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窮衙門

何年一路往家裏走着說道：「我看你這幅嘴臉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蕭縣丞一路跟着說道：「下官並沒有和李大學士說太多，世子殿下揭發了那個道士的騙局，王鼎卻牽連了十多名官吏押入地牢，若是世子不救想必世子是內疚很長一段時間。」

「我沒你說的這麼有良心。」何年說道。

蕭縣丞也是釋然地笑了笑。

走了好一會兒何年停下腳步問道：「你了解六扇門嗎？」

「了解不少。」蕭縣丞說道。

何年接着邁動腳步，「明日一早來六扇門。」

「下官領命。」蕭縣丞停下腳步對這何年的背影稍稍行禮。

回到家裏，何年就對何外說道：「你去查查現在六扇門是個什麼情況，明日一早跟我去六扇門當差。」

何外點頭離開。

家裏來了一群客人，經過陳伯的講述，去見了長平公主之後就有不少的女掌柜找上了門，這些都是在京城做生意的女人。

沈薇來到何年的身邊說道：「有心事？」

「我做官了，從今以後我掌管六扇門以及中原六扇門各部。」何年惆悵說道。

聽聞這個消息，沈薇安靜說道：「這好像不是什麼好消息。」

「我被利用了。」何年說道。

「你心裏不服。」沈薇也說道。

兩人的話語到了這裏停止，又安靜下來，許久之後何年起身說道：「我去做飯。」

來拜訪的客人見到何年進了廚房，好奇問沈薇：「你家男人這是去做飯？」

沈薇尷尬得笑着點頭。

「哪有讓男人做飯的，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多照點下人來做飯，要體面。」

……

幾個半老徐娘議論了好一會兒，這才告辭離開。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受了長平公主的安排來看望自己，陳伯注意到沈薇沒有和她們說起半點和生意有關的事情，恩惠不是這麼好受的。

陳伯看得出來沈薇不想和長平公主有太多的牽連，想了一會兒對她說道：「二標和沈少爺去找活幹了，昨天二標就說有好幾家酒樓想讓他試菜。」

二標去找活干倒是可以理解，沈薇頭疼自己的弟弟他跟着湊什麼熱鬧，他明明什麼都不會。

沈薇知道這個要在京城立足和在江南不同，在這裏更多的是權貴。

陳伯也在觀察沈薇，活了一輩子見過的人很多，從現在來看沈薇的品性確實是和做一個女主人，可能不能做岐山王府未來的女主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光是看賢良淑德王爺有很多人選，不會偏偏選中這個沈薇。

要看得還是她的能力，看她將來能不能治理岐山王府龐大的家業。

陳伯微笑着對她說道：「我們王府在京城有些產業，只是王府不善經營，在京城荒廢了也可惜。」

若是岐山王府自己的產業倒也沒問題，即然有婚約就不是外人，沈薇答應陳伯經營王府在京城的產業。

第二日一早，何年早早就起床前往六扇門，何外一路跟着走說道：「任遠離開之後，也有數十名六扇門的捕快也跟着離開了，現如今六扇門衙門的人寥寥無幾。」

蕭縣丞早早站在六扇門府衙的門口等著，見到何年笑呵呵走上前。

看着偌大的六扇門衙門，連個看門的衙差都沒有，走入其中裏面的人都懶洋洋的，沒一個有幹勁，與自己的所想的差太多，任遠留下的是一個爛攤子。

何年到來，一個六扇門捕快上前說道：「敢問可是何都知？」

看着四周的情況何年說道：「你是這裏的管事？」

「卑職徐從之，是六扇門司務官，管這裏的一些閑雜事。」對方笑呵呵自我介紹道：「他們都叫我老徐。」

何年聽了點頭說道：「從此以後你就給我打下手，任副都知，不用干那些閑雜事了，除了我這裏你最大。」

「這個……」

突入其來的陞官讓徐從之有些措不及防，從一個小小九品司務一下子升職到了四品的副都知。

「怎麼？不滿意嗎？」何年又說道。

「滿意！」徐從之連忙單膝跪地說道：「卑職願為都知大人肝腦塗地，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肝腦塗地就算了太殘忍，赴湯蹈火也用不着沒這麼可怕。」何年對他吩咐道：「你去把所有人都叫我來，我有事情要和他們說。」

「是！」老徐精神百倍說道。

蕭縣丞站在何年的身邊小聲建議道：「何公子，如今六扇門人手太缺，各個位置都還沒人干，這六扇門除了一個都知，可以有兩個副都知的。」

「我知道。」何年點頭。

「另外一個副都知的位置也沒人干。」蕭縣丞再次暗示。

不一會兒，老徐就把六扇門的人都叫來了，來得人三三兩兩總共四十來個人手，一個個神情萎靡，沒睡醒的模樣，有人摳著指甲里的泥，有人站着也昏昏欲睡，還有人雙目空洞。

站在這些人的面前，何年越想越不對，六扇門應該很威風才對。

細細一想何年就想到了原因，開口問向老徐，「你們一個月俸祿多少。」

「副都知一個月十兩銀子，這以下的人手月俸都是三兩銀子到三十錢不等。」老徐回答說道。

按說在京城過日子，十兩銀子夠幹啥的。

老徐接着說道：「其實以前我們六扇門的日子還不錯，可自從他王鼎掌權之後，我們日子也越來越不好，原來收份子例錢的地方都被東廠番子霸佔了。」

份子例錢就是類似保護費的東西，這是衙門和坊間的一種暗規矩。

「這些東廠沒蛋的閹貨！」不知道說唾罵一句。、

何年心中暗暗確定說道：「諸位兄弟，我剛剛到六扇門，以後我就是你們的都知事，以後有我一口吃得覺得不會餓著兄弟們。」

說出這一番話場面一片安靜，說得慷慨激昂沒人回應。

老徐苦哈哈下笑着。

何年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家都在一個府衙吃飯，咱們做官為了什麼？！就是為了發財對不對？」

「對！」現在有人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