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哈利閉著眼睛側耳傾聽著房間里細小聲響，身體本能發出危險信號讓哈利暗自戒備起來，握著他左手斯內普微微屏住呼吸，右手再次收緊。

【你好，斯萊特林遺產守護者。】他查了那麼多資料，終於發現，這條蛇怪不僅僅是斯萊特林寵物而已，它還守護著真正斯萊特林密室入口，遺產守護者這個稱呼並不誇大。

【你是誰？為何闖入這裡？】嘶嘶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歷盡滄桑沉穩與威嚴，聲音卻並不蒼老。

斯內普聽著耳邊嘶嘶對話聲，那種不屬於人類聲音讓他身體不自主地感到一陣陰冷沉入心底。

【我是哈利波特，為繼承斯萊特林之名而來。】男孩對著聲音方向微微一禮。面前氣息突然間變躁動起來。

【狂妄！！】突然逼近腥風帶著似乎能吞噬一切氣息。

哈利心中微微緊張，面上卻沒有露出絲毫膽怯，【我並沒有冒犯意思，只是想要回屬於我東西。】

【不對！】那條大蛇再次逼近，【我先前已經見過另一個斯萊特林血脈繼承人，以你身上稀薄氣息還沒有資格繼承主人遺產！】

【不過是個分裂靈魂而已，讓這樣血脈繼承遺產，你主人可接受不了這樣侮辱。】哈利平緩語調變得冷淡起來。

【主人想法不是你能評論！離開這裡！看在你稀薄血脈份上我放過你一次。】

哈利心中露出一絲冷笑，放過我？不過是看在你年齡太大份上給你面子，居然還得寸進尺了！向左微微一挪，哈利面上露出有禮淡淡微笑，口中卻冷冷地吐出一句英語，

「談崩了，動手！」

話音剛落，斯內普一把將男孩拉入懷中，哈利直接憑感覺把手裡魔葯潑了出去，一聲帶著痛意怒吼震天響起，斯內普拉著哈利迅速地向旁邊撲去，兩人原本藏身石柱被蛇怪尾巴狠狠一掃，轟然倒塌，碎石遍地。

【諾亞，扔中了沒？】與蛇怪直接對視會死人，他也只能靠諾亞來當他眼睛了。

【它反應很快，只傷到了一隻眼睛，主人。】

一隻也行啊，哈利從地上爬起，斯內普已經開始發射咒語了，一個個高級魔咒打在蛇怪身上只能讓它更加憤怒，除了脆弱眼睛，蛇怪身上鱗片有很強抗魔性，更不用說這個蛇怪已經過了上千年，有了自己智慧。因為不能睜開眼睛，斯內普行動很受阻，哈利感到一陣勁風襲來，男人一把抱住男孩向一旁滾去，臉頰旁飛濺石塊和耳朵中轟鳴，顯示出蛇怪這一擊強大。

久經戰鬥斯內普從口袋裡掏出兩瓶魔葯，順著剛才襲擊方向直接潑了出去。

【混賬！！我要殺了你們！】蛇怪痛苦地吼叫道，斯內普魔葯是特質，因為蛇怪眼睛雖然是最脆弱部分，本身仍舊帶有很強防禦能力和恢復能力，而這種魔葯會最大程度地腐蝕眼睛中晶體，阻止傷口癒合，這也是兩人一開始就商量好戰略，憑他們能力，最擔心就是那雙魔眼。

【諾亞，這回呢？】哈利快速地跑到一個石柱後面，貼著冰冷牆壁問道。

【搞定了，主人，它暫時瞎掉了。】

OK，哈利睜開眼睛，整個房間已經一片狼藉，石柱坍塌碎裂，斯內普正站在角落中，躲閃著蛇怪狂怒攻擊，斯內普雖然沒有哈利那般強悍武技，高級魔咒與魔葯配合卻也算是遊刃有餘。

「西弗！！睜開眼睛！」哈利大聲喊道，蛇怪聽到聲音，大大尾巴狠狠地就往這邊砸來，哈利甚至能感到鼻尖襲來冷風，快速地一竄，身後原先站立地方已經出現一個大坑，整個房間似乎都震動起來。

斯內普聽到喊聲沒有絲毫猶豫地將眼睛睜開，立刻就看到蛇怪向男孩撲去身影，男人心中一涼，在看到哈利躲開一瞬間，僵硬手腳才恢復知覺。往前稍稍一動，踩到碎石上發出不大聲響，蛇怪大大頭顱卻立刻向這邊轉來，心中閃過一絲危險信號，斯內普用最快地速度布起結界。

『滋』地一聲，一道透明液體從蛇怪毒牙中噴射而出，結界上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大口子，斯內普撤下結界，手一翻將腰上系著口袋扯下直接扔進蛇怪大張嘴裡。

『咕嘟』哈利似乎能聽到蛇怪咽下那些魔葯聲音，斯內普已經跑到他身旁，兩人戒備地觀察著房間中央蛇怪變化。這隻囂張蛇怪已經沒有攻擊意向，有些呆愣地停在原地。

「西弗教授，你都把什麼魔葯扔進去了？」哈利輕聲問道。

「不清楚，很多。」斯內普高高地舉起魔杖，對著已經停下攻擊蛇怪。

哈利失笑一聲，轉過頭，就聽到突突幾聲悶響，蛇怪腹部隆起又收縮，裡面好像在發生劇烈反應，一聲悲鳴從蛇怪血盆大口中吐出，隨之噴出是一口口鮮血與內臟碎塊，轟然一聲，伴隨著地面狠狠震動，蛇怪龐大身軀掙扎著倒在地面，裊裊黑煙從它略略張開大口中徐徐升起。

……很好很強大，哈利對斯內普魔葯能力再次有了深刻理解，瞧瞧這效果，比生化武器還要生化武器啊。緩緩地走近，哈利看著凄慘無比蛇怪，蛇頭上眼睛部位還在流著鮮血，身上鱗片到處都有破損和撕裂腐蝕傷痕，更不用說斯內普剛才強悍魔葯攻擊了。

【喂，死了嗎？】哈利淡淡地問道，他知道蛇怪頑強生命力，現在這些傷看著雖然很重卻還要不了它命。

【……你們欺負蛇…】帶著哭腔聲音響起，完全沒有剛才威嚴和狂躁，倒像是一個被欺負孩子向父母哭訴，讓哈利愣了一下了，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剛才可是你先攻擊，怎麼現在倒是我們不是了？】哈利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剛才還在誓死捍衛主人威嚴，拚命追殺他蛇怪怎麼一轉眼就成這幅德行了。

【是你先扔魔葯，我才沒有先動手，我就是向嚇嚇你，誰知道你們下手這麼狠。】蛇怪委屈地說道，好吧，他是覺得那個人類小小，很好吃樣子才動手，誰知道那個男人魔葯那麼厲害，嗚嗚，蛇怪欲哭無淚低下頭，扭動了一下龐大身體。斯內普聽不懂兩人對話，舉起魔杖再次戒備起來。

哈利無奈地在心中翻了翻白眼，看看這千瘡百孔房間和四散石塊，誰會認為你只是想要嚇嚇人，根本就是會要命好不好，不過這種性格，倒也還算合理，畢竟如果真是那種威嚴沉穩守護者，就算不是謹守指責地守在這裡，出去覓食，也會幹凈利落地吞掉獵物，不留痕迹，也不會出現那麼多石化現象了。

【好了，現在打也打過了，說那些沒用。】哈利淡淡地說道【我要繼承斯萊特林遺產，你給不給，不給咱們再打。】

【我給，我給還不行嗎，誰知道你們這麼厲害，早知道就不打了？】蛇怪不滿地嘟囔道，它現在肚子里還有火燒感覺，真是，它都多長時間沒有這麼強度運動了。深吸一口氣，龐大蛇怪慢慢地變小，最後變成一個翠綠翠綠只有手指粗細小蛇，眼睛上還流著鮮血，看起來似乎被蹂躪得很可憐樣子。

「哈利？」斯內普看著變小蛇怪微微皺起眉頭，卻也知道這隻蛇怪似乎已經沒有威脅了。

「沒事了，教授，它會認我為主，沒有危險了。」哈利解釋道，上前一步，蹲下身將閉著眼睛小蛇用手托起。

【既然我要繼承斯萊特林遺產，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寵物了，把你那雙眼睛魔力收回去，現在，認主。】哈利命令道，剛才經歷已經讓他了解這條蛇欺軟怕硬特性，同樣是寵物跟諾亞完全是兩個級別。

蛇怪在男孩手心裡扭了扭，盤起身體，恭敬地低下頭，

【梅林見證，吾現在認眼前之人為主，以靈魂為契，用不背叛。】一道綠光從蛇怪額頭處緩緩升起。

哈利淡淡地回應【我接受。】一瞬間，拿到綠光直接射入到哈利額頭中，一道繁雜花紋緩緩顯出又忽然消失。哈利感覺到識海里出現了一道契約，只要自己心思一動便可操縱手心小蛇生死。

低下頭，小蛇一雙黃澄澄眼睛正水汪汪地看著他，看到哈利與蛇怪對視，斯內普一隻手反射性地立刻把男孩眼睛蒙上。

哈利微微一笑，握上眼睛上大手，緩緩拉下，「沒事，它魔眼已經收回去了。」

【主人…好疼…】滑溜溜身體在他手心裡蹭啊蹭，哈利掏出一瓶治療魔葯倒在小蛇身上，將它眼睛上鮮血抹去，塗上一層藥膏。

【你名字就叫小綠吧】哈利淡淡地說道，小蛇身上綠瑩瑩，倒也貼切。

斯內普看著小蛇繞在哈利手腕上像是鐲子一般老老實實呆著，也放下心來，從懷中拿出一個空瓶，走到牆角處把地上那些毒液收進瓶中，還以為能有一整隻蛇怪做魔藥材料，不過，有一隻活蛇怪，也有不少好處，斯內普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走到男孩身邊，看著哈利一身狼狽，下意識地伸手撫開男孩凌亂髮絲。

哈利靜靜地看著男人動作，翠綠色眸子對上男人複雜視線，斯內普僵硬了一下，將手收到身側，轉過身，帶著些許灰塵袍角在半空劃過一道有力弧線，

「收好你寵物，我們離開。」

哈利拍了拍身上灰塵，跟在男人身後順著原路返回。斯內普是因為不知道這裡還有斯萊特林遺產所以才會這麼快離開，哈利雖然知道真相，卻也沒有說出來，這樣事情，無關信任，只是因為以往生活習慣，下意識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而已。

這樣性格還真是……哈利心中苦笑一聲，看來不管他如何依賴斯內普，也學不來那種將性命完全交付給他人做法，他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冷漠無情啊，即便有所改變，嚴白也還是那個嚴白。

聽著身後徐緩腳步聲，斯內普有些不耐地回頭，仗尖朦朧光亮映在男孩臉上投下沉默虛影，垂下眼眸擋住那片翠色看不出任何情緒，毫無血色嘴唇讓斯內普緊緊地皺起眉頭，男人停下腳步，伸手將男孩拉到身旁，仔細地檢查一下，發現除了一些淤青，哈利身上並沒有其他傷痕。

斯內普正想開口，一道略顯冰涼柔軟探上自己手心，下意識地握緊那隻手，斯內普抿起嘴唇，深深地看了沉默不語男孩一眼，繼續往前走。

牽著男人手越握越緊，哈利垂下眼帘，他已經大致可以確定自己對斯內普感覺了，想要更加親密，想要獨自佔有，會關心會擔憂，這已經不僅僅是同伴之間感情。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會就敞開胸懷，分享自己秘密。

像是密室遺產這樣事，他以後或許會學著對身邊人少一些隱瞞，但是他絕對學不來對愛他人完全坦誠，所以，如果能夠接受這樣他，或許他便可以毫無顧忌接受愛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