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外公厲害
外婆趙秀菊一邊從屋裡出來，一邊責怪著老伴兒。
「外婆放心，菲兒在家有學女紅的，哪天我把我繡的帕子送一張過來給外婆看看，好不？」
「好，好，在學就好。你今天來得正好，昨天你小舅抓了一隻野兔，正好今天可以打打牙祭。
待會兒在這裡吃飯，我去菜地掐點蒜苗去，你跟你外公聊著。」
外婆一聽到謝於菲有學女紅就放心了，也不多話就離開了。
於世光帶著謝於菲回到屋裡坐到了炕上。習慣性的拿出煙袋就要點，又看見謝於菲皺起眉頭。
就又放下，端起炕桌上的土碗，大口的喝了一口水。做完這一系列動作見謝於菲還是沒有先說話的意思，便主動問道，「你可真沉得住氣，說吧，我們菲兒遇到什麼事了？外公看看能不能幫到你的。」
看著外公一副有事找外公就行的架勢，謝於菲也不客氣了。
「外工真厲害，你怎麼就知道我今天來是有事呢？」
於世光慈祥地呵呵笑了兩聲，才說道，「你個小丫頭子，我還不知道你。你那眼神不就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了。快說吧，有什麼事？」
謝於菲呵呵訕笑，「我和哥哥商量著想要收回一畝地回來種，就一畝。我們兄妹幾個也能種出來的。
可是收地卻有點困難，想要外公幫我們走一趟，幫我們撐個腰，行嗎？」
謝於菲說完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外公，一副小可憐的小模樣兒。把外公看得心都要化了。
其他什麼也沒有多想，趕忙答應下來。便立刻就要帶著她去收地。
外公性子急，也是有原因的，畢竟早點收回地好下種，免得別人種上了，又不好收回來了。
兩人來到租地的那戶人家，吳良信家。居然還是小青瓦屋面的，看來應該是才新修建的，還比較新。
院子大門關著，卻從裡面透出幾聲大嗓門的話音，「當家的，你今天就和柱子先去把謝家的地先種上，謝家的那些崽兒都長大了，我怕他家要收回去自己種。
只要我們先種上了，他就只能再多等一年。多一年也就多好幾兩銀子的進項，一兩換好幾兩這可是哪都找不著的好事呢。」
這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接著又傳來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好，先種他家的地，到時候只需一成的收成就能把那傻不拉幾的兩口子給打發了，誰不種就是傻子。」
「爹，我們把地還了吧。我都看到好幾次他們家上山挖野菜吃了。而我們也有自己的地，也夠我們吃的。
以前為了蓋房子，現在我們房子也蓋好了，比他們家的房子都好很多了。」
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響起。顯然沒跟前兩人一條心，還算是一個有良心的人。
可是立刻就被一個少女的尖利聲音打斷了，「哥，你傻了，你還要娶媳婦呢，還有我也已經12歲了，還沒有幾樣好的首飾呢！還有娘，也沒有幾件好料子的衣服，爹也沒喝幾次好酒，這些不都要錢嗎？
我們又不是白種他們的地了，一年也給了一成的糧食給他們，他們自己不種白得那麼多的糧食。他們就該感謝咱們了。」
這還是人話嗎？謝於菲聽不下去了，抬起手就狠狠地拍那扇新大門。
「誰呀？別急呀，就來。」大嗓門在屋子裡面喊著。
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身形肥碩，兩隻吊三角眼一看見謝於菲在拍門，狠狠的向她瞪來，嘴裡還不忘罵上幾句，「你個小賤丫頭，你把我家的門拍爛了，你賠得起嗎？滾開，俺沒空搭理你。」
罵著人還把謝於菲往門外推。謝於菲被推得向後倒仰，幸好後面的於世光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謝於菲站好了，整整衣服，抬手指著那婦女道，「你才是賤女人，你推我干什？我也不要你那什麼搭理，我只是告訴你一聲，我家的地不租了，我們要自己種。」說完也狠狠的瞪了回去。
雖然原本只打算收回一畝地，但這口氣難消，俗話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就算自家種不完，也不要再讓這家人種了，太欺負人了。
她的話雖說得明白，可是對方沒當回事兒，還用鄙夷的眼神瞅瞅她，不屑地道，「你個小賤人罵誰呢？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就跨出門來抬手就想打人。
「咳，咳。」於世光出聲，提醒自己的存在。
他很成功。中年婦女看到了他，抬起的手沒敢揮出，訕訕的收回手。
畢竟於世光在村裡也有些威望的，人家打獵可是好手，那武力值可不低。
婦人可平時刁蠻慣了，又不由自主的開罵了，「小丫頭片子懂啥？你家一個瘸子，一個瞎子，除了就是幾個小屁孩，能種地嗎？還有你一個小丫頭說的不算，滾一邊去。」
聽到罵自己爹娘的話，謝於菲心裡更加難過。雖是這個身體的爹娘，現在也算是自己的爹娘了。
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的親人，豈能容人隨意辱罵，看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對手，武力拚不了只能文鬥了。
「賤人罵誰呢？這麼不要臉，種人家的地還罵人家，這心得有多黑多爛，才做得出這麼不知廉恥的事來。還想霸佔人家的田地了啊，這租種人家的地就不想還了。是吧？這麼黑心爛肝的人也不怕報應，老天的眼是雪亮的，你就等著報應吧！」
這是攻心，誰家會沒有一點不順心的事呢。讓她心裡長期處在緊張狀態中，忐忑難安的過著下半輩子吧。
看著一點大的小人兒在那裡和一個中年婦女吵架，到底還是欠妥。於世光忙把小人兒護到身後。
又大聲吼道，「吳良信，你打算一直躲著，讓你媳婦在這裡罵街，你很有臉嗎？」
這聲大吼就是村外也能聽見了，更別說一直就在院子里的人。
吳良信只得訕訕的出門來亮相，「於叔，你來了，屋裡坐吧。」故作不知的樣子打著馬虎。
吳良信諂媚的笑著，謝於菲看得差點就把早飯吐出來了。
於世光也不想跟他多攀扯直言道，「你家今年不用去種我女兒家的地了，他們要自己種了，就不勞你家交那一成不到的租子了。別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只是不跟你一般見識而已。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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