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妖
風一念細看了一下，她是個標誌的美人，雖然受了傷，但是她舉手投足間成熟優雅定然能吸引一眾男子。
只是，她不過二十七八，白髮竟已有了兩成。
「我並不是真的想救你，所以你不用謝我。」葉藍蝶也坐下了，很是得意。
「我就沒想謝你。」紅衣女人說。
「嘣」的一聲，葉藍蝶大拍桌子，「你說什麼？」葉藍蝶又發火了。風一念不明白她怎麼總是發火。
「葉家的三小姐是嗎？你這小名聲我倒是聽過，別人不敢動你不是真的怕你。」紅衣女人慢慢喝著茶。
「那你又是誰？」葉藍蝶問。
「我？我姓程。」紅衣女人說。
一旁的風一念也倒了一杯茶，反正他猜不出這個程姑娘是誰？
「成？陳？......程！」葉藍蝶突然眼睛睜大，恐懼的看著對方：「一身紅衣，頭有白髮，快跑。」
葉藍蝶大叫一聲抓住一旁的風一念就要往外跑。
她為什麼跑的時候抓住了他？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她就是抓住了他，毫不猶豫。
「為什麼要跑？」風一念沒感覺危險。
紅衣女人並沒有出手傷人。
「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紅衣女妖』程佩緣，你落在我手裡頂多斷一隻胳膊，落在她手裡就是死無全屍了。」說著，葉藍蝶用力把風一念拉起來，光是這一拉風一念又是覺得自己的一隻胳膊保不住了。
「江湖人都這麼說我嗎？十年了我倒是沒打聽。」後半句沒人聽見。
只一個轉身，葉藍蝶停住了，她聽出了什麼，看著程佩緣手還是捂著胸口，無力的坐著。
「我以為要跑，好像不用。」葉藍蝶得意了起來。
「你因該跑。」程佩緣說。
「不對，是因為你跑不了了吧。」葉藍蝶看著程佩緣手中的茶杯微微在抖。
「你以為我手上就打不過你？」程佩緣說。
「你欺負一下他倒是可以。」葉藍蝶指著風一念。
風一念又坐回了凳子上，這一次他感覺自己兩隻手都快要斷了。
「葉家的三小姐倒是嬌慣得很啊，果真名不虛傳。」程佩緣不屑。
那一劍很果斷，因為葉藍蝶想要出手似乎總是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只不過葉藍蝶錯了，她面前的是程佩緣，江湖綽號「紅衣女妖」，一襲紅衣飛天遁地，就算是剛剛經歷了惡戰，對付自己還是綽綽有餘。
劍招很精準，這第一招本是很難還手，不過持劍人並未精通。程佩緣沒有躲，太弱的一招不需要躲。她快速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掌正正打在了葉藍蝶的胸口。只不過程佩緣一直坐著，腳未用力，腰未用力，單用臂力把葉藍蝶推開了。
屋內的氣氛一變，風一念這才知道葉藍蝶沒有說錯。
想到葉藍蝶剛剛想要拉著自己離開，風一念一伸手指著程佩緣。他出指並不是想要動武，意在制止對方。
「你這女人......」
他剛一抬手，程佩緣並不知道他耍什麼花招又是給了風一念胸口一掌，這一張把他打到了床上，然後又從床上滾到了地上。
落地的同時風一念的胸口飛出了一塊綠色的物件，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不知這兩人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葉藍蝶今日被教訓了兩次，而風一念也被教訓了兩次。他在想葉藍蝶這名聲似乎挺亮，但似乎是個假把式，而且這眼力也沒有花落塵那般的好。
「看來，這位少年的武功似乎高一些。打架的話還是要男人先上。」程佩緣說。風一念只感覺胸口一陣麻痛。
「他？他武功好就不會被我欺負了。」她胸口一陣陣酸痛。
風一念正要彎腰，程佩緣眼睛一掃叫到：「那是什麼？」風一念愣住了，慢慢把那東西撿起來。
「拿來給我看看。」程佩緣大聲叫喚。
不過風一念停了下來，這是義父唯一留個他的東西。再轉念一想，葉藍蝶都不是她對手，今日恐怕凶多吉少，這東西不給恐怕凶多吉少。
那是一塊玉牌，略大於常人的手掌，晶瑩剔透，雕工精湛，一看便知價值連城。細細一看，玉上雕刻著一條蒼龍，栩栩如生，像是要破玉而出。
「這是四方寶玉之一的青龍？」程佩緣驚訝。
「四方寶玉？」葉藍蝶也站起身，「喂，這東西你從哪來的？」她比程佩緣還要激動。
「這東西我一直都有。」風一念說。
程佩緣還在看著那寶玉。
「不可能，江湖上遺失的是玄武不是青龍，難不成傳言有誤？」葉藍蝶自言自語，她實是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單獨走江湖就能在這普通的少年身上發現這一件江湖至寶。
「你到底是誰？普通人不會有這樣的東西？你知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葉藍蝶此刻有太多的疑問，似乎她今天的運氣也不錯。
就在風一念和葉藍蝶又一次對視的時候，程佩緣笑了，她笑的節奏很慢，笑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大聲，只是誰都聽得出來那不是高興地笑，好似無奈，好似悲哀。
「若是十年前我得到它，定然會高興，但今日得到這江湖人人想要的寶玉，卻不再心動了。」程佩緣失落，盯著眼前的寶玉自言自語。
「殺人如麻的紅衣妖女會不想得到四方寶玉，這是天大的笑話。」葉藍蝶就是在看笑話一般的看著程佩緣。
這時，程佩緣眼睛一轉，看了看風一念，她嘴角一彎沒人察覺。
「你叫什麼名字？」程佩緣把寶玉還給了他。
「我姓風，叫風一念。」風一念見對方不想搶義父留下的東西非常開心的，又覺得她不是壞人。
「好難聽的名字。」葉藍蝶嘟著嘴。
「你姓風？那就對了。你獨自一人出現在這裡，想必你的父母都遭遇不幸了吧？」程佩緣似乎知道些什麼。
「把寶玉給我。」葉藍蝶見程佩緣不理自己，也故意和風一念說話。
風一念倒是很老實，以為葉藍蝶也是想看一看，沒多想就遞過去了。
「你要是想搶我現在就殺了你。」程佩緣壓著聲音說，她看出了葉藍蝶的心思。葉藍蝶「哼」的一聲坐在凳子上，頭扭向一邊發脾氣。
「我沒有母親，義父也死了。」風一念接著回答她。
「想報仇嗎？我知道你義父的死因。」程佩緣說的溫柔，不漏痕迹。
「真的嗎？」風一念眼睛也瞪大了，他想要報仇，他不害怕自己武功弱，只害怕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
現在程佩緣說知道風漫天的死因，像一粒火星落在乾柴上，燃起了他心中報仇的怒火。
「殺死我父親的是誰？」風一念迫不及待的問，問的堅定。這些天他第一次這麼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麼。
「是誰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和一個幫派有關，這個幫派叫作天道門。」程佩緣看著風一念的眼睛。
「天道門！」葉藍蝶聽到這裡又大叫起來，風一念一驚，也許他應該習慣葉藍蝶的叫聲，「我還在想你為什麼不搶他的四方寶玉，原來是想害死他，然後再搶走免得留後患。」
葉藍蝶指著程佩緣說。
「那我現在殺了你們不就更沒後患了嗎？」程佩緣問、
「你定是想借刀殺人好讓外人去找天道門，免得自己麻煩。」
「我現在的麻煩還少嗎？」程佩緣又問，江湖上紅衣妖女的仇家自然不少，仇家不少，麻煩就不會少。
「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詭計。」
「你的確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但是我知道的是你再不走我就殺了你，今後見到你大姐，二姐照殺不誤。」程佩緣也覺得葉藍蝶著實煩人。
如果一個女人都認為另一個女人煩人的話，那麼她確實挺煩人的。
聽到程佩緣又說什麼要殺葉藍蝶，風一念叫住了：「你不要殺她，仇我一定會去報的。」他不明白為什麼程佩緣想讓武功不好的自己去報仇，但是他知道她不應該殺葉藍蝶。
程佩緣看了看風一念，又看了看葉藍蝶。
「我也勸你考慮好，這個仇難報。」程佩緣故意這麼說，她看出了風一念眼中的堅定。
「你想好了，天道門可是你惹不起的！」葉藍蝶說。
「我只知道我想報仇。」風一念慢慢的說。生也好死也好，風一念只是想報仇，不想再逃了。
「很好，首先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
「幫我去找一個大夫。」程佩緣咳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