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要債被打臉
戰雲霄溫柔而又有力量的一番話，說的傅南珠心頭一暖，她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眉目英俊的男人，有些觸動。
戰雲霄還是同上一世一般，認定了自己，便心裡眼裡都是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麼保護自己，對自己更好，可惜她上一世不懂珍惜，終是辜負了他這一腔熱忱。
想到這裡，傅南珠便有些懊悔的酸了酸鼻子，正看得戰雲霄一臉緊張，她卻又突然抿唇一笑。
她反手握住了戰雲霄的手，一雙杏眸里露出歡喜和得意的光亮道，「戰哥，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我也不是好惹的啊。」
「上次他們一伙人那麼氣勢洶洶的來要債都沒討到便宜，今天自然是更討不到便宜的，再說娘和小姑不是也在家嗎？」
傅南珠說著，將筷子塞到了戰雲霄的手裡，示意他趕緊吃，「錢咱們都準備好了，當著那麼多鄰里鄉親的面，她還敢撒潑耍賴不成？」
「你就放心吧，沒有人敢隨便欺負我，戰哥你吃了早食，只管穿件厚衣裳安心去張大戶那兒就行了。」
傅南珠脆生生的嗓音落下，一臉自信笑眯眯的看著他動筷子喝粥，戰雲霄這下倒是不擔心了，但他看著她這副什麼自己都能搞定的樣子，心中卻不免有些隱隱的失落，連同著嘴裡的甜粥都沒了滋味。
「戰哥你就放心去吧。」一雙白凈的手在戰雲霄的身前理了理，替他撫平衣服的褶皺，傅南珠邊忙活著，邊道，「過了今天，咱們就可以揚眉吐氣了，再也不用顧忌著誰的臉色了。」
感受著傅南珠近在咫尺的呼吸，戰雲霄的喉頭不自在的動了動，又或許是被她的樂觀感染了，他的心情也極好，低頭對上她憧憬的眸子道，「嗯，以後咱們的小日子一定越過越紅火。」
送走了戰雲霄，傅南珠摸出自己包著銀兩的小包袱，找出二兩整銀在自己身上放好，想了想最終又準備了一些碎銀錢，看了眼外頭刺眼的光亮，想著何冬香他們也是時候找來了。
果不出傅南珠所料，她一出屋門便看到老太和戰玲兒著急忙慌的朝著自己過來了，她抬頭看向她們身後，小院的柴門外早就等著一大堆人。
在這些看熱鬧的村民中間，赫然站著的正是一臉得意趾高氣揚的何冬香和她那兩個五大三粗的兒子。
還沒等傅南珠去開門，就聽到何冬香在外面陰陽怪氣的戲謔嘲諷道，「大家都看看，也不知道是誰五天前誇下海口說是要還錢，這倒好，都要大中午了，連院門都不敢開。」
「我看啊，就是沒錢還，見不得人怕被人戳脊梁骨罵吧！」何冬香放肆的笑聲顯得十分尖銳刻薄，她這話落在不少看熱鬧的村民的耳朵里，聽著倒也有幾分道理。
不少村民因此望向這邊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看笑話的意味，甚至已經有人開始配合著她的話議論了起來。
傅南珠心裡有足夠的底氣，自然也不把她的挑釁和傒落放在眼裡，她動作大方不慌不忙的打開柴門，將何冬香一群人讓進了院里來。
何冬香見傅南珠一副斂眉低眼的模樣，更加以為她沒湊到錢，於是扯著破銅鑼般的嗓子又道，「哼，也不知道是誰五天前敢在我面前打腫臉充胖子，要不，你現在跪下來給我磕兩個響頭，再求我原諒你，我說不定會大發善心多寬限你兩天。」
「收起你的手指頭！指誰呢！」戰老太看不過她來自己家頤指氣使的模樣，衝到傅南珠面前和何冬香對罵起來。
「娘，沒事，」傅南珠一臉淡定的上前輕輕按下戰老太的手，「會吠的狗都不咬人的……」
「你說誰是狗！」何冬香被氣的差點一口氣沒順過去，抬起巴掌就準備朝她細嫩的臉頰打過去。
「你是來要債的，還是上門來撒潑的？」傅南珠一記眼刀過去，抬手穩穩的接住了她落下來的手掌，狠狠的甩向一邊。
兩人這針鋒相對的一來一去，看的所有在場的人都一愣一愣的，完全忘記偷偷議論。
「想要債可以，把欠條給我，從此兩清。」傅南珠說著攤開手心，戰老太和戰玲兒見她這般硬氣，便湊近她身邊也挺直了腰桿。
原本氣焰囂張的何冬香倒是被她這舉動著實驚了一下，老戰家一窮二白債台高築她是知道的，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傅南珠這個不過才嫁進來的小丫頭竟真有這通天的本領，幾天就湊到了二兩銀子。
她嘴唇微張，半天才動了動道，「我不信，這麼多人都做著見證呢，你敢匡我？」
傅南珠受不了她這磨磨唧唧的勁，不耐煩的抖了抖手掌，「對啊，這麼多人見證著呢，你把欠條給我，我給你銀子，連本帶利一起給你！」
連本帶利這幾個字一出來，彷彿在人群中扔下了一個炮仗，頓時激得街坊四鄰震驚的討論了起來，連帶著聲援的風向都朝著傅南珠這邊倒了。
「好好，小蹄子，我給你，今天你要是拿不出銀子，我撕了你的皮！」何冬香眼見自己被當眾打臉，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她抖著手氣急敗壞從身上摸出欠條捏在手裡。
傅南珠見狀微微勾唇，拿出身上的銀子，打開小帕子放在手心，陽光落下落在銀子上差點晃了何冬香的眼。
她提了提嗓音清脆的說道，「今天我也讓街坊四鄰給我做個見證，這是欠他們阮家的二兩銀子，我還加上了利息，這些做利息的碎銀子我都是按照錢莊的利息算的，只多不少。」
傅南珠拿著銀子在眾人面前走了一圈，街坊四鄰震驚之餘也不忘紛紛站隊主持公道。
「不少，不少，這雲霄家的真是厲害。」
「阮大娘，你快收了銀子，別再胡說了。」
「是啊，這戰家的新媳婦自己說的話可是做到了，我們都是見證……」
「好，好你個小蹄子！」何冬香胸口劇烈起伏的低語著，咬牙切齒的盯著傅南珠，在眾人嘈雜的聲音中憤憤不平的和她交換了欠條。
看熱鬧的鄰居看著這讓人舒暢的一幕，忍不住笑了出來，卻被跌跌撞撞往外走的何冬香以為是在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