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鬼穴十三針

第116章 鬼穴十三針

左小右被嚇了一跳,急忙道:「掌門,我也是如實相告。師叔他親口說的,這幽冥鬼指,天下只有玄水琅閣能解,若他能解,就沒必要讓我冒險前來求醫。」

喬蓁蓁顯然不信,道:「小子,看來你是跟我裝糊塗?」左小右越發不明白,自己前來求醫,為何說另有企圖。

「你可知這幽冥鬼指來歷?」喬蓁蓁突然發問,左小右也茫然。

「我只知道這是幽冥山鎮山將軍的獨門武功。」

喬蓁蓁冷笑道:「不錯!世間最陰,莫過於鬼。這幽冥鬼指是以鬼的陰冷之氣,通過手指點擊人身上的穴道注入,而陰氣進入身體后,走遍全身而尋不著痕迹,你可知道為何?」

左小右搖搖頭,真是因為這陰冷之氣侵蝕筋脈,自己運功相抵卻無跡可尋。

喬蓁蓁道:「這人有生有死,而穴道亦是如此。」

左小右忽然想起來,急忙道:「這陰氣是通過死穴注入的。」

喬蓁蓁點頭道:「不錯!不過這不叫死穴,是鬼穴。這穴道無跡可尋,只有鬼才知道的這些穴位的位置和運行法門,故而這但凡中了幽冥鬼指,幾乎無救,千百年來,束手無策。」

左小右聽得背後直冒冷汗,道:「師叔說玄水琅閣能解,定是掌門發現破解之法咯。」

喬蓁蓁點點頭,道:「不錯!這破解之法是有,不過不是我派所創,你可知是誰?」

左小右搖搖頭,喬蓁蓁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這破解之法就是雲霄和雲季二人想出來的。」

「什麼?」左小右大吃一驚,這兩人整日騙吃騙喝,竟如此厲害?

「當年我師妹身中幽冥鬼指,危在旦夕。雲季發現了鬼穴存在,而雲霄則創出一套鬼穴治療之術,二人合力醫治好我師妹的傷,並將這一套療傷之法傳給我派。所以說,雲季讓你來求醫,自己卻不出手,這不是另有意圖又是什麼?」

左小右頓時語塞,對方說得在理,自己又該如何反駁。只有暗罵郝流,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既然自己能行,為何讓自己遭罪?嘴裡含糊不清道:「這個……這個……師叔只說這裡有解救之法……嘿嘿!」

喬蓁蓁白了他一眼,道:「也罷。這療傷秘術原本就是他相授,這些年來救了我派不少弟子,如今就當報答這個恩情吧。」左小右聽罷大喜,傷勢有救,道:「多謝掌門。」

「不過……」喬蓁蓁若有所思,朗聲道:「靈兒!」

忽然外面傳來婉若黃鶯的聲音,「徒兒在!」

喬蓁蓁淡淡道:「這人身中幽冥鬼指,你帶他去療傷,讓新來的弟子練練手,你在一旁掠陣指點。」

那名叫「靈兒」的女弟子道:「遵命!」

「竟拿我做標本給你們女弟子練手?」左小右心頭大怒,這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吧,難怪剛才給自己喂下「舒筋造化丹」,想來是報復左一彧和郝流吧。但如今又是不得不低頭,只好道:「多謝掌門,多謝姑娘。」

喬蓁蓁意味深長道:「你倒也懂事!去吧,傷好了立馬給我滾!」最後這句是怒色厲聲,毫不留情。她這反覆無常態度,讓左小右愣了愣,識趣地退了出去。

外面一女子婷婷而立,一襲淡青色袍子,背負長劍,頭髮是一根末端雕刻八卦圖案的發簪,微風拂過,衣訣飄飄,再配上那不食人間煙火的面容,簡直要人老命。

「哇,仙女!」左小右不禁讚歎。白羽靈乃喬蓁蓁心愛弟子,心氣難免隨她,孤傲冷艷。與貝清漪不同,若貝清漪是寒冬臘梅,她則是冰山雪蓮。

白羽靈冷眼相看,她實在不明白,玄水琅閣一向不招待男子,就算有也是在山下的島上,能來主峰的,定是大人物。而眼前的這個小子,平平無奇,卻得掌門師父親自召見,她跟隨師父身邊這麼久,從來沒有見哪個男子能得如此殊榮。

「跟我來!」白羽靈右手捏訣,身後長劍遊動而出。

「能御劍嗎?」

左小右無奈搖搖頭,他此刻毫無力氣。白羽靈話也不說,伸手抓向他後頸,像提小動物似的,御劍而去。

數息之後,二人御劍來到附近山峰。這山峰建築格局與主峰有所不同,白牆紅磚的圓形房子和紅磚青瓦的方形房子相碰,二者涇渭分明,呈八卦圖樣,那煙囪飄出白色雲煙,空氣中瀰漫著葯香,想來是練丹的地方。

二人進入到一間紅磚青瓦房,白羽靈不久便帶著一群小姑娘進來了,左小右掃了一眼,有些面目表情,有些暗暗激動,有些面紅耳赤,低頭嬌羞,共十三人,頓時整個屋子轟亂一團。

「安靜!」白羽靈呵斥一聲,那些女孩子都噤若寒蟬。這可是掌門最寵愛的弟子,這裡誰都不敢惹她。

「剛才交代的,都清楚了?」白羽靈淡淡道。那些女孩紛紛點頭,齊聲道:「回師姐,明白!」

白羽靈對著虛弱的左小右道:「你身中幽冥鬼指,此邪功從人體鬼穴而入,不易察覺,如今我要以銀針導氣的方法,將銀針刺你身上的鬼穴,泄陰補陽,待真氣運行,傷勢自然而愈,這療傷之法名為鬼穴十三針,你要承受住這十三針。」

左小右悲切道:「有勞了。」如今也是任人宰割,盤膝而坐,雙目微閉。

白羽靈朗聲道:「人體百穴,周而復始,生生不息;鬼卻十之有三,潛伏十二經脈,互不相連,卻能致命,顧名鬼穴。人體百氣,匯於此穴,故為百會。人死之後,精氣也由此而泄出,生死共穴,此為第一鬼穴,百鬼穴。」

語畢,一女子拿著銀針,凝神往左小右百會穴輕刺,入穴五毫,紋絲不動,緩緩注入真氣。左小右雙眉微動,悶哼一聲,如醍醐灌頂,原本不通暢的穴道忽然打開,體內陰氣往上走,頓時緩解了不少壓力。

白羽靈繼續道:「其後十二穴潛伏全身十二經脈,細緻入微,你們第一次下手,切記要眼准手穩。」

聽著她的叮囑,左小右此刻動彈不得,但心裡老血吐了一口,哪有拿人性命練手開玩笑,找一群從來沒施針的人來,萬一偏了一毫釐,就可以跟這個世間告別了。

「第二穴,鬼封!」左小右胸部肋下微微刺痛發麻,應是銀針入穴。

只聽得白羽靈道:「神與鬼相對,神封穴便與鬼封穴相對。神封降濁升清,水濕風氣勢弱緩行並散熱冷縮,冷縮之氣不能循經上行,鬼封則反其道而行之,降清升濁,散冷熱縮,熱縮之氣循經下行。」女子一邊行針,一邊聽著白羽靈的教誨。

果如所言,左小右感覺胸前舒緩,清氣慢慢充盈,往下而走。緊接著白羽靈口中念念有詞道:「鬼府……鬼澤……鬼靈……鬼鼎……鬼翳……鬼宗……鬼伏……鬼沖……鬼陽……鬼隱……鬼章。」

每念到一處,便有一針刺入體內,或快或慢,或輕或重,或痛或麻,手法不盡相同。每一針都帶有溫和真氣,緩緩入體,依照體內經脈遊走。待行完十三支針,左小右感到體內十二經脈竟自動輪轉,又互不干涉,其中玄妙,不明何意。

這十二處鬼穴都對應相對十二經脈所在穴道,雖不干涉,各有軌跡,在體內形成一明一暗,一順一逆的兩大循環,就像呼吸一樣,吸入的是陽氣,吐出的則是陰氣,一吸一吐,將體內的陰氣排出。

不知多少個吐息后,左小右感覺靈台清明,四肢漸漸暖陽,脊椎如飛龍吞吐天地,一飛衝天,暖洋游遍四肢百骸,無不暢快。

「收針!」白羽靈命令道。十三支銀針同時撤出,旋即鬼穴封閉,鬼脈也隨之停止。左小右體內真氣不再收到外界控制,隨著任督二脈自行運轉,生生不息。

「好,你們做得不錯。」白羽靈不惜讚美道:「下針時穩健,抽針時迅速,看來最近你們的功課沒有怠慢。這行針的訣竅就是一個穩字,你們平日里要多多練習,這尤為重要。」

「是,師姐!」眾女子齊聲回應。白羽靈淡淡道:「今天練習到此,回去后熟練十三處鬼穴位置和運行經脈,這些掌握全了,才是真正的鬼穴十三針。」

「可是……師姐!」一個怯生生的女子緩緩舉起手,小聲道:「這鬼穴十三針療法是對幽冥鬼指有用,為何師父他們要我們花這麼多時間練習這手法?」

其他女子紛紛側目,有的說她多嘴,不該問的別問;有的點頭贊同;有的眼神鄙夷不屑,笑她愛出風頭,想獲得讚許。

白羽靈正要解釋,忽然聽人言語,「這鬼穴看似無用,但可在體內構成一個循環,與十二經脈乃一明一暗。若人氣息奄奄,命懸一線,從外注入真氣乃杯水車薪,若從鬼穴注入,利用鬼穴運轉維持生命,繼而帶動體內十二經脈,就有復甦的可能。我說得有無對錯,靈兒姑娘?」

左小右得「鬼穴十三針」療傷后,發現其療傷秘訣,繼而大膽推測這「鬼穴」的妙用,讓白羽靈頗為吃驚,道:「你……竟然……」左小右聳聳肩,道:「看是容易,做起來就難咯。」

白羽靈微怒道:「師父有令,讓你滾出玄水琅閣。」說罷只見那個輕浮之人頭一倒,昏了過去。她急忙上前查看,並無二致,只是筋疲力盡,昏睡過去而已。無奈搖搖頭,只好留他這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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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劍左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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