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兩家人

她的聲音分明透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在王蘊聽來格外刺耳。

這個不安分的白氏覬覦她的權力不是一天兩天了，見她遭殃，自然樂見其成，自己豈能讓白氏看笑話？

王蘊若無其事道：「不小心燙了一下，不妨事。」

白氏一臉不認同，「大嫂細皮嫩肉的，怎麼能不妨事呢？」

說完，她臉色一沉，呵斥下人道：「你們這一個個的，是怎麼伺候大夫人的？」

見白氏在自己院子里訓人，王蘊心裡極不舒服，居然這般喧賓奪主，眼裡還有沒有自己？

不過，還沒等她說話，就聽白氏忽然壓低了嗓子，神秘兮兮道：「菲兒向來注重姐妹情誼，聽說大姐姐回來了，一直鬧著說要見見呢。」

白氏眼底閃爍著譏諷的光芒，格外明亮，別看王蘊現在人模狗樣，當年的醜事，別人不知道，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這種未婚先孕攜女上位的醜事，也就王蘊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做得出來。

王蘊當然知道白氏打的什麼鬼主意，不就是想藉機嘲諷自己嗎？

這麼多年，白氏都沒有找到機會奚落自己，如今機會來了，豈能放過？王蘊才不會讓她如願，當即不冷不熱道：「多謝關心，不過雪鳶身體不好，一直在鄉下休養，剛回京城，不宜見客。」

「大嫂這麼說就太見外了。」白氏笑得波雲詭譎，「菲兒是自家姐妹，又不是客人。」

王蘊眼露機芒乍現，意味深長道：「何況，這也是大長老吩咐的。」

白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為了讓江馨寧這個天才沒有任何瑕疵，江家連王蘊當年未婚生女的醜聞都掩蓋得嚴嚴實實，嚴令任何人不得妄議。

王蘊現在提大長老，無非是想壓自己，不過這招用多了她也知道怎麼應對了，白氏並不動怒，只勾唇一笑，視線落到王蘊手上的玫瑰戒，幽幽一嘆，「大伯對大嫂可真好，聽說這隻戒指值兩萬兩呢！」

王蘊心底立即警覺起來，表面上卻敷衍道：「二弟對弟妹也是好到令人羨慕呢。」

「再怎麼也比不上大伯對大嫂情有獨鍾。」白氏似笑非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看似讚美，實則嘲諷，「這麼多年就是對大嫂一心一意。」

王蘊本就被江雪鳶弄得心煩意亂，偏偏白氏又在這裡胡攪蠻纏，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即話鋒一轉，關切道：「下個月就是晟天學院的入學考試了，菲兒準備得怎麼樣了？」

白氏和王蘊做了十幾年妯娌，對彼此太過了解，對外是一家人，關起門來是兩家人，誰都不放過奚落對方的機會，白氏笑道：「謝大嫂關心，菲兒很努力，夜以繼日地修鍊呢。」

「那就好。」王蘊也笑，不過笑意不達眼底，內心充滿了鄙夷，一個中品靈根還妄想進晟天學院？

可笑白氏不自量力，聽說最近靈草堂的門檻都快被白氏跨斷了，名貴藥材整天不要錢似的往府里搬，想硬生生堆出一個天才來，做夢！

白氏對王蘊的嘲諷心知肚明，不甘示弱，爭鋒相對，「菲兒的資質自然比不上寧兒，不過比起某些人還是天差地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