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投案
舊傷？
在齊靈的記憶里，自己從未受過傷，剛剛說的車禍，也不過是他隨口瞎編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隨口編的謊話，竟然這麼輕而易舉的驗證了。
那他到底是怎麼受過的傷？完全不知。
想到這裏，齊靈一把抓住小護士的手腕，小護士愣了一下，緊張的想要掙脫他，「你要幹什麼？！」
齊靈連連道歉，解釋道，「我剛才就是太着急了，我想問你一下送我過來的這兩個人，是否知道我受過傷的事？」
不知道為什麼，齊靈腦子裏第一個浮現的，竟然是不想讓李明宇跟陸堯知道這件事。
小護士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勉強相信齊靈的解釋。
「他們兩個並不知道，只有主治醫師猜清楚，我也是早上無意中聽主任說起的。」
齊靈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總覺得這箇舊傷，跟自己身上的大網有關係，之前他也看過不少網絡小說，往往有些大壞蛋都是失憶之前做過一些不可思議的事。
齊靈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自己跟跟兇手有沒有關係？！
小護士推搡了他幾下，問他怎麼了。
齊靈有一些尷尬，說自己沒事，只是不希望自己之前出過車禍的事情透露給別人。
小護士很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放心吧，這屬於病人的私隱，我們一般不會主動提及的。」
小護士換過葯之後就離開了，留下齊靈一個人在病房之內。
他現在已經想通了，他肯定是跟兇手有什麼過節，只不過自己為什麼會忘記這些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難道是他真的失憶過？
齊靈沒有多想，直接打電話給自己的父母，電話聲響了好久，才被接起來，讓齊靈一度擔心自己父母是不是遭遇了什麼不測。
「是小靈子嗎？這麼久都沒有給家裏打過電話了，這段時間工作順利嗎？身體健康不？」
齊靈的母親在電話那頭，依舊是絮絮叨叨的問一些生活上的瑣事。
齊靈倍感溫暖，不管他在外面遭受了什麼，每當聽到父親母親的聲音，他就會覺得很溫馨。
他只是簡單說了一下自己在外的工作情況，並沒有說捲入到連環殺人案，他旁敲側擊的問自己母親，是否他曾經發生過車禍之類的事情，有沒有忘記過什麼事情。
他的母親被問得一頭霧水，連忙追問他最近是不是生病了，怎麼會說這麼奇怪的話，說他從小到大都皮實的很，平日裏雖然頑皮，但是並沒有受過什麼大傷。
最後齊靈又叮囑了自己父母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看來從自己父母身邊，完全得不到任何訊息。
父母一向都是愛孩子的，倘若他的身體真的出了什麼變化，他們一定會知道。
難道說……變故，是發生在自己離開家的時候嗎？
正當齊靈感覺到無比糾結的時候，李明宇打來電話，說張斌的案件有眉目了。
林秀染投案了。
齊靈後腦勺還比較疼，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李明宇說他現在開車過來，讓他在醫院裏不要走動。
掛了電話，齊靈才突然想起來，是那個名字很有古典氣息，但是行為卻很乖張的大學美女老師。
在車上李明宇跟齊靈解釋，之所以會把他接過來，是因為林秀染投案，表示想要交代事情緣由的一個條件，就是希望能夠見到他。
齊靈直咧嘴，伸手指著自己，不敢相信的看着李明宇，好端端的想要見自己幹嘛，他們兩個也只是有過一面之緣，難不成他看上自己了？
齊靈往副駕駛的靠背上一靠，剛好碰到了昨天晚上受傷的地方，疼得他呲牙咧嘴。
李明宇在一旁打趣，說他說錯話了吧，活該受到懲罰。
緊接着他臉色嚴肅，說這件事情未必有這麼簡單，幾次兇殺案都跟他逃不了關係，林秀染想要見他，他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齊靈沒搭理他，反正自己活着就像一個澱粉，像勾芡的作用。
哪裏都有他。
齊靈問陸堯呢，怎麼沒看見他。
李明宇卻說陸堯接到沈組長的指令，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齊靈哦了一聲，莫不是他要處理掉誰。
反正他已經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到了警局，齊靈儼然已經成了這裏的一員警員。
甚至有人見到他，還喊起了靈哥。
弄得齊靈十分不好意思，李明宇難得笑容滿面，不懷好意的說，頭一次見到嫌犯有如此高的待遇。
「李警官，現在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我殺人了，我現在還是一個公民。」
齊靈也嘗試跟李明宇開玩笑。
到了審訊室，他們兩個的態度完全變了，警員直接跟李明宇說，林秀染已經在審訊室了，只不過在沒見到齊靈之前，拒絕說任何話。
李明宇點了點頭，從抽屜里拿出來一個小型錄音器，隨手塞在齊靈的手中，沖着他挑了挑眉，「流程你都知道的。」
齊靈聳的聳肩，點頭，然後將東西揣入自己的上衣兜。
在審訊室里，齊靈第二次見到真名叫做林秀染的古典美女。
跟上次看到她誇張的妝容，有一些不一樣。
此時此刻的林秀染，面容憔悴，頭髮蓬亂，整個人說不出來的一種頹廢范兒，跟上一次相見，大相徑庭。
這也不過才一周左右的時間，她到底遭遇了什麼。
而林秀染在見到齊靈坐到自己面前之後，一雙暗淡的雙眸，頓時閃起了亮光。
「你終於來了，你能原諒我的罪行嗎？」
齊靈覺得她肯定是把自己當成了另外一個人，至於是誰，他也不知道。
於是齊靈順着她的話說，問她想好了嗎。
林秀染點了點頭，然後似乎是做了很大的決定，說道，你答應過我，只要我指證張斌，你就會放了我？還作數嗎？
齊靈一時間有些懵，他什麼時候答應過林秀染這樣的話，還有，她和張斌不是夫妻嗎？為何會指證他？
「你先跟我說說事情的原委，這樣我才能決定。」
女人似乎是被觸到了什麼神經，一下子開始抓狂，「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