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乍雨卻還晴
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小魔女是一副冰冰冷冷，顏無雙則是臉色有些蒼白，微微垂著睫毛。
江夜推開院門，看着小魔女笑道：「喲嗬，居然還會彈琴呢，這是什麼曲子？聽着怎麼怪瘮人的！」
小魔女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對牛彈琴而已！」
江夜點了點頭：「你說我是牛，可做牛很不好啊，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天下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真是悲催得緊。」
小魔女緊咬嘴唇，盯着江夜：「郎君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夜扭了扭肩膀：「哈，沒什麼意思，就是我很累了，要去躺會兒。」
他說着便走到屋前推門而進。
進屋后江夜直接走到榻邊，身體重重地栽了上去，口中長嘆道：「這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呢，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是頭……」
「郎君這就覺得厭煩了？」小魔女從外面走了進來，然後將房門關緊。
江夜歪頭撩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小魔女走到榻邊，看着江夜冷冷地道：「負心人！」
江夜聞言不由心中惱怒，冷笑道：「少在那裏給我賣弄苦情，連床我都睡不上，你居然還和說我這些話，是不是不知道不要臉三個字是怎麼寫的？」
小魔女頓時瞪大了眼睛：「郎君，這是你一個讀書人說出的話嗎？除了沒給郎君生娃娃，奴家哪裏做得不像一位賢妻？奴家逆來順受，從來不和郎君爭辯，事事都為郎君着想，最後就換來了郎君這樣一番話語嗎？」
江夜從榻上坐了起來，皺眉道：「你煩也不煩？成天裏這樣有意思嗎？你還知道沒給老子生娃娃？就沖這一條，老子休你十次八次都沒問題，老子就算是再納幾房妾也是理所應當的！」
小魔女眼淚在眼眶內滾動，哀弱地道：「郎君就這樣輕賤奴家嗎？」
江夜「嚯」地一下站起了身，背手就往外走，口中道：「煩死了，煩死了，我去無雙那邊躺着，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賢妻後面還有倆字呢，千萬不要斷章取義！」
他推門出去，小魔女看着他的身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隻玉手慢慢地握成小拳頭，忽然拳內黑光一閃，竟然形成一隻黑色的惡魔頭顱，然後小拳頭一用力，那頭顱發出一聲低沉的不甘，被捏得粉碎！
江夜並沒有看到這些，他出了門直奔廂房，他就要試探小魔女的底線在哪裏，以此來探知自身在這幻境之內獲得益處的條件。
廂房的門緊緊關閉，這次江夜連門都沒有敲，便直接走了進去。
一進房門，他便看到小丫頭正伏在榻上低聲抽泣。
「哭什麼呢？」江夜淡淡地道。
「少，少爺……」小丫頭見是江夜，急忙起來用袖口擦乾眼淚，拘謹地道：「沒什麼，灰塵進了眼睛。」
江夜「呵」了一聲，走到桌邊坐下：「無雙，少爺我問你點事兒。」
「少爺你說吧。」小丫頭站起了身，低頭道。
「過來坐吧！」江夜輕嘆口氣，雖然眼前一切都是幻象，他也覺得這小丫頭實在是有些可憐，就是不知道那遙遠的時間長河上端，這小丫頭最後怎麼樣了。
「無雙不敢！」小丫頭道。
「不敢？」江夜哼了一聲：「是不是那賤人說了什麼？」
「啊，沒有沒有，小姐什麼都沒說！」小丫頭急忙擺手，一副舉止失措的模樣。
「那賤人……」江夜冷笑一聲：「無雙啊，我之前去了一趟青孚鎮。」
小丫頭略微抬起頭，看了江夜一眼，隨後滿臉疑惑地又重新低下。
「我去了顏家，除了說收你進房的事情外，我還去了趟綉樓。」江夜道。
「少爺……」
「別問我去綉樓幹什麼，我就是隨便轉轉，然後去原本你的房間里走了走，發現不少東西。」
「我的房間沒什麼……」小丫頭說到這裏忽然伸手捂住了嘴，「那幅畫？」
「畫我拿過來了，除了那畫之外，少爺我還發現了一樣東西。」江夜雖然把那面具也一起帶回陸庄，但此刻卻不在身上。
「什麼東西？」
「是一個盒子，盒子裏有一個面具，面具很奇怪是黑白兩色的模樣。」江夜道：「那面具是做什麼用的？」
「姑爺你說那面具啊？」小丫頭眨了眨眼：「奴婢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只是奴婢到了陸家之後，那面具就在身邊，顏老爺說是把我賣到顏家的人留下的，卻也沒有說明具體是幹什麼用的。」
「所以你就一直保存着？」江夜道。
「是啊，我還期望從那面具上尋找到自己的身世呢，小姐也知道這件事情，那盒子就是小姐送我的，專門用來保存面具的，對了，是原……」小丫頭說到這裏頓了頓，眼神有些畏懼地望了眼窗外：「少爺你知道的。」
江夜知道，小丫頭是想說原本的小姐，但是她現在有些害怕小魔女，所以不敢直接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江夜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然後道：「你那隻大書箱裏除了書外，還有幾隻小盒子？」
「幾隻？」小丫頭愣了愣：「少爺，就那一隻裝面具的盒子啊。」
江夜點了點頭，隨後溫和地笑道：「明晚莊上會擺酒席，你有個心理準備吧。」
小丫頭聽到這話時，卻不敢再吭聲，只是略微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
江夜站起身在房間中轉了一圈，隨後直接倒在榻上道：「少爺我有些累了，就在你這裏睡一覺吧，你要是覺得尷尬，就出去走走。」
小丫頭望着江夜，道：「少爺你睡吧，我……我不出去走，我就在這裏獃著伺候少爺，少爺有事可以直接喊我。」
江夜笑了笑：「那好吧。」
他說完，真的閉上了雙眼，沒用多久便呼呼睡去。
小丫頭見他睡着，輕手輕腳再次走到桌邊，這次卻是坐到了椅子上，然後用一隻手支起了下巴，獃獃地看着熟睡的江夜。
忽然，小丫頭伸手指了指江夜，又指了指自己，臉上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