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瓷土之爭
那大夫在於家村離咱們鎮里有點遠，聽說有些得了疑難雜症的病人，還慕名到他家去看病呢。而且那個大夫還有一個奇怪的規矩。
靠近於家村的村落的人去找他看診，他是大小病都給看。但是離得遠的村子去找他看診，他就有選擇了，除非是疑難雜症，不然他都不給看的。
那天我們客棧里的人還在笑話那個大夫，有錢都不知道賺。真傻。」
趙林挑挑眉毛，「照你這麼說，那他的規矩就是外村人來看就只看疑難雜症是嗎？」
那小二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好像他對疑難雜症很在行。」
趙林把那一個小銀角子推給小二，「拿去吧。」
小廝回來準備背著趙林到客房。趙林擺擺手說道，「你再出去一趟，給我租一個好點的馬車，我們到於家村去一趟。」
小廝有點不明白。「老爺，你這受了傷，還是早點休息吧，要是有什麼事我替你跑一趟於家村就是。」
趙林卻是瞪了他一眼，「讓你去你就去。啰嗦什麼？」
小廝立刻出門去。生怕慢了一步就被老爺那殺人的眼光殺死。老爺發起脾氣來太可怕了。
父女兩買完了東西準備往家趕。牛車經過一個小吃攤子時。就見那往日生意不錯的吃食攤子，今日被人圍了起來。父女倆雖然沒有靠近攤子，但是也聽到了圍觀的人對吃食攤的眾多議論。
「這個攤子的小面很好吃呀，為什麼這些人要說他家的面碗里有東西？」
有人搶白道，「這種情況也可能啊，說不定他們就是生意太好，太忙了，沒有洗乾淨。」
又有一個聲音說道，「也不一定。說不定是想吃霸王餐的呢，你看那面都吃完了才說湯裡面有蟲子。」
有一個老者搖搖頭說道，「唉，生意難做呀！」
他身邊的小男娃說道，「爺爺，那咱們的生意要是好一點呢？會不會也有人來搗亂了？」
老爺子擺擺手說道，「不可能吧？咱們只是賣點跌打酒而已，誰會與我們過不去。」
小男孩說道，「爺爺，前兩天我就看到有人一直盯著我們的攤子看。」
老爺子彷彿是聽進去了，點點頭。「海娃呀！做生意咱們也不要出風頭。以後咱們這生意就少做點，夠飯吃就行了。」
老人的意思明顯是要推掉一些生意，免得搶了別人的生意，礙了別人的眼，到時候什麼都撈不到。
聽到這裡，謝於菲看一下謝長生。「爹爹，我們是不是應該要做一做防範？」
謝長生點點頭，「的確，我差點忘了這件事情。走，我們再去一趟雜貨鋪。」
謝長生駕著牛車轉身去了雜貨鋪。向掌柜的打聽了那小瓷瓶的製作人。雜貨鋪的肖掌柜看著父女兩。認出來是常客，在他店裡買了好些小瓷瓶。更買了很多其他雜物。就賣了個好，告訴了他們小瓷瓶是桂樹衚衕裡面一個小後生拿過來代賣的。
找到肖掌柜提供的地址。一個寬敞的院子里三棵高大的桂樹枝繁葉茂，樹下堆滿了各種陶坯，大的小的。碼放得整整齊齊。有農家用的大缸小缸以及各種型號的罐子。還有一些精緻的花瓶瓶坯。
父女兩下車進院子找裡面的主人詳談。紫蘿留下來看牛車。
父女倆穿過頭皮堆砌的小窄巷，來到了院子裡面的大門。大門沒關，裡面的場景一目了然，裡面是幾個製作陶坯的工人在工作。
謝於菲伸出小手，在大門上叩擊了幾下，才有人抬頭看向他們。幾個工人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都繼續低頭做事，有一個工人轉頭對著裡面的門喊了一聲，「師傅！有客人來。」
院子裡面有人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就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半大孩子來到他們面前。
來人一看見謝大夫，便充滿敬意地拱手問道。「大夫好，有什麼事嗎？」
謝長生單手做拱道，「我是來你們這裡定製一批小瓷瓶的。」
那孩子瞬間就兩眼泛光。「你就是在肖掌柜那裡買小瓷瓶的人嗎？」
謝長生溫和地笑了一下，點點頭。
「快請，快快有請，我爹近日身體不適，不便出來相迎。請大夫不要計較。」
「不會，走吧。我們去見見你爹。」
見到少年他爹時。謝長生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依然還是對坐在床上的人拱手問好。靠坐在床的漢子雖沒有下床來，但依然對謝長生拱手還禮。「在下姓李，名稱李陶官。不知這位大夫今日找在下是？」
謝大夫道，「謝某今日是來找李師傅商談一批小瓷瓶的訂單。只是今日有些不巧，不知李師傅身體有恙，實在是叨擾了。」
李陶官一聽是要下瓷瓶訂單，臉上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憂愁。
謝長生見了，不明所以。「李師傅可是有什麼難處？」
「聽到你說是一筆訂單，我猜應該也是需要得多。只是我們後院的瓷土快用完了。而有瓷土的那片山也被官差圍了起來，不讓我們再去挖瓷土了。所以這件事情……」
謝於菲從包裡面拿出一個小瓷瓶樣板給李師傅看。「李師傅，我們是做這樣的小瓷瓶，應該用不了多少瓷土吧？」
李師傅點點頭，「這瓶子倒是小巧，確實用不了多少瓷土，那不知道你們要做多少個。」
謝長生略做思考後才道，「如果能幫我們做1000個最好，如果做不夠的話，至少先給我們做500個。」
李師傅如釋重負地笑了。「做1000個的瓷土還是有的。」
謝於菲好奇地問道，「為什麼官差會把那些地方圍起來？」
李師傅臉色暗了暗。正要說，站在旁邊的半大少年很不憤地說道。「還不是那王家搞的鬼。前幾日，王地主管家到我們家來買20個大缸。
本來大缸用料又多，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其實很難，我們的要價也並不高。偏偏王地主家死命的壓價，最後沒有賣給他。
接著第2天就有官差來，把那一片有瓷土的地方圍了起來，聲稱那是公家的土地，不讓我們私自去採挖。其實我知道，就是王家搞的鬼。」
謝於菲好奇地問道，「那你們怎麼不把那片地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