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人人皆敵
「下句啊」
零三想了一會兒，忽然有了想法：「下句就是沒有下句？」
希紗：「啊？」
零三簡單解釋：「假冒的無人是第一個和咱們接觸的，但咱們卻一無所覺。那個假無人，未必不知道咱們吃過油條蘸大醬。所以，索性不設定下一句了，免得碰巧蒙對了。」
李陵彪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雖然我衷心的覺得你別出心裁的建議很不錯，但是比起蒙對，因為猜不到所以不說下句的可能性豈不是更大？」
「啊，咳咳咳。」零三頓時尷尬，「也有道理哈。」
一件小事不值得再三考慮，李陵彪幫他們做了決定：「下半句就叫『果木可達鴨』吧。」
西門：「不押韻。」
李陵彪翻了個大白眼：「暗號這種事，要押韻幹嘛用？」
零三說：「有逼格啊。」這話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廢話回來再說吧。」希紗心繫言哥哥，沒有和他們說笑下去的心情，「僕人，咱們走！」
車永泰冷哼一聲：「跟班你且在前帶路。」
西門提醒他們：「記得常看看手機，保持聯繫。」
「」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三個人默契的沉默下來。
李陵彪從懷裏取出來板磚啃了一口，向西門問：「會長，你是不是特意支開他們？」
「順勢而為罷了。眼下由着他們放手一搏，也是最好的選擇。」西門向他伸出手，「吃的分我一口。」
李陵彪一愣：「這是麥麩壓的，你當真要吃？」
零三也伸出了爪子：「按照能量守恆，吃得多才能恢復得快。甭管是什麼做的，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別的可以吃。」
李陵彪掰了大半塊遞給他們，嘆了口氣：「辛辛苦苦帶回來的涪陵榨菜啊，竟然一包都沒帶。估計現在回去取，也來不及了。」
零三聳聳肩：「我倒是不反對你回去試一試。」
「不了，保命要緊。」李陵彪又不是個鐵憨憨，孰輕孰重還是分得清的，「雖然現在是死不了了，但是多死幾次的滋味我也不想嘗試。話說，會長你每次死來死去的滋味是不是也是這樣？」
西門否認：「不是。」
李陵彪猜測：「難道是死習慣了，就沒這麼疼了？」
西門給出一個標準的微笑：「我是指，我死的工序和花樣更多一些。至於疼痛感——子彈爆頭和列車壓成肉泥的感覺肯定是不一樣。」
李陵彪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兄dei別說了！再說該過不了審了！」他看着一臉笑容的會長，和認真啃磚的零三，決定出去呼吸一下正常人應該呼吸的新鮮空氣：「我去試着找點水回來，有事打電話哈。」
零三一愣：「要麼我陪你出去吧？」
帶着滿心的吐槽，彪哥婉拒了她的好意：「你傷得也不輕，我好歹路上被人背着還緩了緩。放心，要是有危險多你一個也是多死一個。」
「那儘快回來。」
李陵彪點頭答應：「不會走太遠的。」他特意瞥了眼會長，見他沒有反對也算放下心，捂著腰往外走去。
「西門？西門？」
看着一個個人都走了，零三多少有點尷尬。無法任由氣氛安靜下去，零三打破了沉默：「咱們聊聊天吧？」
西門抬起頭：「聊什麼？」
零三給出標準回答：「隨便。」
西門一時哭笑不得，過了好久憋出來一句：「吃了嗎？」
零三真誠的回答：「吃了。」
西門繼續問下去：「吃的什麼？」
零三按照公式寒暄：「和你手裏拿個一樣。」
「」這下更尷尬了。
零三坐直了一點，把衣服扣子扣到最高：「你那個時候為什麼將我推向了車永泰？」
「嗯？」
零三問得更確切一些：「你怎麼知道他是原裝的？」
「高仿，終究是仿的。故弄玄虛，就一定會露出馬腳。」西門看了眼手機中最後也是唯一一個來電顯示的號碼，目光中情緒猜不透，「這個手機第一個響起鈴聲，絕對不會是偶然。」
回想起接通電話后他不急不緩的態度，當時的異樣確實不是全無理由。如果從鈴聲響起時，他就懟校長生疑，那麼他冷靜之下，隱藏的心緒已經被傷成了什麼樣？
零三嘆氣。
西門摸了摸自己已經摘去手錶的手腕：「那塊手錶與身份相關，只有本人才能取下。假葉言和假黃曉煙手腕上的手錶都是假的。在當前時空中仍有手錶，才代表着未來的時空裏他們還活着。」
雖然這個推論有些草率，但勉強可以成立。
零三是未來才出生的人，而西門、車永泰、希紗都是失去了手錶，也沒有在未來再次出現的人。
零三忽然想起來什麼：「那你懷疑過彪哥嗎？」
西門搖搖頭：「沒有。不讓你到他身邊，是因為他沒有保護你的能力。」
零三單純好奇：「有什麼原因嗎？還是猜的？」
「因為我了解他。」
一句話，讓零三塞了滿嘴的狗糧。不過，相較於手中的板磚而言，她覺得這口狗糧還是蠻好吃的。
西門卻忽然嘆了口氣：「也是因為我了解校長，所以在與藍雨交戰的時候抽空將所有人都看了一遍。傾盡全力的他們，不可能讓傷重瀕死的藍雨堅持那麼久。」
「瀕死？」
藍雨穿越之前受了輕傷、穿越之後被酸雨淋了，她都聽說了。觀戰的時候她離得太遠，關於「重傷瀕死」這個狀況，她還是剛剛才聽到。
西門這次沉默了很久，才再次開口：「僅僅是猜測，可能是蘇珊做了什麼。」
提起這個久違的名字，零三也忽然想起來她在這件事情中應該是存在着舉足輕重意義的人——怎麼就把她忘了呢？
「她交給我保管的晶片、鑰匙，都沒有和我一起穿越過來。」他很快拋出了第二個重磅炸彈。
零三臉色微變：「也就是說」
西門慢慢點頭：「穿越以來，除了藍雨還未見到任何一個高級人魔。而這唯一一個高階人魔，還是穿越過來的。」
「如果蘇珊沒有一同穿越，那她一定是做了什麼。」零三很慢、很慢的把話說下去，「如果她找得到你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