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回眸。（21）

程舒一夜未睡，此刻的他彷彿一下成熟了許多，他身上稚氣褪去，他堅定的眼神和黯然神傷時的眼眸，更像一個深沉的男人。他對阮小溪有一種責任，阮小溪是他一生要守護的人，如今，他內心更加堅定，無論阮小溪與李延河會怎麼樣，而他程舒絕對不會離開阮小溪。

程舒站起身對一樣未睡的李延河說：「我出去買包煙……」

李延河抬起頭看著他，問：「你什麼時候開始吸煙的?」

「突然一下……想了……」

程舒推開門走了出去。李延河看著黑暗中昏睡的阮小溪，他輕輕攏了一下她前額的頭髮，溫柔地說道：「小溪，我知道你不想醒來，不想看一眼這個世界。可是，你還記得李延河說過的話嗎？他說，他離不開你……離不開的程度很深很深，小溪，如果你還愛他，就醒來看看他，替他抹去他臉上的淚水，給他一個擁抱，好嗎？」

程舒靠在冰冷的牆上，手中的煙明明滅滅，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繚繞的煙霧。突然，他的手機鈴聲響起，看著手機屏幕上陶小影的來電，他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陶小影輕柔的聲音，「程舒，不要因為我的表白，而讓我們之間變得生疏，我知道是我做錯了，我知道結果不會有所改變，但還是這樣做了，我希望我們都能恢復心情，像之前一樣……」陶小影說完，聽著電話那頭沉默不語的程舒，「程舒，你在聽嗎？」

程舒低沉的聲音說道：「我在聽……小影，小溪生病了……」

陶小影掛斷電話，連夜買票趕回來。

程舒腦海中回映著陶小影那天的表白，面對眼前如此熟悉的陶小影，他內心裡明白她的朋友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向他表明她的心意，而他卻只能對她說他有了喜歡的人，看到陶小影臉上閃現出一絲失望，他只能用一句對不起來安慰她。在那時，他就明白，他心裡沒有放下阮小溪，對於任何人的表白他無法接受。

程舒已經凝固了自己對阮小溪的愛，阮小溪在他心裡唯一的地位無人可以改變，即使她最後的選擇不是他。而此刻，阮小溪的意外，更加讓他堅定了這一抉擇。

他踩滅了地上的煙，轉身走進病房，李延河聞到他身上濃濃的煙味，問：「程舒，你沒事吧……」

程舒淡淡地回了一句，「沒事……不用擔心。」

他在窗前坐下，「小影剛剛知道了，她正在趕回來。」

李延河「嗯」了一聲，兩個人再次陷入沉默。

沒有什麼比等待更讓人飽受折磨，阮小溪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她等不及時間來替她舔舐傷口結痂，如果要等，也許是用盡一生也不能好轉。

秋風勁，吹落了一地殘敗的生命。活著的生命即將抵抗凜冬，而春天卻是那麼遙遠。如果人可以頑強的似那野草，大火燎不盡，待蓄春日生。

而很多人，始終不如那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