修復倒塌的房屋，搬運還未被全部侵蝕的魂魄，掃去忘川退潮后的血水……剛才發生的一切宛如末日降臨，地府損失慘重，一幽城被毀，奈何橋無魂魄投胎；九重天穹頂被毀，地府第九幽的黑水城受此影響，山崩地裂，裡面的十八地獄逃出無數罪魂，擾亂三界。經此一戰，地府的回陽鎮陰兩大功能皆受大損，若是天界還沒制服旱海，後果不堪設想。

孟萋萋望著一片血紅的忘川，感慨萬千，突然一個小石子從她身後扔入忘川。

「誰？」孟萋萋回頭：「是你。」

司命朝她揮揮手。

「仙君此番下界所為何事？」

「當然是重新安排魂魄的命運啦。」這麼多命格被破壞，他要重新和地府的人商量生死簿。

「那麼多人的命運盡在你的掌控中，你會不會不再對生離死別有所感觸？」

「我哪有這麼無情啊，我掌握那麼多人的命運，慶幸不用一個個經歷。」

「既然這樣，為何不把命寫得好一點呢，大家也能平安喜樂。」

「每個人來到世上都有自己的意義，平安喜樂只有在襯托下才會美好。」

孟萋萋輕笑一聲：「你看慣了各種命運，早就習以為常，一點感情都沒有。你瞧瞧這忘川，這一幽城都成什麼樣了，魂魄剛從人間經歷死亡離別，在地府還要再經歷一次，你知道嗎，有孩子死了，母親自盡追隨而來，好不容易在一起，現在她們還要再分開，這一次便是訣別！你的命格簿里是否有安排好她們再見面？你們俯瞰眾生，皆是旁觀者，怎麼可能體會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