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朵兒與果兒
方禮悅這有著大院的屋子可不是風一念自己的木屋能夠比的。一進屋，風一念聞到的不是茶香，而是墨香。牆上擺著各種字畫，字剛勁有力，畫栩栩如生。
「慚愧慚愧，這是我的一點兒小愛好擺了。」方禮悅謙虛的說。
紙並不是上等的紙，墨也只是普通的墨，但這字畫卻實屬上品。風一念不懂字畫，但也被眼前的景吸引住了，怡人的山水，奔騰的馬，飄逸的行書和他看不太懂的小篆。其實也不用懂，就知道方禮悅下了不少功夫。
「方前輩在閑暇之餘能有這般愛好，真是讓在下自嘆不如。」在紛亂的江湖中也許只有這種地方才能讓人靜下心來畫上一幅畫吧。
環視一番，方禮樂在一旁耐心的看著沒有打擾風一念。
牆上的畫很多，但有一副真的讓風一念看得入神。他看得認真，腳步不自覺往前走了一步。
「這幅畫有何不妥？」方禮悅問。
「方前輩，這畫也是你畫的？」風一念問。
畫中有六人，五男一女，他們在山間習武。幾人身法飄逸，體態優雅彷彿是仙人在天宮嬉戲，特別是那一女子，柔情綽態，光潤玉顏，周身伴著雲霧環繞似縹緲虛無又似能破畫而出，讓人想入非非。
「不，唯獨這一副不是，這是我的恩師當年所畫，我將它掛在自己畫作之中，一是不忘當年之情，二是師傅希望自己所作也能如此傳神，今日你一眼被它所吸引住，想來我還是要再畫上個十年了。」方禮悅嘆了嘆。
風一念看著方禮樂以為自己問錯了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茶也是普通的茶，不過方禮悅泡出了它的滋味。
「我也不是二三十歲的人了，有這機會靜一下心是再好不過的享受了，不然說不定哪天出去，就真的一去不復返了。」方禮悅也在欣賞自己的作品，「其實練一練也好，若是我死了這些東西也能賣個好價錢，給我女兒做嫁妝。」
「前輩的武功這麼好，什麼死不死的，這闖江湖的要死也是我先死嘛。」風一念隨口一說。
死亡總是會被人避開的，若是說到，年輕人總是很輕鬆，而年紀大的才會憂心忡忡。
「你愛喝茶嗎？」方禮悅問。
「不喜歡也不討厭。」風一念說。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不喜歡也不討厭，沒有想到不會去想，遇到了也不會反感。
「那你一定很喜歡喝酒吧。」方禮悅看了看風一念。
「最近我才發現酒是個好東西。」風一念點點頭把茶當做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年青的時候我和你一樣喜歡喝酒，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茶比較好喝。」
「那是因為你老了。」風一念覺得他很是親近，所以才搶著故意這麼說，知道他不會再拿樹枝抽自己。
「哈哈，也許是這樣的。」方禮悅慢慢回味口中的茶。
年強人學會喝酒的時候會明白很多道理，年紀大的人懂得喝茶的時候才會感悟人生。
在兩人談的歡樂的時候，風一念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聲音很輕，但風一念還是聽到了。
「屋外有人？」風一念疑惑。
「不曾聽見。」方禮悅閉上眼睛依舊在品茶。
門打開的時候風一念已經看見了兩把劍刺向自己，他把手中的茶杯一扔，跳了起來。方禮悅依然坐在那裡，他手一伸接住了風一念扔出的茶杯，輕輕放下，杯中的茶未灑出一滴。
劍法不夠精深，但對方有兩把劍，於風一念來說也難應付。風一念手中無劍，他在找機會出指，只是不知道來者的用意，所以他並沒有想放手一招用指去博對方的雙劍。
一刺一閃，一追一撤，恍惚中風一念感到奇怪，若是對方手持雙劍，左手與右手本會有差異，可是每每出這兩劍這方向與力道竟毫無差別。
難不成對方已經練的左右手力道，招數完全一致？風一念暗自想。
再一撤已經是牆邊，風一念頭一偏閉上眼睛，他還沒有學會這死裡求生的招數。他閉上了眼睛，劍也停了下來，停在了他的臉上。
寒光止，疾風靜。
「果兒，朵兒你兩人又胡鬧。」一旁的方禮悅說。
風一念小心地睜開眼睛，餘光看見兩把劍同時收起。
他睜大眼睛一瞧，原來對方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孩，若是不仔細看沒有人分辨出這兩女孩有何不同。
「這是我的兩個女兒，上官朵兒與上官果兒。」方禮悅說，「果兒朵兒，你兩又是無理了。」
「女兒想試試近來劍法有無提高嘛。」其中一個跑到方禮悅身後給他揉了揉肩。
風一念擦擦眼睛說：「你是果兒，你是朵兒？」他指著面前兩個十五六歲的姑娘。
兩個姑娘沒說話，用一樣的表情看著風一念搖搖頭。
「那你是果兒，你是朵兒？」風一念換了換，他不是沒有見過雙胞胎，而是沒有見過像照鏡子般的雙胞胎。
兩個姑娘很有默契後退了兩步，然後各自在房中隨意走了幾步，最後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那我們現在誰是果兒，誰又是朵兒呢。」兩人同時說。
剩下的就是風一念乾瞪眼，他早就分不清誰是誰了，只能坐回原位慢慢喝茶。
「爹爹，這人是誰？」
「他就是昨日里贏了江霜的那位公子。」
「原來就是他，剛才那兩招倒是不像。」
「如何為像？你們要記住不要小瞧一個人。」
「你兩長得這麼像怎麼分辨啊？」風一念好奇時世間竟有如此相像的兩人。
「果兒是妹妹，右手上有一顆痣。」她伸出手給風一念看。
只見上過果兒嬌嫩的手臂內側有一顆黑痣。
「不對啊，前輩姓方，為何你兩女兒姓上官？」風一念抓抓頭才反應到。
「為何？要不你猜猜？」上官朵兒調皮的說。
「其實我已經有了答案，。」
「那你快說。」上官果兒說，她不信，當然不信。
「我為什麼要先說？不如你先說，然後我告訴你我的答案和你的是不是一樣。」風一念略帶神秘且沉穩的說，一副已經有十足的把握猜中了的神態。
「其實……」
「妹妹，小心別給他騙了。「上官朵兒立刻打斷了妹妹的話。
「好了，你們先出去，我與風小兄弟還有正事要說。」方禮悅叫兩個女兒迴避。
兩人雖說淘氣，但是很是聽父親的話，只見果兒撅著嘴「哼「了一句，便和姐姐一同迴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