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論對於bug的處理方式
徐彎是個粗人,粗到就連宗門秘籍都得別人幫著翻譯才能進行修鍊的粗人。
所以直到徐直隨著徐彎抵達了被後者小心翼翼掩蔽的地點,他才真正的弄明白其口中「指向不好的結論的線索」指的是什麼。
那是一片密密層層的草叢。
草叢,草原上最最不缺的就是草叢,草叢中最不缺的就是飛蟲。
但是,徐彎帶領徐直造訪的那片草叢較為特殊——這片草叢中棲息著的飛蟲的密度遠遠高於其它區域,而且,若是能在無人干擾的情況下,這一數值還將持續上漲。
因為啊,這片草叢中卧著兩具屍體。
兩具散發著惡臭的屍體。
徐直在看見這兩具屍體的第一時間就給跪了:「五師叔!六師叔!」
散發著惡臭的屍體早已被蟲蟻蛇鼠乃至青狼蒼鷹光顧到支離破碎面目全非,但徐直依舊沒可能認錯人——就算他認錯了人也不可能認錯劍。
兩具屍體的身邊散落在地的劍歸屬於徐直口中的五師叔、六師叔,於其劍柄上鐫刻有離火宗的符號以及持劍者的名諱。而作為一個大派,離火宗的劍絕不容易偽造。
是以徐直不可能認錯劍。
劍手劍手,劍不離手。
除非劍手身死。
徐直叫的那是一個慘,不過他很快就收住了聲——就連身為粗人的徐彎都能懂得這件事不宜聲張,他身為一個聰明人又豈能不明白這樣的道理?
「五師叔和六師叔都死於這種針。」待得徐直收住了聲、略微從痛失師長的悲傷中走出時,徐彎適時地遞過兩根針。
「碧色的針……這是哪一門哪一派的手段?」徐直接過針仔細端詳,但他完全無法在自己的腦海中找到有關於這兩根針的信息。
玄武星上的武者們大多都是練劍的,便是練刀的人極少,更不用提「針」這種暗器了——畢竟玄武大比上不允許使用暗器。正所謂大比比什麼,武者練什麼。大比上不讓用暗器,那麼久而久之就沒什麼人學暗器了。
「肯定不是什麼名門正派。」良久,他也只能給出這麼一個結論。
他還是圖樣圖森破。
不過算他走運,肇事者留下的線索並不只有這麼一條。
「我還找到了這個。」徐彎又掏出一把劍,只見這劍通體泛黑,其劍柄上還鐫刻著兩個走了形的小字。
「水柳。」
「這是張澤中的水柳劍!」徐直脫口而出,心思靈活如他,立時便鎖定了真兇,「是張澤中下的手!我早聽聞水柳派除了一部《水柳劍訣》外還有一部不成文的《水柳針》!可惡啊!五師叔和六師叔便是折在這卑鄙小人手中!」
但很快的,新的問題又出現了:「這劍上有雷擊的痕迹……師弟!你是在哪裡發現這把劍的?可有發現張澤中的屍體?」
劍手劍手,劍不離手。
除非劍手身死。
世人皆知水柳劍乃是水柳派掌門人世代相傳的佩劍,而一柄這樣的劍,除非水柳派慘遭滅門,否則絕不會容許它流落在外。
「就在那裡。」徐彎將徐直帶到了一塊焦黑的草地旁。
徐直張大了眼:「這……」
草地上留有一個焦黑的人形。
他愣了那麼一下,隨後將手中的水柳劍一丟,雙手抓住徐彎的衣襟急罵道:「#!你這##!這麼大的事兒你敢瞞著孫長老?我都不敢!快!隨我回去!」
粗人與細人……哦,不,應該說是愚鈍者與聰慧者的差別於此展露無疑。
然而,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在這個時間點上的徐直還沒有意識到:孫長老畢竟老矣,心臟承受能力有限。
他更沒有考慮過:要不要在附近掘地三尺,試試看能否找到新的線索。
一念之差,便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命運。
……
「發布任務:『爭分奪秒』,攔截離火宗先遣隊伍。任務獎勵:『奪萃之鐮』製造圖紙一卷。」
騎著馬趕著路,天已聊完,正處於尷尬期中的公孫羽忽然聽見了系統大神那充滿磁性的聲音。
老規矩,接到任務先看獎勵。
「奪萃之鐮?這是……這不是傳說中的『吸藍刀』嗎?有搞頭!」
俗話說得好:系統出品必屬精品。雖然這一定律放在公孫羽攤上的這位大神身上並不非常貼切,但系統大神給出的獎品多多少少具備點可操作性。不提那些看一遍即可自動學會的武功、不提那即便是將材料與環境都劣化了數個檔次但卻依舊可以維持正常生產的產線,就說同一類型的《雪飲刀生產圖紙》。
看過圖紙的公孫羽有信心能將雪飲刀打造出來,只是究竟能復原原版雪飲刀的幾成水準就得看材料了。
先看獎勵,心頭火熱;再看任務,冷水澆頭。
「攔截?離火宗?先遣隊伍?」三個詞,每一個詞都讓公孫羽頭大,三個詞連起來之後,公孫羽的狀態就成了「一個頭三個大」。
但這還不算完,不及公孫羽深思,系統大神再度發話:
「發布長期任務:充能。為殘刀收集足夠的能源。能源形式:不限。任務獎勵:充能每完成1%,發放小禮包一份。每完成10%,發放大禮包一份。另:每消耗1%的充能可動用殘刀投影一次。」
這次的信息量更大,但面對這段信息公孫羽卻是瞬間秒懂——這是官·方封bug來了。
眾所周知,在一款遊戲中若是出現了bug,官·方一般而言只會採取兩種處理措施。
其一,連夜加班,修正bug。
其二,讓bug成為遊戲的一部分。
面對公孫羽找到的「吸星」bug,系統大神選擇了第二條路。
「#!幹了!『吸星』在手,離火宗敢來多少我就敢收多少!」公孫羽一拍馬背,口中說得跟他有選擇不接受任務的權力似的。
「大師兄,你說什麼?」公孫羽一時激動之下將本該在心裡想想的話宣之於口,頓時便引來了一左一右兩道含義迥乎的注視。
來自姚長青的注視中充滿了關切。
而來自申莫愁的目光里則充滿了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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