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容閃失
顧彥哲點頭：「對，或者應該說是中毒來的準確。」
「我以前接觸過類似的病例，患者會因為中毒後身體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體表溫度極低，但是體內溫度高的嚇人，其實可以說是因為毒素引起的，身體里的細胞為了清除毒素產生高溫，所以病人才會一直喊熱。」
顧彥哲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輕嘆了一聲，繼續說道：「我在英國的時候跟隨導師接診過八例，只有一例病人活了下來。」
他沒說，那幾個病人無一例外都沒有咳血，只是因為承受不住體內的高溫而熱死了，僅存活的那個病人也是因為中毒較淺，中毒的時間不長。
哪怕是這樣，身體再也恢復不到以往，毒素把他的身體毀的七七八八，他下半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過，還得整日忍受中毒后的後遺症。
至於這個女同志，雖然看似和英國那幾例中毒的病例差不多，可一些癥狀太是不一樣的，他也說不清，但是慶幸的是，現在看情況，病情控制的不錯，不會有什麼大危險。
「那她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危險？」
顧彥哲再次搖了一下頭，說道：「現在情況看起來還好，但是具體情況怎麼樣還得觀察觀察。」
陸然點頭后又問：「那她怎麼一直昏迷？」
他還有話要問呢。
顧彥哲嘴角抽了一下，這個公安同志難道是眼瞎嗎？雖然無語，但他還是開口了。
「昏迷不醒很正常，她剛才能醒過來我都很意外了，她失血過多，身體開啟了保護機制，最快也得明天才會醒過來。」
陸然聽罷點了點頭，張嘴想要說什麼，注意到旁邊正在收拾東西的護士長，於是對著她開口：「護士同志，我有些情況需要了解，麻煩你迴避一下。」
護士長一聽，點了一下頭，三兩下就把東西收好，推著醫療小推車離開了，還體貼的把急診室的房門關上。
顧彥哲的衣服還在葉雨萱的手裡，而且他知道，這公安同志要了解的情況是向他了解，所以就沒有離開。
陸然見急診室里沒有其他人了，這才開口：「我能冒昧的問一下，顧主任之前在英國接觸的這樣的病例的病人的身份是什麼嗎？」
醫者雖然要為病患保密情況，但是那事情當初在英國上層也是鬧的沸沸揚揚的，真心要查也不是什麼難事，於是顧彥哲也沒有隱瞞：「是兩個家族爭位的手段，至於這毒怎麼來的，其實只要知道配比，並不難弄。」巧的是，這個藥物其實是他研究其他的東西的時候無意間弄出來的，只是至今沒有人知道而已。
英國大家族的藥物怎麼會用到她身上？陸然一聽，更加疑惑了，目光不由的投射到葉雨萱身上，你到底是誰，什麼身份？
想到死胡同里的屍體，陸然不再耽擱，對著顧彥哲鄭重道：「顧主任，我就直說了吧，這個女同志很重要，她不能死。」
聞言，顧彥哲看了看昏迷中的葉雨萱，他聽出了陸然話里的意思，點頭：「你放心，我會全力救治。其實，你不用擔心，只要她明天醒過來，就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那行，今晚就麻煩顧主任盯著了，在我沒有來接手之前，還請顧主任不要讓任何人接觸她，更不要讓她離開。」陸然再次重複：「她不能有閃失。」
雖然知道陸然謹慎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但這話還是讓顧彥哲忍不住說道：「公安同志你放心，她的情況很糟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都說不好，更不用說起身了。」
說完，顧彥哲就後悔了，國內如今的局勢就是這樣，他本來應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病人治病，沒有病人就下班，不需要管那些事情，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他腦海里是之前她拉著他哀求的一幕，心裡莫名的有些不舒服。這樣一點都不像他。
陸然聽了這話也沒說什麼，心道，人昏迷了沒關係，要是有別人接應呢？又或者是對她做什麼斬草除根的處理呢？
心裡的想法陸然沒有說出來，只是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轉身急急的離開醫院。
陸然匆匆趕回衚衕里的時候，雨已經小了很多，那會選擇把人先送去醫院而不是處理兇殺案，也是本著先救活人的想法。
這一趟醫院前後折騰，已經三個小時過去了，原本的潑盆大雨小了一些，但是衚衕里的一些痕迹也被沖刷乾淨，帶著回局裡喊來的兩個同事仔細的偵查了幾遍，只能勉強的確認這裡是案發第一現場，可除了兩具被大雨淋泡的屍體，並沒有其他的收穫。
「陸隊長，現在怎麼辦？」劉洋看著一邊抽煙一邊沉思的陸然，開口詢問。
趙躍進在一旁搖頭插話：「這是第一現場，可是雨下的太大了，根本沒有留下什麼痕迹，一具屍體上的傷口太過奇怪了，看不出是什麼照成的，另外一具更是找不到死因。」
陸然抽出兩根煙遞給兩人，這才說道：「屍體送醫院去檢測，盡量找出死因。」他見過各式死亡的人，也看過各種照成死亡的傷口，但是這兩具屍體的死因看起來還真是讓他一頭霧水。
「另外，注意一下最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調查一下周邊的住戶，看看昨晚有沒有人留意到什麼不對勁的，或者是聽到過什麼。」他昨天既然聽到喊叫聲了，也許有人也會聽到。
想到醫院裡的人，陸然又繼續說道：「留意可疑人員，不論男女。」
他這話倒是讓劉洋和趙躍進奇怪了，留意可疑人員當然是男女都要查的，怎麼隊長還特地吩咐這一句？雖然奇怪，但兩人也沒有多想，都當這是陸然謹慎的吩咐而已。
「隊長放心，我們不是第一次做事了，會留心的。」
見兩人這樣，陸然點了點頭，沒有解釋。
屍體很快被運走，除了趙躍進在醫院那邊等消息，陸然帶著劉洋回局裡查檔案，走訪了解死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