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是敵？是友？
最後，西門沒有阻攔，李陵彪也沒有同來。
零三知道去哪裏可以找到她，也知道自己必須去——為了自己，她需要一個答案；為了相識一場的人，她需要拖延時間。
還有一點私心，她帶了001同去。
「」
李陵彪趴在窗戶上看着零三的身影愈行愈遠：「會長，你說她還會回來嗎？」
西門抬眼看他：「為什麼這麼問？」
「她會難過，是因為黃曉煙與她的信仰背道而馳。」李陵彪鮮有正經的時候，這樣難過的神情更是少有，「可她的信仰，不正是她的曉煙媽嗎？」
西門沉默。
李陵彪道：「有位前輩說過，忠孝都是愚弄人，藉此讓人心甘情願被利用的把戲。其實仔細想想，孝是願意被利用，愚孝是願意被利用至死。」
「忠、孝、信仰。」
李陵彪欲言又止，最終只說：「你與她說了那麼多，又讓她離開。你是在賭嗎？」
西門仰頭看着結了蛛網的屋角：「我們都禁錮在這個時空裏了，而零三，就是卡住齒輪的那粒石子。看似微不足道，可是我們任何一方的成敗與生死，都寄放在她身上了。」
李陵彪強調：「可是你放她走了。」
「強留有用嗎？我們只能賭。哪一方先欺騙、先讓她寒心，哪一方就輸了。」西門倚著牆，語氣中全是倦意，「人心與感情，是最難揣度的。猜忌和利用一旦開始，誰都會成為敗者。」
李陵彪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我現在最恐懼的，就是四分五裂、離心離德的局面。我甚至不知此刻的你，心中在如何想我。」
西門目光轉回來，啞然一笑：「你也生疑了。」
「唉，算了。」
李陵彪嘆口氣，靠着牆坐下：「一個熱血搞笑文，被你以一己之力生生變成了智鬥文。我這種童叟無欺的ED之王，殺剮隨意唄。我相信你就好，免得白費一堆腦細胞，又沒有任何意義。」
「葉言和黃曉煙是因為我的建議而離開的，車永泰和希紗也是因為我的慫恿而離開。連零三的離開，我也選擇了默認。」西門忽然換了一種語氣，「如果我是你，我現在一定趕緊跑。」
李陵彪愣了愣，又愣了愣，忽然踩了他膝蓋一腳。這一腳不重，斷骨沒有開裂，但是鮮血肉眼可見的流出來。李陵彪摸摸下巴：「看來是真的。」
西門：「」他對這種簡單粗暴的證明方式充滿了意見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彪哥喝了一瓶礦泉水，冷靜了一下腦子：「會長你直說吧，把他們都支走了，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人已經走了，只剩彪哥一個，西門也不妨坦言：「說到底，你們的命都只有一次，而我不一樣。我有一種預感，校長一定不會放過我。時間靜止，或許不會影響到徹殺我的方法。」
李陵彪脊背發涼，勉強鎮靜：「憑藉他們幾人實力相加，殺你應該不在話下。或許你沒有讓他們忌憚到追殺的價值？」
「我也覺得我沒有。」西門自認自己最強的實力也完全不及葉言或是黃曉煙，更遑論那幾個人還有武器加持，「我希望離開這個時空之後的我，也同樣沒有這樣的價值。」
他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是太多痕迹告訴他，他是一個多麼不穩定的因素。
李陵彪語重心長：「我覺得你的死因就是知道得太多了，而且還沒辦法滅口。」
西門攤攤手，用動作表示認同。
不用學習的時候，李陵彪的記憶力和智商都絕對不容輕視：「黃曉煙說過，你是最後一個西門官仁，而你必須死在零三之前。這是不是說明」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殺死了很多個西門官仁。而且只有在這個空間里，西門才能被徹底殺死。
李陵彪抬手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那你還把他們支走？」
西門反問：「不支走，能贏嗎？」
葉言、黃曉煙、假王勝利、假無人VS殘血車永泰、殘血西門、殘血李陵彪、殘血零三、希紗
好像是打不過啊！！
李陵彪果斷作出決定：「那我先告辭了！」
西門很欣慰，但又很無奈：「雖然我確實挺希望你遠離是非之地，但現在好像已經晚了。」他的目光越過李陵彪，落在後面。
李陵彪看着他的眼睛，眼睛裏有窗戶，窗戶後面有——王勝利！
「啊啊啊啊——」
「阿嚏——」
零三拿手接了一下，免得鼻涕掉在001身上。她向四周看了看，有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她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沒有想起來。
不過算了。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去見曉煙媽。
——時隔幾個小時，零三重新回到公寓。果不其然，葉言和黃曉煙都在。只是這兩位，是來自未來的那兩位。也就是她真正的曉煙媽。
見到她進來，黃曉煙並不意外，甚至抬手示意她坐：「你看，我賭贏了吧？」
葉言聳聳肩，從懷裏摸出一大把子彈扔給她：「不能作弊的賭局，失去了很多特殊的樂趣。知女莫若母，願賭服輸。」
零三就在空着的沙發上坐下來：「猜到我的來意了嗎？」
黃曉煙：「送死。」
葉言：「問一個真相？」
黃曉煙：「這個時候，從我口中說一遍的真相有意義嗎？」
葉言：「將心中的猜測證實，還是很有意義的——我還想問你，她來送死，你殺得了她嗎？」
黃曉煙微微一笑：「這個世界何時結束、她何時死，是我說了算。」
對他們的拌嘴，零三並無打斷的興緻。不過內容關於自己，她必須說些什麼：「你能決定我何時生，但決定不了我何時死。」
黃曉煙饒有興緻的看她一眼：「這倒奇了，我為何決定不了？」
零三認認真真的告訴她：「有位前輩說，只要我死了，就不會被任何一個人殺死。」
「你這位前輩」黃曉煙托腮思索，「我並不記得我送你的那本書里有什麼一句話。」
零三道：「我的想法，幾乎是由你和那本書全部決定的。這次，是少有的例外。」
葉言笑了兩聲，無比愉悅：「說說看吧，你的來意是什麼？」
零三：「投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