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家接一家

六扇門的衙差把兵部尚書馬庸的宅院團團圍住，老徐上前對何年說道：「何都知，我們是現在就攻進去嗎？」

「人證物證都在，你還等什麼？」

「卑職明白了。」老徐振臂一呼，六扇門的衙差破門而入，宅院裏傳來了尖叫聲與怒罵聲。

何年站在門外聽着這些聲音格外悅耳。

「報！搜出紋銀一千兩！」

「接着搜！」

人再次進入宅院，馬庸走出家門指著何年說道：「何都知，老夫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例行公事，馬尚書千萬不要見怪。」何年微笑說道。

「你！」馬庸憤怒說道：「老夫這就去找陛下。」

「馬尚書，且慢！」徐從之攔住馬庸說道：「待我們搜完，您老再去面見陛下也不遲。」

馬庸不理會徐從之，接着要離開。

「拿下！」老徐大喝道。

幾個六扇門的衙差立刻把兵部尚書馬庸押在了地上。

「你們眼裏還有王法嗎？放開老夫。」馬庸大喝道。

又有衙差匆匆忙忙跑來說道：「報！搜出東珠十顆，夜明珠一顆。」

老徐蹲下身齜牙笑着對馬庸說道：「尚書大人，你府上怎麼會有貢品？你知道私扣貢品是什麼罪過嗎？恐怕你真要去我們六扇門的地牢走一遭了。」

馬庸面如死灰。

何年走進馬庸的宅院，看着自己六扇門的衙差到處翻找著。

就只有紋銀一千兩？字畫，玉石倒是不少，現銀只有這麼點？

看着四周何年來到馬庸的兒子面前問道：「銀子呢？」

「什麼銀子，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馬庸兒子回話道。

何年看着馬庸宅院的後院，這裏除了一些籬笆連一棵樹與花卉都沒有，空蕩蕩的後院只有一地的草。

招手叫來老徐，何年吩咐道：「把這後院裏的地挖開看看。」

「是！」老徐找人要來了鋤頭。

幾個六扇門的衙差挖著後院的地，挖了不到一尺深就發現了一樣，地下埋着一個個大箱子。

箱子很重需要四五人才能抬得動。

撬開箱子上的鎖，翻開蓋子，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銀子。

接着挖，又挖出十多個這樣的大箱子，每個箱子裏都裝滿了。

「我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徐從之說道。

馬庸已經被押往六扇門的地牢，何年盯着馬庸的兒子說道：「這麼銀子到底是哪兒來的？」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馬庸的兒子馬大亮使勁搖頭。

何年整了整馬大亮的衣襟接着說道：「你知道貪墨軍餉會有什麼下場嗎？你爹死定了，邊關將士出生入死，那些將士知道你們貪墨了人家的軍餉會做什麼，那都是人命錢吶，這種錢你們都敢貪。」

馬大亮渾身發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父親藏了這麼多銀子。」

何年按著馬大亮的肩膀說道：「就算你們活下來了，也一樣有人會要你們的命，那些邊關的將士會把你們生吞活剝。」

「這一切都不是我家的主意，都是柳元慶！柳元慶從中作梗，我們家只是幫他們收銀子，這些銀子不全是軍餉，還請何都知明察。」

總算說出來了，何年站起身，「吏部尚書柳元慶是嗎？」

「來人吶，把人都帶下去，慢慢審。」何年命令道。

老徐辦事麻利，招呼著衙差把馬庸的全家都給押走。

東廠

「王公公出事了！」王三兒急忙來報。

正在打盹的王鼎迷迷糊糊睜開眼，「什麼事情，這麼着急忙慌的。」

王三兒說道：「何年把馬庸家給抄了，全家老下捉拿入獄？」

王鼎徹底清醒了，站起身來回走了好幾步，一開始已經何年只是嚇唬嚇唬拿點好處就會收手，沒想到何年真的去抄家了，還把兵部尚書的家給抄了。

馬庸是柳元慶的黨羽，如今何年把馬庸給拿下倒是讓柳元慶少了左膀右臂。

「公公！」有一個小太監來報，「柳元慶去向陛下告狀了！」

王鼎冷笑三聲，「這柳元慶還真有臉去打擾陛下！」

「公公！何年又去抄家了，下一家是工部尚書的家。」

工部尚書？又是柳元慶黨羽的人。

「公公！六扇門送來不少的琉璃玉石，還有不少的貢品說是請公公定奪！」

一車車的玉石琉璃，甚至還有幾顆夜明珠，王鼎看着送進東廠的東西瞪大了眼珠子，知道哪些官員貪，可也沒想到竟然如此富得油流。

不過何年倒是會做事，王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何年拿下了柳元慶的左膀右臂，王鼎自然樂得，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說道：「咱家也去見陛下，總不能讓何都知一人忙活。」

王鼎一到本想着柳元慶會為自己的黨羽開脫。

只是聽他說道：「陛下，馬庸貪墨軍餉，私扣貢品罪不容誅！」

「好個馬庸！」小皇帝李煜拍案而起對王鼎說道：「告訴何年，給朕好好的查，若是還有抄家這等好玩的事情，告訴朕！朕也一起去。」

柳元慶：「……」

王鼎笑呵呵使勁點頭。

小皇帝李煜的腦迴路，確實不能以正常人來看，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分得清，就算是王鼎做錯了事情李煜也會責罵，只是李煜還是玩心太重。

何年疲憊地坐在六扇門府衙中，連續抄了四家，兵部尚書，工部尚書，戶部左侍郎，京兆府尹……

徐從之也是累得癱軟在地上，不過看着眼前小山般的銀子還是笑得很滿足。

蕭縣丞總算是初步統計出來了，低聲向何年稟報道：「何都知，已經清楚了，一共十五萬兩白銀，另外一些朱玉瓷器還不知道價值幾何。」

「除了現銀其他的全部送給東廠，拿出一部分分給弟兄們，送給舉報的人，暗中送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舉報人是誰。」何年說道。

「明白了，這就去安排。」蕭縣丞點頭，走開幾步又回頭問道：「那個……咱們衙門還有一個副都知的職位還空着。」

何年沒有回答閉着眼睛像是累得睡著了，蕭縣丞也不再說什麼，只好接着去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