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淵（5）
山成為風景還是山，水城為風景還是水。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成為自己。
洛棲的所有行動，在自己看來都是按照自己最本源的內心想法，而展開的行動。
不管是最初的加入使徒戰士也好，還是後來的因為伊利斯之事而與眾人反目成仇也罷。
洛棲一直以來都覺得，這正是他內心深處最直接想法的表現。
——
很快便又一天過去，洛棲已經將自己所能做的準備都做好了，所能打算的最壞打算也都想好了，然後趁著天灰濛濛未亮之時，一個人悄然無聲的離開了房間，快步走下樓梯。
「我說你小子。」
「這麼一大早的，想要去哪？」
卻不想洛棲他才剛過樓梯轉彎角，就看到了羅德里與楚寒洢兩人早早的就已經坐在一樓大廳裏面，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嗑著瓜子。
對於洛棲的不告而別，他們兩個一臉早就猜到的樣子，沒有一絲一毫驚訝。
「我想要去哪裏，就去哪裏。」
「應該跟你沒有關係吧？」
「何況，是你自己說的，自由活動。」
洛棲用羅德里說過的話來反擊羅德里，既然他不肯出手幫自己，那就最好不要阻擋自己，要不然就話，他才不管對方是什麼人。
小丑團？
也一樣。
一邊說着一邊沒有停頓的走下樓梯，洛棲和羅德里對視，最尷尬的莫過於楚寒洢，眼下不知如何是好，彷彿他不管幫那一邊，都是「錯」。
「那是昨天。」
「我可沒說過今天也是自由活動。」
洛棲走到了樓梯盡頭，眼看着只剩下最後一階就可以下到一樓地面，然而他卻因羅德里的話和氣勢而停止了腳步。
對方就像是在威脅他說：「只要你敢再往下走一步，我就會立刻動手。」
至於兩人動手的結果，那就不用多說了，洛棲現在還根本不是羅德里的對手。
「那個，我說……」
楚寒洢左看看右看看的，想說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此刻他好想離開這裏。
最好是馬上消失的那種離開。
「可惡，沒想到這糟老頭子居然會這麼厲害！」
洛棲在心裏面對着羅德里百般暗罵。
其實，羅德里年齡也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大，至少「老頭子」這三個字用在他身上就顯得有些不妥。
四十多歲國字臉，身形、外貌與普通人無二，就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種，只是他滿臉的鬍渣和稻草一般雜亂的頭髮，看上去給人一種落魄的感覺。
也顯得有些年紀很大。
「小魯！」
硬扛着羅德里給自己的壓迫，洛棲咬牙握拳，還必需要再加上小魯的部分力量，他如此才能夠艱難的抬起右腳，一點點邁向地面。
看到洛棲這般堅持，羅德里心中暗道：「這小子還不錯嘛，也沒有那麼不堪，比自己預想的要強那麼一巴掌。」
「嗯，就一巴掌，不能再多了。」
一開始的時候，羅德里也只是想教訓一下洛棲而已，畢竟他才剛加入進來還是新人，要讓他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和身份。
可是由於洛棲不斷的反抗，反抗不斷的增強，羅德里下意識就加大了對洛棲的壓迫力度，卻一不小心超過了對方所能承受的範圍。
「不好！」
一瞬間，僅僅只需要一個瞬間，便可以將洛棲整個人壓的粉身碎骨。
羅德里後悔都來不及，這真要是洛棲死在了自己手上，那自己可就沒法去跟首領交代了。
也就是在這一個瞬間，洛棲突然爆喝一聲，雙眼佈滿血絲，整個人仰天抬頭，黑影之中有一種極其可怕的力量，直接將羅德里施加給他的壓迫粉碎。
「這……」
楚寒洢大聲驚訝的站了起來，他哪怕是遠離壓迫中心，也能感覺得到這完全不是他或洛棲這種程度的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更不要說將其「粉碎」了，他想都不想。
然而洛棲卻做到了。
隨後兩眼一黑，暈倒后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沒有反應。
「布魯·魯比多？」
芝諾將視線轉向了小魯，懷疑是不是他在其中搞的鬼。
「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那道黑影，絕對不是一般的「東西」，雖然小魯與洛棲相連，也早就知道了有它的存在，但就是一直都不清楚這東西的真實面目，究竟是什麼。
也無法弄清楚。
更不知道他是怎麼存在於洛棲體內的。
或許這與他的第二人格有關，或許無關，小魯暫時無法下定論。
「先把他抬回去再說。」
……
之後，第五天。
洛棲昏昏沉沉的醒來，發現自己還在旅館房間裏面，身邊是羅德里和楚寒洢，一臉詫異宛如盯着怪物一樣盯着自己看。
「你們？」
「醒了就好。」
「準備一下，天黑前出發。」
說完，羅德里就起身離開了洛棲房間，還是楚寒洢留下來給洛棲解釋了一番，才讓他搞清楚現在是怎麼一個情況。
當時，羅德里在看到洛棲的異常表現之後，就突然改變了主意，決定陪同洛棲一起前去皇家國大圖書館。
羅德里他自然不會像洛棲那樣選擇莽撞的選擇闖入，而是先通過各種關係，給他們三人搞來了一個新的身份，以及相對應的徽章。
如此一來，他們便可以輕輕鬆鬆的進入到塔內，只要身份不被識破，也就不用擔心其他的了。
之後羅德里還親自給洛棲療傷，讓楚寒洢日夜守着洛棲，並且隨時向自己彙報情況。
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是，這樣。」
洛棲頭還是很痛，思想也有些遲鈍，但至少現在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可以不用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險，進入到皇家國大圖書館內。
不管是出於什麼，讓羅德里改變了他固執的想法，洛棲都要對此表示感謝。
時空夾縫那的母親，傳奇救世主彌賽亞與父親之間的關係，還有伊利斯，甚至是小魯，以及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系列變故。
真相。
隨後黃昏時分，一行三人離開了旅館，向著皇家國大圖書館所在的山達爾城，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