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下船求醫嗎?

第八章 不下船求醫嗎?

陳瑜當然不會說自己略懂,只能點頭:「曾跟隨家父學過。」

男人顯然不怎麼相信,從懷裡摸出來一個不小的錦囊放在床邊:「裡面的藥瓶你打開,既然學醫該知道都是些什麼葯。」

陳瑜過去把錦囊打開,裡面是五個小巧的青色瓷瓶,拿出來一個打開蓋子仔細聞了聞:「這一瓶是涼血止血的藥材,我能分辨出其中有小薊、大薊、地榆、槐花、側柏葉、白茅根、苧麻根,至於其他的藥材我分辨不出,一個郎中一個方子。」

男人掃了一眼瓷瓶:「另外的呢?」

陳瑜隨手拿出來一瓶,倒了一粒藥丸在手裡仔細的聞了聞:「這裡面有三七、茜草、蒲黃、花蕊石、降香,餘下不知。」

又換了一瓶,陳瑜聞了聞都皺眉了,抬頭看了眼面前的男人,說:「白及、仙鶴草、棕櫚炭、血餘炭、藕節,餘下不知,但這三瓶都是止血的葯。」

當她還要再拿出藥瓶去辨別藥材的時候,男人立刻擺手:「不用了,都是止血的傷葯,並沒有解毒的。」

「你是傷及肺腑才會吐血,這也不是外力作用導致的硬傷,而是毒,你願意試試我的藥粉嗎?」陳瑜把錦囊和藥瓶放在一邊,說。

男人抬頭就那麼直直的看著陳瑜,眼神里有審視和別的情緒,不過還是緩慢的點了點頭。

陳瑜卻不敢放鬆,說:「我和你說說這些藥材,不知道你所中何毒,所以只能碰運氣,再者我不會看病,只會配藥。」

她不會醫術,必須說明白了,否則的話這男人讓自己說出他中什麼毒,說不出來就完了。

「這是石菖蒲和白礬,你喝下去最多兩次就會吐,清空你胃裡的東西,如果是吃進去的毒藥會有效果。」陳瑜把兩樣藥粉遞過去。

男人什麼也不問,直接把兩種藥粉倒進嘴裡。

陳瑜急忙遞上去茶壺,看著他眉頭都不眨一下喝下去,覺得嗓子眼兒都緊。

咽下去之後,男人問:「餘下的呢?」

陳瑜急忙說:「這是利尿解毒的方子,你吃了這些藥粉會頻繁小解,只要你多喝水不讓身體虧空,毒藥也可沖淡,這兩個方子雖然不至於徹底解毒,但能撐著下船去找郎中救你。」

「好,拿來。」男人說。

陳瑜立刻把藥粉倒在一起遞過去,微微欠身:「請相信我絕沒有害你的意思,讓我兒伺候你小解,只希望將軍能身體康泰,我們母子也能平安。」

「有勞大嫂了。」男人說完,就開吃了。

陳瑜急忙進了裡屋,輕聲叫喬文起身。

「娘。」喬文激靈靈就醒了,心裡懊惱坐起來的時候臉都紅了。

陳瑜安撫的笑了笑:「大郎,你別害怕,娘讓你去外間伺候那個人,那人一會兒要吐和小解,但不會害我們,明白嗎?」

「好。」喬文答應的爽快,到牆角拿了個恭桶就要出去。

陳瑜叫住他:「記得去外面多要熱水回來,不要人送,自己提回來就好。」

吩咐完,她繼續碾藥材,這幾樣藥材碾好了之後,把桌子上放水壺的托盤拿過來掂了掂,粗陶的托盤倒也結實,足有四寸多的直徑也夠了。

把幾樣藥粉混合在一起,放在托盤裡。

只有木板隔著,什麼動靜都聽得到,味道也擋不住,陳瑜嘆了口氣拿了火摺子把托盤裡混合要的藥粉點燃。

房間里有淡淡的香氣,隨著藥粉的燃燒,香氣便蓋過了隔壁的味道,這倒是讓陳瑜很滿意,雖然工具簡陋,但味道還是不錯的。

她懂得中藥,卻是個調香師,當然,她對古法調香很熱愛,所以才敢給那個中毒的男人出方子。

「娘,好香呀。」妞妞揉著眼睛爬起來,含糊的說了句。

陳瑜走過來坐在床邊,輕輕地拍著妞妞的後背:「是啊,妞妞睡好了嗎?」

「睡得頭暈暈的呢。」妞妞說。

陳瑜拍了拍她的後背:「那妞妞再睡一會兒吧。」

這會兒不能讓妞妞知道的太多,只希望那個男人能快些消停下來。

喬文也聞到了香味兒,抽空進來:「娘,這麼香?」

陳瑜把托盤遞過去:「放在你屋裡,和貴人說這是驅散味道的,免得被仇家察覺,到時候大家都危險。」

折騰了快兩個時辰了,隔壁終於安靜下來了。

陳瑜鬆了口氣,拿出來乾糧給喬文兄妹幾個分下去,一家人坐在裡間吃飽后,就都坐在床上,透過小小的窗口往外看。

外面,水天一色,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讓陳瑜想起來了半江瑟瑟半江紅的詩句來。

就這樣,天黑下來的時候,陳瑜看了眼隔壁的男人,臉上的青黑氣褪了不少,鬆了口氣。

「多謝大嫂,救命之恩蕭懷瑾沒齒難忘。」男人自報姓名。

陳瑜倒不在乎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只是說了句好好休息就回去自己的房間里去了。

喬文和喬斌,就連妞妞都執意讓陳瑜躺在床上睡一覺,三個孩子堅持要在地上睡,最終陳瑜只能把妞妞放在身邊,心裡安穩了,倒頭就睡。

這邊陳瑜沒事了,喬家村的喬洪可就快氣炸肺了。

自己的人追到了渡口,找到了馬車但人去哪裡沒查出來,三艘船有往南也有往北的,家丁和管家只能垂頭喪氣的回來複命。

「真是狡猾!」喬洪摔了手裡的茶碗。

喬月娥讓家丁退下,輕聲:「長兄,你說的寶圖真的有嗎?我怎麼沒聽爹提起過?」

「他怎麼會和你說?這是娘臨終時候讓我記下的,喬家有一張寶圖在老東西的手裡!當初祖上可是二品大員,肯定還有不少寶貝,都讓那一家子下賤貨帶走了!」喬洪氣急敗壞,臉上的肥肉都直顫。

喬月娥皺眉:「不能啊,他們帶走的破衣爛衫的,我可是仔細查過了好幾遍,會不會還在這宅子里?」

喬洪眼睛一亮:「扒房!」

這邊連夜扒房,喬家村沒有一個人過來,喬洪還不放心,寫了一封信讓家丁送回京城給周氏。

周氏拿到了書信,立刻回了娘家。

周氏的父親是大理寺少卿周嗣道,周嗣道與喬定洲是同期科舉入仕的學子,曾交情親近,不然也不會把女兒嫁給喬洪。

喬洪官場爬了這麼多年也只是大理寺寺正,這還是周嗣道背後用了不少力氣的,喬洪和周氏也仰仗周家。

這次回去奔喪只是名頭,真正要找的就是喬洪說的寶圖,這件事周嗣道也知道,並且十分重視,所以周氏帶著喬洪的書信親來,他立刻就派心腹去尋了。

不過難度可想而知,就算是知道這一家人走的是水路,可水路通南北,誰知道他們去了哪個方向?周嗣道免不得在心裡罵一句喬洪做事太差勁了,甚至都後悔結了這麼一門親事,簡直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停船了,有下船的抓緊!別耽誤工夫!」外面有船小二吆喝。

陳瑜看了眼正在閉目養神的蕭懷瑾,忍不住問了句:「蕭將軍,你不下船求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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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寡母:種田發家養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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