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徹查
這木老頭在京城也是薄有聲名的，說一句醫中聖手也不為過，聽到他救治的，而且說以及給你無礙，那自然是無礙了，長寧公主鬆了口氣。
「既然來了，那也該去看看，文妹妹怕是也嚇到了，姑姑好生安慰幾句。王爺那邊就由我和賀總管帶著太醫去看看，賀總管一會兒回了宮也好向翊王兄稟告。」端慧公主這是帶走賀總管，讓長寧公主好和秦小文說話。
長寧公主自是允了，賀總管確實是奉命前來查看冀王和王妃的情況，如今王妃無礙，王爺那邊自然是要去看看的，所以也就應了。
等到人都走了，長寧公主才問起當時的情況，秦小文自然是一一回了。不過因著急著回來救人，那燒掉的馬車，死掉的車夫身上是否還留有什麼線索，就不得而知了。
長寧公主皺眉：「在這京城之中，竟然還有人敢如此無所忌憚的對王府的馬車下手，這京兆府尹可當得好。還有你們兩個，出門竟然就帶了四個侍衛？也實在是太不小心了。我一會兒就進宮，讓翊王再給你們撥一批暗衛過來。」這侍衛和暗衛可不同，侍衛都是明面上的，稍微好些的就是軍中出身。可這暗衛卻是專做暗殺，消息收集等工作的，他們來無影去無蹤，和以前的龍衛有些像。
只是，這宮中的暗衛，哪裡能用來保護他們這個小小的王府？
秦小文有些遲疑，可如今她又實實在在沒有可用之人，而且，宮中撥的，和自己養的又怎能一樣？所以，想了想，她只是謝過，並沒有推辭。
「你可有懷疑的人選？你覺得是何人所為？」長寧公主問道。
「這個……」秦小文覺得是廢太子死灰復燃，因為，他們兩人最大的敵人就是這位廢太子。
但無憑無據的，此話，怎能隨意說出口？
「你顧慮什麼？如今這裡只有你和我，景翼是康王府的唯一血脈，如今你又懷著孩子。我這個做姑母的其他事情做不了，但若是讓康王府的血脈有失，那就是對不起我那死去的弟弟。」長寧公主眼神堅定，甚至帶著一種嗜殺之意。
秦小文有些紅了眼：「姑母！」他們兩人沒有長輩，如今出了事情，府中連個主事之人都沒有，如今長寧公主如此護持，也讓她的心安穩了一些。
「哭什麼哭？忘了你還懷著孩子？眼淚都給我收回去，要哭也是讓那些起了壞心的人哭。你放心養好身體，此事就算是別人不管，我長寧也會查個水落石出。如此囂張，對刺殺皇親貴胄，我倒是要看看，誰那般膽大包天。」長寧說話很有氣勢，相信她也應該有著與之相應的能力。
秦小文想起這些時日，長寧公主一直未曾回封地，而是在京城住下了，更是成了宮中常客。可是翊王還有皇后、淑妃等人都對她有著一種敬畏之情，就知曉，她可不是那麼簡單。
「多謝姑母，我此時也是六神無主，只是若要說我們與誰有深仇大恨，卻又實在是想不出來。我和王爺向來警言慎行，這京中關於我們的傳言雖然多，但要說得罪了誰，那也就只有安國公府，還有當時我曾下令處死了一個丫鬟麗珠，她的父親是一個小官吏，至於其他……」秦小文做思索狀，彷彿是真的想不起來。
長寧公主卻是擺擺手：「安國公府如今已經沒落得自顧不暇，他們若是有這膽子，也不至於落魄至此。至於你說的那個丫鬟，更是不可能，這事情我也是知曉的，都過去這麼久了，若要報仇，還會等到現在？你再想想，可有得罪……」
長寧公主突然想到了什麼，可是又有些不確定，所以一時之間頓住了。
秦小文看著長寧公主的神色，試探的開口道：「若說得罪，我們剛入京城之時，確實有得罪一位貴人，只是……他如今應該是在幽禁之中，不可能是他的。」秦小文一臉糾結的模樣。
長寧公主卻是皺著眉，不可能嗎？倒不見得不可能，看來，她是要去探望一下這位侄兒了。如今皇上病重，眼看著日子也不長了，莫非……那一位又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這麼多年的太子，從他勾結大越還能留得一條命，就知道，他這太子也不是白當的。
「好了，我知曉了，你如今得好好靜養，莫要多想，此事交給我去查問。剛才我見到京兆府尹也在前廳候著，我去見見他，聽說他和景翼也是舊交了？不過，在他的管轄範圍，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難逃罪責。」長寧公主的消息確實是靈通的，季書傑先前在養傷，如今上任也不過兩三月，她也知曉他的背景。
季書傑上京城之後是來見過韓景翼的，秦小文趁著那個時機，將那個叫墨竹的丫鬟交給了他，由他自行發落。
季凌兒身死，看到這個丫鬟，季書傑也是神色複雜，向秦小文賠罪，說日後將好好的看管她，不會讓她再心生怨懟。
秦小文既然交了人，自然是打算放她一馬的，如今墨竹對她而言，也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丫鬟。而墨竹在王府生活了這麼久，秦小文就只是把她涼著，沒有責罵，沒有虐待，再加上如今大家在身份上的雲泥之別，墨竹也再生不起什麼心思。
這些都是前話，只是在這件事情之後，韓景翼和季書傑冰釋前嫌，之前的事情都一筆勾銷了，兩人如以前一般，以友人的身份相處著。
如今韓景翼在京城地界受傷，季書傑身為京兆府尹，於公確實有不查之罪。但認真想想，這京城這麼大，裡面住著這麼多形形色色的人，怎麼可能事無巨細，能提前查出來呢？
「姑母，季大人是王爺的摯友，此事他雖有失察之罪，可卻也不是主要因素，還是讓他將功折罪吧。」言下之意是放過他一馬，不要過多責問。
長寧公主自然是知曉他們這層關係的，所以也未曾多說，吩咐秦小文好生歇著，就往前廳去了。
臨走之時還道：「這些日子，我會讓我府中管事過來幫著你料理這些瑣事，你就莫要再操心什麼，好好保重身子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