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覬覦至尊位

第80章 覬覦至尊位

司空鏡耗盡內力,無力去追擊蜃顥,待在原地半個時辰,靜看帝都四周安靜的夜色。沒有了喧囂的帝都,只剩下了一片歲月靜好。陷入了回憶的帝都百姓們體會到諸多酸甜苦辣,從記憶的深處翻起一朵小事的浪花,諸多心事湧上心頭,盡在一刻之間,眼淚從眼角流下,無法對外人言說。

回憶總是一味苦澀的葯。

白無冷施展出來的精神力搜索還沒有消失,帝都的百姓們都陷入了回憶,連青龍都無法阻擋這一股浪潮。得了仙人秘密的白無冷總算是察覺到一絲仙人的門道,對過往的武學有了一個化繁為簡的認知,開始解釋自身的長生之謎。

又過了片刻,前去追擊的劍閣門徒押送著蜃顥返回了,各個都是神采奕奕,都為抓住了雪族的大將軍而興奮。北疆雪族與帝國纏鬥了數百年,北方的戰線是雙方的角力場,雙方無不想要抓住對方的大人物,一舉擊退敵人,好來一個揚眉吐氣。

沒想到這樣的好事會在戰線的後方出現,劍閣門徒瞬間精神抖擻。蜃顥被一劍刺穿,身上佈滿了神秘的符文,無法動用體內半分內力,始終是一個昏昏沉沉的狀態。一個昏昏沉沉的人,卻又是北方雪族的大將軍,眾人都沒有認為這是一個可以輕易撬開嘴巴的人。

「小師叔祖可曾說了些什麼?」

師弟們將小師叔祖的話原樣說了一遍,沒有特別提醒某一句話。劍閣門徒起先認為可以拿下雪族將軍就是大功一件,大喜之下忘記多問小師叔祖幾句,例如關於封印之劍的用處,例如該如何審問雪族的大將軍等等?

大喜之下,有些忘形。

「小師叔祖可以出手擒下雪族大將軍,本就是助了我們一臂之力。」有了師弟們的保護,司空鏡的內力也恢復了幾分,便走在前方,去往關押蜃顥的最好地方。「接下來的詢問,必須要靠我們,可能還有借用帝國的力量了。」

他們帶着蜃顥走到了太子府的大門,太子府距離司空鏡等人居住的客棧僅有一街之隔。就在此時,白無冷收回了覆蓋帝都的精神力浪潮,沉睡在回憶內的帝都百姓們還在睡夢內,依舊沒有醒來。

司空鏡帶着師弟們和蜃顥,堂而皇之地進了太子府的大門,瞧見幾名趴倒在地熟睡的小廝們,正在走向太子的大堂時,看到大堂的走廊下立着一名穿着雪白色單衣的年輕人。太子早已等候多時,知曉老神仙出手必有緣由,現在府內空虛,唯有自己去保護全府上下的安全。

「這是雪族的人?」

蜃顥的外貌特徵太過明顯了,一身鐵青色的皮膚,一雙淡藍色的瞳孔,披着戰陣皮甲,腰間掛着奇特的武器,胸前還有一柄封印之劍。

「此人就是雪族的大將軍,蜃顥,潛入到帝都的探子。我劍閣親自出手,才拿下此賊。我等憂慮帝都並不安穩,先將此人關押在太子的府上,等我們詢問出關鍵的信息,再交到大理寺的監牢。」

按理說大理寺才是帝都內最為安全的地方,大理寺的官吏們才是詢問的高手。可是,大理寺卿劉正還在休息,沒有回到大理寺。大理寺原先的班底群龍無首,雖說有一個代理人,還是失去了原先的詢問手段。

現在的太子府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司空鏡想了一圈,只能想到這個地方了。

「我府上沒有關押犯人的牢房,只怕是沒有大理寺監牢這般牢靠。」

「無妨。我劍閣十九名弟子都會留在府內,一同去監管此人。太子無妨擔憂。等到我等詢問出此人的計劃,將會帶着此人離開太子府。」

太子站在堂下,司空鏡站在院中。

蜃顥被十九名劍閣門徒看管,不去多說,連自盡都做不到。

太子沉思片刻,點頭答應了司空鏡的要求,向後走去。一個人從大堂的黑暗處走來,一身黑色的錦衣,正是太子府的管家,有着一張普通的相貌,走出了大堂,去帶領着司空鏡等人,去往太子府的偏院。

太子府的附臣們還沒有醒來,不知府內的變化。管家走在眾人的前方,面無表情,最終走到偏院。偏院與其他的院落相似,一個圓月形狀的大門,院落內栽種著一棵參天大樹,院落內有一間主房。

十九名劍客都要住在此地,一直到詢問出關鍵的消息。

「大師兄,我們詢問出來的消息是否要告訴小師叔祖?」

「還是告訴小師叔祖一聲,順便詢問小師叔祖的看法。若是可以,順便去問一下小師叔祖的弟子對於此事的看法。我們利用太子府關押雪族大將軍,畢竟是冒險的舉動。太子府曾經出現過一名逆賊,難保不會出現第二名逆賊了。」

劍閣門徒明白了,開始着手佈置院落的陷阱,同時佈置詢問的工具。一番好言好語肯定是問不出有用的消息,即便是問出來,劍閣門徒也不會去相信,只能去相信自己親手獲得的消息。

司空鏡還在思考一件事情,為兩名雪族將軍準備的馬車是誰提供?

那輛馬車早已被司空鏡的一道劍氣斬為粉末,沒有了追查的線索。

從院牆外傳送回書房的夏子檀沉入了夢鄉,夢回到當年的記憶,記憶的深處告訴夏子檀此地是一個假象,可是夢鄉的溫暖可以抵擋現實的寒冷,令夏子檀久久不願意離開。當白無冷收回了精神力浪潮,整座帝都進入了夢鄉,坐在椅子上的夏子檀醒來了,擦掉眼淚的淚水,眼神冰冷,盯着窗戶。

「進來吧。」

除了夏子檀有一枚可以抵擋精神力的玉佩,還有一個人也有,這個人帶着玉佩去了大理寺的地下監牢,趁着地面的官吏陷入了夢鄉,正大光明地拿走了鑰匙,打開了地下監牢的大門,見到了監牢關押的六皇子。

關押在地下監牢幾個月的六皇子,終於重見天日,回到了地面,一抬頭看到了沒有月色的夜空。

「當時關押的時候可是一片好月色啊!沒想到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了。二哥啊,沒想到吧,我居然又回來了。」

六皇子腰間佩戴着玉佩,不受精神力的侵襲,肆意地走在大理寺的監牢。他的身旁還有一個身着黑袍的人,正是他放出了六皇子,趁著如此良機放出了六皇子。

「六皇子,走吧。」

六皇子微微點頭,離開了大理寺的監牢,瞬間來到了一處庭院的書房門前。書房內亮着燈火,裏面沒有一絲聲音。

六皇子有些沉不住氣,好幾次想要推開大門,進入書房內休息一番,可見到黑袍對書房畢恭畢敬,也不敢有諸多的冒犯舉動,規規矩矩地站在書房的大門前。

直到兩個人聽到了書房內的聲音。

黑袍人推開書房的大門,帶着六皇子進了書房,見到了這座宅院的主人,見到整個計劃的發起者。

夏子檀。

夏子檀起身向六皇子行禮。

「下官見過六皇子。」

「你見過我?」六皇子從未見過此人。

「下官曾有幸在某些場合見過六皇子一面。不過,這些場合內官員眾多,六皇子沒有看到在下也是正常。」夏子檀不卑不亢地說道。

「既然你我僅是一面之緣,為什麼你要傾力來救我?我培養多年的心腹都沒有你如此忠誠。」恰在此時,六皇子反而對夏子檀起了疑心。

這個貌不驚人,一身月白色長衫,臉上總是溫暖笑意的年輕人,似乎隱藏着太多的秘密。六皇子一言看不穿此人,內心反倒有些狐疑。

「下官與他人不一樣,自然有不一樣的原因。此事事關下官的私事,不便對六皇子多言。六皇子只要放心,下官對六皇子絕無加害之心。劫走一名皇子離開大理寺的地下監牢,可是一項死罪,難道六皇子還不相信下官嗎?」

六皇子微微點頭,暫且相信此人。六皇子若是多加了解此人,便會發覺此人無依無靠,帝國的法度對此人毫無用處。夏子檀是冒用他人的身份,所謂的親人好友皆不是自己的親人好友,對於他們沒有半分牽掛的心情。

逃離了暗無天日的地下監牢,六皇子只想好好地休息一番,準備好精神,應對明天的末日災難。逃離了地下監牢,意味着六皇子只有兩種選擇,一是亡命天涯,二是奪取至尊之位。六皇子受夠了地下監牢的苦日子,心內的野心無限膨脹,從以往想要去壓制二哥變成去奪取二哥的至尊之位。

六皇子在內心有自己的謀划,若是去暗殺二哥,顯然是一個愚蠢的舉動,奪取不了至尊之位。父皇大可以去領養宗室子弟,培養成為太子。那麼暗殺不了太子,唯一的辦法就是暗殺父皇,代替父皇頒佈詔令,賜死二哥,自己才可以光明正大地成為太子,最終成為帝國的皇帝。

若是成為了皇帝,關押在地下監牢、蒙受不白之冤的爛賬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父皇啊,希望你會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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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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