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風水輪流轉

皇后這番話徹底把皇帝激怒了，這是他的江山，與別人何干？

身為臣子，替皇帝打江山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皇帝願意賞賜是他們的榮幸，但是他們妄想從他手裡得到什麼，那就是越矩了！

「你父兄手裡的權力是朕給的，朕想收回來就收回來，包括你的皇后之位！」

「父皇，請息怒！」皇甫垣磕頭替皇后求情。

如果皇后被廢，不僅會影響到他的太子之位，而且會讓皇後過上生不如死的生活。

自古以來廢後有哪個是有好下場的？廢后的日子比冷宮裡妃子還不如。

「父皇請息怒！」皇甫垣不停地求情。

「皇上，龍體要緊，」李公公跟著勸。

皇帝深呼吸一口氣，他身體才好了些，不能因為這種毒婦再氣壞了身子。

不管皇甫垣如何求情，最後皇后還是被摘了鳳冠，打進冷宮。

雖然皇帝沒有下旨廢后，但是如今的下場也差不遠了。

皇甫垣一臉灰敗地跪在地上，眼睜睜看著皇后被人押了下去。

「父皇，如今真相大白，是否可以讓母妃出冷宮？」等御書房安靜下來后，四皇子上前一步問皇帝。

「李公公，這事你來辦，朕乏了。」

既然查明是皇後下的毒，那之前查到的毒藥就跟德妃沒關係，自然要把人從冷宮裡放出來的。

皇帝才下床，就要處理後宮和皇子的糟心事，整個人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父皇……」李公公扶皇帝起身離開御書房，皇甫垣跪著往他面前挪。

「太子殿下，皇上乏了，」李公公說。

「父皇，母后她……」

「別提她！」皇帝余怒未消，「做好你的事情。」

四皇子上前和李公公一起扶皇帝出去，送皇帝回去乾清宮歇息。

皇甫垣跪在偌大的御書房裡，顯得孤獨又無助。

皇甫垣原本以為是四皇子栽贓陷害皇后，可是皇后說的那些話已經變相地承認了，這一切就是她做的。

他越想越不甘心，起身往冷宮跑去。

「母后，為什麼要你這樣做？」在冷宮裡，皇甫垣看見了被關在裡面的皇后，此時她只著一身素衣，身上沒有任何配飾。

「本宮的父親、兄長在本宮進宮前就為皇上效命了，皇上能穩坐龍椅這麼多年，還不是因為當初有本宮的父兄替他掃清一切障礙？」

披頭散髮的皇後面目猙獰，神情十分激動。

「兔死狗烹，等皇上坐穩了龍椅，他就開始剷除功臣！父親、娘親、大哥一家……那麼多親人不是被砍就是被流放，他們都迫離開了京城，只剩本宮一人留在這座冷冰冰的皇宮裡！」

「……」皇甫垣不曾聽說過這件事，他只知道皇後娘家似乎是因為犯了事才被流放的。

「那時候本宮懷著你，因此早產，差點命都沒了！你一出生就被冊封為太子，皇上說這是對本宮的補償，」皇後面露譏諷。

「母后，如果外公外婆還在的話，他們肯定也不希望你這樣的！」皇甫垣不知道該說什麼。

真相永遠比現實更加殘酷。

這裡是皇宮，這裡面不知道掩蓋了多少可怕殘酷的真相，甚至有些至今都不為人知。

「垣兒，你錯了！」皇后搖搖頭，「當年本宮貴為皇后卻無能為力，只能隱忍多年，靜候合適的時機出手。本宮為你鋪墊多年，你一定要替本宮爭氣，讓你外公舅舅他們看看，他們不是白白犧牲的。」

「母后，兒臣的事再說吧，」現在皇甫垣已經沒有心思去想其他了，他只想先把皇后救出來。「母后，兒臣會找個機會跟父皇求情。你再見到父皇的時候，一定要服軟，好好跟父皇認錯，說不定父皇會放了你。」

皇甫垣如今只想把皇后儘快救出來，她一直在冷宮裡，很容易被皇帝廢除皇后之位的。

淑妃被禁足，可德妃要離開冷宮了，風水輪流轉，她一定會趁機報復皇后的。

「本宮沒錯，」皇后搖頭。

「母后，你能不能別這麼自私？你為了給外公他們報仇，謀划多年，連兒臣也疏於管教，如今你還要為了他們搭上你自己嗎？」

皇甫垣從來沒有跟皇後生過氣，他一直很體諒她，可為什麼她不體諒體諒自己呢？

如果她被廢了，那他的太子之位也坐到頭了！

「放心吧，本宮會保住你的太子之位的，」皇后冷著一臉說，「你回去吧，別在冷宮逗留。」

「……」

皇後轉身背對著皇甫垣坐，著急又無奈的他只能先走了。

上午皇后被打進冷宮，緊接著德妃就離開冷宮，這些消息立刻傳遍了整個皇宮。

四皇子親自在冷宮外接德妃回宮，甚至還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母子兩人好好慶賀了一番。

皇甫垣卻一個人在房間里喝悶酒，喝了幾杯不得勁兒，於是跳上屋頂去喝酒。

「一個人喝悶酒很容易醉。」

皇甫垣拎著酒壺，回頭看見上官睿站在他旁邊。

「來，陪本太子喝酒！」皇甫垣似乎忘了兩人曾經的不愉快，衝上官睿舉起酒杯。

上官睿和他一起坐在屋頂上，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把一壺酒喝完了。

「你等著，本太子這就去拿酒上來！」皇甫垣站起來說道。

「太子殿下，下去吧，」上官睿抓著皇甫垣的手臂，帶著他從屋頂上跳了下去。

「來人，拿酒來！」皇甫垣沖站在屋檐下值守的太監喊。

「不許拿來，太子殿下喝醉了，」上官睿說完，抓著皇甫垣的胳膊一起進屋去了。

「你怎麼來了？」皇甫垣喝了杯茶，腦子清醒了很多。

「我不來的話，太子打算一個人喝醉，然後從屋頂上滾下來嗎？」

「放心吧，本太子還沒活夠呢！」皇甫垣笑著說，只是笑容十分苦澀。

「如果我不來找太子，太子是不是會一個人扛起這件事？」

「不然能怎麼辦？」

這不僅涉及到他以後，還牽扯到皇后的過去，上官睿如何幫自己？

上官睿皺眉，「太子最近太過意氣風發了，是不是忘了從前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