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第273章

「九尾狐族古月拜見各位大人。」

古月一出現,立刻恭敬的向著古伶舞等人行了個禮。

「尾巴都回來了啊。」

古伶舞看着人形的古月,雖然她的身後沒有顯出尾巴,但只一句話就準確道出了她此時的修為。

「托古公子關照,把滄海樹借給了月兒,月兒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恢復過來。」古月面對古伶舞的話,心裏不禁有些小緊張。

畢竟滄海樹是屬於燭九陰的,後來燭九陰莫名消失,這留在逸王府的滄海樹盆栽就被古虢偷偷收走給了古月。

如果說古虢不知道那滄海樹到底有什麼用,但慫恿他收走滄海樹盆栽的古月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而古伶舞其實並不在意古月是如何把滄海樹弄到她手裏的,只是她看着古月此時恭敬的態度和她那一口一句什麼古公子,什麼月兒的稱呼,不由饒有興緻的掃了一眼古虢。

她沒想到她這四哥折騰來折騰去竟然會……

想當初她還擔心古虢受婀娜館那些女鬼的勾引,結果沒想女鬼沒和他對上眼,他倒是和這妖魂湊了對。

不過好在古月是修鍊者,無論兩人有什麼,至少不會傷到古虢,不像那些不懂修鍊的鬼魂,雖無傷人意卻因為自身條件的限制而被動傷害到人類的身體。

「小舅舅這麼晚是有事嗎?」

一旁西宜似是沒多待見古月,只是奇怪的問向了古虢。

「哦,這兩天城中流言蜚語眾多,我擔心出事就讓下面小鬼去查了一下,結果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所以趕過來和你們商量。」

古虢被西宜這一問,立刻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流言?」

古伶舞的輕挑了一下眉。

隨即,古虢就趕緊把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告知了在場幾人。

其中無塵在聽到古虢說修鍊者竟真的在集結,且似要來着啟天城時,不由皺起眉頭說到:

「根本無稽之談,外面的百姓不知道,界中的修鍊者誰不知道啟國邊境那些被屠的城市是死於誰手,怎麼會真的來圍攻無憂呢。」

「不會又是那些黑袍人在搞鬼吧?」

西宜聽到古虢帶來的消息卻是心中一緊,直接就聯想到了黑袍人。

「界中的具體事宜不好打聽,但我大哥率領古家英魂一直鎮守在沿海海岸,如果那邊真有了什麼動靜或者這其中真有什麼誤會和變故,他會馬上傳消息過來。」

古虢在此時提到一直留守在當初界和啟國有禁制區域的古靖,眼神不由看向了古伶舞。

真正當了一名修鍊者的他才知道,多年前古靖雖是身死,但卻是以魂體之姿早早走上了修鍊之道——這算是變相的保下了他一世吧。

果然,他家的小妹雖然看似從小被他們保護在身後,但其實她也在用她的方法保護他們。

「哦,大舅那我也遇到過幾次,他領着一眾鬼兵天天躲在海里,都快混成水鬼了。」西宜聽到古虢提起古靖,也是不由笑着念叨了一句。

「查到這些流言從哪兒放出來的嗎?」古伶舞追問到。

「宮裏。」

兩個字,古虢立刻讓在場幾人都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這是又開始作啊。」

西宜一聽到古虢說出的流言源頭,立刻就勾起了嘴角。

「是爹之前的動作讓那人心生警覺吧,他本就從小生活在勾心鬥角的環境裏,無憂這麼一根刺時刻釘在他心上,放誰都不樂意。」

古伶舞輕敲著椅柄淡淡說到:

「只是他現在把所有事都記到無憂頭上,這是想讓他無論在這裏還是界中都飽受爭議?」

古伶舞說完,下意識就把視線就放到了仍在潛心修鍊的姬文逸身上。

因為年幼時李傑的錯誤操作讓姬文逸的人生軌跡有了改變,古伶舞也知道因此這啟國肯定是要亂上那麼一場。

但她一直以為這亂是會亂在姬建明或者姬昂宵身上。

現在看來,這亂是要出在姬呈憲身上——或者說,如果沒有她,這亂在姬呈憲登基前就該出現了。

「讓他折騰吧,他帝位不穩,猜忌過重,等哪天民心盡失,也就安分了。」

古伶舞說完,眼神漸漸轉到了正廳外……

如此又過了五日,西宜在知道巫培禹的險境后卻在古伶舞的阻止下強忍着沖回界中救人的衝動,安分的待在逸王府中。

而啟天城中關於姬文逸的流言是越傳越烈,也越傳越離譜。

當姬文逸在終於凝實第二顆金丹后,一轉醒就知道了現在啟天城中發生的那些事。

不知是因為古伶舞醒了,還是因為親眼見證過雷劫的出現,姬文逸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竟開始主動應對起平時他都懶得去管的朝中瑣事。

很快,整個朝堂在姬文逸仍沒有露面上的情況下,不少大臣的頭銜就被削了大半,朝堂中空缺出來的位置也被很多新人所替代。

而不出幾人所料的,駱尚書一家因為受一名表親的牽連,直接被削除了官職貶回原籍。

「最近那些是你做的?」

夜裏,古伶舞側躺在大床上看着坐在木榻上看書的姬文逸。

從她恢復過來開始,除了第一晚兩人是同塌而眠,後面幾日古伶舞發現,以往總愛黏着她的姬文逸這幾日竟有些躲她。

白日裏這個情況還不顯,但到了晚上睡覺時他就跟床上有虱子般往木榻上躺。

之前那個總喜歡賴到她床上的少年不見了,一到夜裏姬文逸就很自覺的睡到木榻上去,表面上拿着本書或信件在那翻讀,但古伶舞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時不時的就會落到自己身上。

這是長大了在避嫌?——古伶舞不禁這般想着。

「只是動作了一下。」姬文逸微埋着頭應了一聲,但許是覺得這樣講話太清淡,又追訴到:

「我知道他時刻注意着我的動作,我就給了他一些動作,然後後續的事就是他在操作了,至於駱家,應該是他自己動的心思吧。」

「你過來。」

古伶舞看着他彆扭的樣子,心中悶笑着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啊?」

姬文逸看着古伶舞的動作不禁咽了一下口水,想起身卻又坐了回去,道:

「我再看會兒書,你剛恢復沒多久,早點休息吧。」

「你在躲我?」

古伶舞見姬文逸那樣,直接挑明了話頭。

「怎麼會。」

姬文逸一聽古伶舞的話立刻就抬起頭看向她,直到看到她臉上的狡黠笑意,才又彆扭的低下頭去。

但隨即許是在心裏做了建設吧,猛的把手裏的書本一放就快步走到了床邊躺到古伶舞身側。

「早點休息吧,我們都很擔心你的身體。」姬文逸對着古伶舞說到。

「那你哄我。」

感覺到姬文逸身上傳來的熟悉味道和溫度,古伶舞無意識的就往他懷裏拱了拱。

姬文逸聞言心下瞬間就軟到一塌糊塗,一隻手輕拍上古伶舞的背,腦海里不由想着:

這是在向我撒嬌呢?

就是在向我撒嬌吧。

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學着西宜的樣子在她面前撒嬌,因為他看到西宜每次撒嬌都能換來古伶舞的全部注意,而只有在兩人獨處時她才會偶爾露出點小女兒的嬌態。

這對於姬文逸來說絕對是一種傲人的成就,也是一種……撓心的折磨。

畢竟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而他懷裏的是他心心念念好多年的小人兒,兩人掛着未婚夫妻的名聲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偽轉正了,這讓姬文逸時不時的就會心猿意馬一下。

但——

姬文逸看着在他的輕拍下似乎陷入沉睡的古伶舞,忍不住在她額間印下一個輕吻:

「快點長大吧我的小姑娘,等你長大了我們真正辦一個盛大的婚禮,到時……」

清晨,古伶舞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剛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不遠處木榻上同樣剛睜開的姬文逸。

「沒事,是西宜。」

姬文逸從木榻上坐起身,不過剛要下榻就聽到他們卧室的房門被人暴力拍開,隨即西宜一身白色長袍就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中。

「下次要敲門。」

姬文逸面色不愉的看向明顯有些慌亂的西宜。

「媽,我要回去,立刻,等不了了。」

西宜沒看姬文逸的臉色,而是直接對着還窩在被窩裏的古伶舞大聲說到。

「怎麼了?」

古伶舞從被窩裏坐起,一陣冷風吹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秋季的清晨已經開始冷了。

但隨即,一件厚厚的披風就裹在了她的身上,古伶舞連看都不看直接往後一靠,立刻就被擁進了一個熟悉且溫暖的懷抱。

「我收到師門密信,師兄要和知鳶成親了。」

西宜說着拿出一塊玉簡,那上面隨即就浮現出了他說的內容和一個日期。

「成親?不是說他被知鳶囚禁了嗎?」

古伶舞微微皺起眉頭。

「是啊,無塵帶來的消息和這個太過相駁,我覺得這幾天肯定又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

西宜說着忍不住開始在原地打轉。

以他對巫培禹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娶知鳶的,不說他們兩人私下裏對知鳶的看法如何,就是,就是——他明明答應自家老媽和自己做道侶的啊,怎麼會突然就娶知鳶呢,這絕對不可能。

「行了,你想回去就回去,別在這轉來轉去的看得我眼疼。」

古伶舞看着西宜的樣子不禁翻了個白眼。

「好,那我就去了啊,你同意了啊,我走了。」

一聽古伶舞答應,西宜腳下不停的就直接往外沖,好像他剛才匆匆趕到這裏就是為了得到古伶舞的批准一般。

好吧,西宜剛才匆匆趕來的目地其實也就是為了獲得古伶舞的批准,畢竟他在幾天前知道巫培禹被知鳶囚禁起來后就一直想回去救人,只是古伶舞一直沒同意而已。

現在事情有變,而古伶舞又答應的爽快,西宜那根本就是腳下生風般一到院子裏就直接召出了自己的靈劍御空飛行。

「他這……」姬文逸看着西宜的樣子,不由有些驚悚的看向古伶舞。

「他好像真的對培禹……」姬文逸在腦海里挑選著比較符合他此時心中所想的辭彙。

但雖然他知道他要說什麼,但真要讓他把那話說出口,而且那話還是用在西宜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兒子身上,姬文逸不禁覺得有些燙嘴。

「還沒有,他只是——缺乏安全感。」

古伶舞看出了姬文逸的疑惑,道:

「他自小被拋棄,許是心結難了,後來被我養在身邊后,那佔有慾比之我之前養過的任何一個孩子都大。

又因為我出事後極度缺乏安全感,所以對於從他來到這裏就陪在他身邊的培禹來說,那就像是他的私人玩具,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染指。」

玩具?

佔有慾?

安全感?

姬文逸細細琢磨了一下古伶舞的話。

他從來沒想到平時看着最是羈傲不遜的西宜在古伶舞眼中竟是這樣的。

但真的只是這樣嗎?

姬文逸想着西宜剛才在他們房間里來回渡步的樣子,他眼中流露出的神情可並不止那般的啊。

他剛才的神態和表情,和當初他對於古伶舞沉睡的狀態束手無策是那般的相像,那樣的感情怎會只是一個佔有慾,一個缺乏安全感能形容的。

「我讓師兄也追上去看看吧,我怕他一着急出事。」

姬文逸想着不由有些擔心西宜的狀態。

「你能走的開嗎?」

古伶舞在這時卻是突然問到。

「怎麼——你想親自去?」

姬文逸對上古伶舞的眼神。

「確實有些擔心,而且界中的事我們這兒收集消息也不方便,所以總想着親自去看一眼才放心。」

古伶舞點了點頭。

去嗎?

姬文逸快速在腦海中計算著。

其實他也想回界中看看,畢竟最近發生的事隱隱總有修鍊者的身影在背後出現,姬文逸也想弄明白姬呈憲到底和界中修鍊者有了多少牽扯。

而且,如果他回到界中,就算在那發生了什麼事,那也不會影響到啟國的普通百姓……

「那就去吧,我讓人通知師兄,再讓人到爹娘那傳個信兒免得他們擔心。」姬文逸說着就要開始張羅著給古伶舞穿衣。

「你先去通知人,我這兒等你回來再收拾。

至於爹娘那,你通知四哥一聲就行,爹娘那先瞞着吧,要是一切順利的話,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我們也許已經回來了。」

古伶舞阻止了姬文逸的動作。

而姬文逸看着古伶舞,見她似乎有別的安排,隨即點點頭,道:

「行,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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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妃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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