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資訊世界
沒有演變出生命的星系由於不存在穩定靈氣，所以物質化界壁就等於找死，可是張誠的平衡屬性可以避免自身被極致魔性奪靈，通過相生相剋的轉換能完成這個過程，只是因為星系內沒有穩定靈氣，幻化成石塊的界域維持不了多久，十幾年後還會還原成星系的樣子。
四人進入星系內，被一顆演化成長中的星球所震撼：其他星球都沒有水或者溫度很低，這顆星球卻是溫度又高又存在大量的水，而且從界壁上剝離出來的岩石和冰塊聚集在一起以後形成大小不一的流星和彗星還在不斷落入這顆星球，星球表面熔岩岩漿肆意翻滾噴涌，星球大氣內雲層厚重暴雨一刻不停，雨水還沒落地又變成蒸汽回返，聚集成雨又落下，大氣層外熱浪蒸騰散入太空，恆星暴烈的光芒將這些熱浪吹向更遠的太空，這個星球的降溫過程還不知道要持續多少年。
恆星的光照被雲層吸收和阻擋，地面的能量持續消耗，當地核能量開始內斂，地表能量供應不足時才會降溫，星系外層有很多體積巨大的流星，隔許久會飛來擊中它一次，這顆星球的自傳每次被擊中都會發生微調，星球自身的發電量也隨之改變，這些大流星會受到星球引力和電力的雙重影響被星球俘獲成為衛星，聚集在一起的衛星逐漸變大，使星球的自轉漸漸趨於穩定。
四個人就這樣旁觀了近百年時間，各有所悟！
「星球上已經過了千年，星域內也過了近十年，我們看的差不多了，該走了。」
彭展飛揉了揉眼睛：「真想就這樣悟道萬年，甚至親眼見證這顆星球上的生命誕生，有我們四人的穩定靈氣，萬年時間足夠將星系變成界域，那時候就可以安安穩穩的體悟、修道！」
張誠搖了搖頭回答：「這個過程會被界域的幻化還原打斷，除非有人幫你在外面每隔十幾年物質化一次界壁。」
每次幻化時都伴隨着能量的噴涌而出，星系內的修士會被排斥出去。
「是啊，被打斷一次就會從悟道狀態里脫離，會感受到時間流逝的緩慢，心態崩了就熬不下去。」
四個人就這樣離去，誰也沒提收集靈根的事，都不想因為自己的打擾破壞了星球的自然演變過程，但是星系並沒有留在原地，還是變成界域的樣子收進蔣啟道的小宇宙里。
米宗周邊的死域都搜集完了，搜索的範圍隨之擴展，由於他們一直在死域地帶活動，所以一直沒有遇到別的修士。
由於有情報支持，每一次都是有目的的前進，張誠改變方向的時候，仨跟班就知道前面又有新目標。
「主公，這次是去什麼地方？」每次都是程雨珊充滿好奇的提問。
「前面有一個生命星系，正處在科技文明的初期，我們把它收起來帶走！」
蔣啟道不理解張誠為什麼拿他的身體當倉庫使喚：「星域內這樣的星系那麼多，你都要收起來？而且隨着我的修為提高，我的身體里會自然孕育出星域，你收進來也要被排斥出去。」
「只是暫存，等星域內這些修鍊歪門邪道的修士死絕了我會恢復星域的原貌。」
「你？道君也做不到吧，你就吹吧！」
「八蛋感悟到的東西你也知道，既然他們認為證道應該另闢蹊徑，你的使命也是驗證這個傳承的正確性並使之發揚光大，那我現在做的不正是你渴望的嗎？」
蔣啟道無言以對，冒着無形靈火的初紋從身體里鑽出對張誠說：「我有一個猜測，當我的身體里開始形成星域的時候就是你證道的時候，所以你想改變這四大星域的時間並不多，可能還沒有一千萬年時間，你可要抓點緊了。」
「我已經很快啦，別人晉階到神君起碼要十幾萬年。」
「你以為自己用的時間少嗎？在五靈共存的時空裏你過了多少萬年？心裏真沒個數。」
焦玉龍不知道張誠正在和蔣啟道聊天，以為自己的話張誠沒聽進去，又重複了一遍：「主公，我說咱們要不要進入生命星球指引他們一下？不管有沒有純血覺醒，把他們引入雙修傳承才符合我們的需要啊！」
張誠這才中斷和蔣啟道聊天，正面回答問題：「純血血脈的族群肯定存在，要分辨出來也容易，他們的信仰一定源於自然演變規律中的一種或數種，我們只需要留下讓他們保持強大的知識就能使他們的族群延續並壯大下去。」
「那就是遵循自然演變的規律發展起來的族群唄？」
「是，星球上能觀察到的修鍊之道包括時空關係、陰陽正反五行相生相剋、血脈與生靈的依存關係等等，具體的表現形式大體是曆法、醫學、人倫、政體結構等等。」
進入星系內的生命星球，四個人幻化出土著居民的外貌，混跡在市井中尋找雙修血脈的族群。
星球上有四個族群，分成數十個勢力分佈在四塊大陸上，其中一個族群有完整的年曆傳承，一個族群毫無信仰，只通過收集自然的饋贈生存，一個族群供奉先祖，以游牧狀態建立了龐大的勢力範圍，統一了整個大陸，最後一個族群信奉神。
排除了兩個，現在需要確認使用年曆的族群和游牧族群哪一個才是雙修血脈。
進入使用年曆的族群，通過典籍記載得知他們原本的故鄉是在游牧族群的大陸，因為打不過人家被迫遷徙到新大陸，這個族群的科技水平很高，但是治理體系混亂，族群領袖換來換去非常頻繁，分裂成三個勢力，每一個財閥都不願意成為領袖帶領大家規範秩序和律法。
所謂朝堂就是財閥維持族群穩定的政體，是通過統一的政令平衡各地區之間的利益分配，例如產糧的地區不產棉，就需要通過朝堂去協調兩者之間的物資平衡，讓產糧的地方有衣穿，讓產棉的地方有飯吃。
這個族群的三個政體中每一個財閥都想通過朝堂獲得更多利益從而壯大自身，壯大后不得不成為領袖去平衡這種只想壯大自身的規則，這種矛盾與不平衡導致了內部的傾軋與紛爭，內耗不斷，所以打不過游牧族群。
來到游牧族群發現，這裏的領袖是被所有財閥勢力束縛起來的樣子貨，財閥之間通過互相掠奪達到物資流通的目的，搶來搶去才能維持正常的社會運轉，以致生產秩序混亂，產出無法滿足族群的需要，表面上大一統，實則割據自治。
焦玉龍迷惑了：「主公，這兩個族群都符合雙修血脈的部分特徵，該怎麼判斷？」
張誠回答：「介入進去，儘快催生出新科技，真正的領袖崛起才能分辨出他們內心真正的信仰。」
四個人敲定了策略和分工，倆貨一組去了三個勢力盤踞的大陸，張誠和程雨珊去了游牧族群的大陸。
使用年曆的族群三分天下，在三不管的交界地帶有一個貿易區，焦玉龍和彭展飛在這裏購買了一棟摩天大廈開始經營生意，輸出科技影響發展進程。
他們最初只通過科技手段煉製資訊珠，按照既定方向，再培養土著居民使用能量點替代礦物能量，最後是完全開發生物能和使用地能與光能。
解決了資訊問題又解決了能量供應問題，整個鏈條以此為紐帶開始衍生與拓展，族群的科技水平突飛猛進。
這時，族群中一個原本不起眼的團隊掌握了最先進的武器，團隊首領制定了新的規則，由管理者統一調度資源分配給每一個人，認可這個規則的人越來越多，最終這個團隊首領成為了族群領袖，完成了一統族群的使命以後，這個領袖以收復故土的號召組建起政體，並通過人民的推舉進行管理者的交替，族群內的每一個人都更加渴望獲得聲譽與名望。
張誠和程雨珊來到游牧族群的首都，做着和倆貨同樣的事情，因為這個族群常年游牧，物資的交換很容易完成，只是缺乏公平的貿易規則，當每一個勢力都有能力阻擋劫掠，勢力首領不得不將領袖請出來，懇求他為所有勢力之間的公平交易指定新的規則。
新規則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各勢力之間維繫着平衡的對抗態勢。
張誠說：「我們四個人可以走了，這個星球上的雙修血脈是這個游牧族群，他們的內部壓力和張力始終保持活躍，沒有哪個族群能使他們滅亡！」
彭展飛不解：「那個使用年曆的族群也有內部的壓力和張力啊？」
「那個族群過份張揚個人價值，沒有把族群的利益放在個人意願之上，他們發展不出來終極科技水平。」
人性以繁衍並傳承自身閱歷為基礎，在這個基礎上才能搭建起合作的共同利益並使其延續，如果一個族群不具備這種合作的共同意願並傳承下去，這個族群的信仰就不是自身的文明，而是絕對的力量和對未知的恐懼導致的盲從。
他們離開這個星系的時候，族群間的戰爭爆發，使用年曆的族群把希望寄托在領袖及其領導團體上，他們的聲望被敬畏和遵從，意志得到充分的執行，哪怕管理者的命令違反了規則也被認為是一種權宜之計和必要的改革。
而游牧族群則通過交易規則聚集起力量和戰爭潛力，領袖和領導團體只是在交易規則下完成調度工作並完善自身的規則，他們的聲望並不足以使人民無條件的執行他們的命令，但每個人都會遵守交易規則。
看到這個結果，仨跟班很服氣，給游牧族群留下完整的科技傳承後放心的跟隨張誠離去。
他們就這樣掃蕩著仙魔星域內各個聚集點之間的廣大區域，一個個龐大的球形界壁被物質化以後收進小宇宙，一個個死域被他們橫穿而過，一個個孤獨的界域被收取。
第一個飛行靈寶的鑄造耗時漫長，用了兩百多年才打造成功：物質靈性的五行元素丹先要剝離靈性進行精鍊，以金丹為龍骨，以土丹為框架，用火丹打造動力系統，用木丹打造武器系統，用水丹做為平衡各系統的中間彌合劑，接着，在這個物質時空內以能量靈根為能源，以靈性靈根為護盾，以靈紋為紐帶把所有體系鏈接成整體。
一個特大號的資訊珠是中樞，已知的星圖銘刻其上，輪迴道提供的定位坐標以靈紋為載體佈滿資訊珠的表面，嵐雲宗自此有了屬於自己的宗門底蘊。
焦玉龍撫摸著比他身形大幾倍的資訊珠唏噓不已：「主公，這回用不着一直飛了，這幾千年我都不會走路了。」
張誠也很興奮：「該回米宗了，當初出售魂火陣盤的時候答應購買的人千年後歸還神識標識，已經被人家催促幾千年，該回去兌現承諾。」
實際上已經超時四千多年，那就得再給人家四塊魂火陣盤，好在魂火陣盤是消耗品，沒有人會嫌多。
程雨珊擔心的說：「要是被林佐和蒙剛盯上了怎麼辦？」
「你是米宗的長老，現在戰力恢復並且大幅增長，會有話語權，你只需找個維修傳送陣的借口打開通道，我就能從星球上傳送到飛船里，和你匯合以後咱們撒腿就跑沒人能追得上。」
真正有實力和張誠的雜貨鋪進行交易的沒多少人，那六個當中的謝玉環和黃佑昌通過諜探與他交易過，是敵非友，用不着歸還什麼質押，而是不是真的歸還了誰又真的在意？一個銘紋並非不可複製。
這麼多人催着他完成交易，一個是藉機巴結，還有就是雜貨鋪里確實好東西太多，以前不敢相信害怕黑吃黑，現在想想覺得錯過了機會，所以催促他趕緊露面。
僅以丹藥而言，雜貨鋪里擺出來影像的就有滅魂丹、化屍丹、道體仙丹、道體魔丹、靈氣丹、時空丹、陰陽丹、五行丹、血脈丹、生靈丹等等，因為沒有人相信宇內存在這樣的丹藥所以無人問津，像五行天罰法陣這種傳說中才能存在的東西更不可能有人信。
這一次回去僅僅停留了幾天時間，交易出去大量物資換得繼續推廣五穀雜糧的質押，張誠繼續帶領仨跟班收集靈根。
米宗三大長老親眼得見程雨珊修道有成，徹底拜服，和張誠約定了代理交易的章程和傳遞物資的傳送陣對應方式，雜貨鋪在她們手裏繼續營業，米宗也拿出一半土地耕種畜牧凡俗食物，她們自身用了五千多年的時間驗證了五穀雜糧的好處，也幫助張誠驗證了翁必達的說法：吃五穀雜糧的人不會沒人性。
在張誠的推測中，人性源自靈魂，如果吃五穀雜糧能保持人性不失就是增長靈魂，閱讀典籍書冊就是維繫傳統教化，這兩點對靈魂的成長至關重要，只有這樣的人越來越多才能建立起對抗黑暗森林法則的修士力量。
除了雜貨鋪，張誠還在資訊世界裏興風作浪，把成道與修道的方法整理成文，成體系的對外傳播，這不是功法，看不出雙修痕迹，而且理論上行得通，實際上容易驗證，因此，在他的文章下，追隨者不計其數。
資訊世界是一個影像中的宇宙，是由無數參與其中的人通過一個個影像累積起來的數據宇宙，因為影像源於事實，所以修士很少以自身影像出現在裏面，進入時都會換上包頭包臉的黑袍遮擋自己，除了交換信息，很少會有人涉足進入。
資訊世界還有一個麻煩使得修士不願意進入，那就是走火入魔，按照張誠的理論，進入資訊世界的修士實際上靈魂之力真實的存在於影像宇宙里，靈氣的無孔不入同樣體現在資訊世界，如果流連其中太久會因為沒有修為支撐而被靈性侵襲，所以大多是進入資訊世界發文，極少有人會以自身映像駐足。
成道和修道體系在他的文章下顯得淺顯易懂，可操作性很強，好像唯有按照他的指點才能踏上正途，比如：成道為什麼需要時間本源？因為靈魂本源要融入九大本源離不開時間本源的彌合；再比如：封印道域前怎麼知道所有本源準備的剛剛好？聽天由命，修道本就是非死即生，本源不可見，神識之力探查不到，準備了多少自己也不清楚，唯有入世，以自然之力自然調節，感覺穩了再封印道域開啟道域演變成星系的過程。
既然這個新方法不需要消耗生命星系，神帝和人道合一修士也犯不着為了求生和獲得生命星系去央求道境修士，那些自覺功勞不足很難在最後時刻換得生機的修士紛紛出逃，如此一來道境獲得能量和靈根的來源大減，對此十分不滿，紛紛警告說：別讓我遇見你，否則你死我活！
張誠淡然回答：「六個道尊都被我宰了，你算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