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回眸。（19）

程舒把自己的房間收拾了一下給阮小溪住，自己和李延河睡在客廳。

程舒輕聲地問：「李延河，你睡了嗎?」

「沒有……」

「那我們出去聊聊……」

「好。」

程舒走在前面，李延河跟在他後面來到樓頂。

程舒抬頭仰望著黑沉沉的天，空氣中瀰漫著雨水的味道。程舒低沉地聲音說道：「我知道，小溪現在的狀態是不對的，雖然她表面沒有波瀾，但我知道，越是這樣，越危險。」

李延河長嘆一口氣，「我也很擔心她的心理及精神世界崩塌……」

「你有她同學的聯繫方式嗎?先給她申請休學。」

「我會處理好的。」

「還有……就是……如果你不能陪她走完一生，我會是那個一直等待她的人。」

李延河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我會一直陪著她，直到她願意將後半生託付給我……」

程舒回過頭看著李延河，「但願你能做到……」

阮小溪一夜未眠，她的腦海中不停回放著媽媽跳下去的那一幕，她輕聲啜泣著，她蜷縮在被子里，痛苦地抱著頭，她覺得自己獨活在這世上就是一種罪過，她不會再有愛了，周遭的一切都變得冷漠，她的心涼到了極點，她難以呼吸，只想就此離去……

進入十一月，暮秋的景緻悲凄，天微亮，空氣中一股寒意襲來，阮小溪輕輕打開房門，李延河聽到房門的吱呀聲，睜開眼，他起身走去程舒的房間，看見床上沒有人，他抓起衣服，緊追出門。

當他下樓，看見遠處似是阮小溪的背影，他緊跟過去。阮小溪一路哭泣著走到河邊，望著茫茫河水，這裡好像才是她和爸爸媽媽的真正歸處。

阮小溪終於在這無人的空地大聲嘶喊著：「爸，媽，你們不用擔心，我來找你們了……」

李延河聽到，大步跑過去，一把從後面抱住她弱小冰涼的身體，「小溪，不要，你還有我……」

阮小溪一邊哭一邊說：「李延河，離開我吧，你不懂……我再也不會愛這個世界了……」

李延河濕熱的淚水落在阮小溪的髮絲上，他不停地說：「我不需要你的愛，我只想給你我的愛，不要離開我……」

阮小溪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扯開李延河抱著她的手，「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的愛……」她一邊說一邊後退，李延河抓住她的手，再次將她抱在懷裡。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裡很痛，我……會和你一起，我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

阮小溪大聲哭著，最後她使出渾身力氣掙開李延河，她最後喊道：「我真的……真的再也沒有留戀了，活著只有痛苦……」，說完她跑向河邊，縱身越下。

李延河撕裂地喊道：「小溪，不要。」隨後，也跳進河裡，程舒大步跑來，也縱身一躍，他先將阮小溪救了上來，然後又將李延河救了上來，李延河吐了幾口水醒來，程舒憤怒地沖他大嚷道：「你不知道自己不會水嗎？你為什麼不喊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