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程富貴都想要

第四章 前程富貴都想要

喬洪弒母?這母當然不可能是生母焦氏。

陳瑜見喬洪有些錯愕,知道他沒想到自己會問出口。

也是啊,若不是自己穿到原主身體里,原主哪裡還有機會問出這樣的話呢?

如今自己問了,喬洪答不上來,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我與你輩分上算是母子,你不是三歲小兒,我亦不是老糊塗蟲,養老這話不要說了,就算是被休下堂,這喬家的賬目我也要和你交割清楚。」陳瑜說罷,看了眼喬文。

喬文立刻把賬目遞過來。

「八年前,老爺致仕回鄉,京中四進宅院留給你居住,這房契卻在我手裡。」

「八年來,你林林總總從家裡拿走銀兩七百三十五兩。」

「你父病榻纏綿三年零四個月,書信寫了多少封給你,你為何不回?」

「不回倒也可推脫公務繁忙,那周氏也不到床前盡孝?銀兩也無一分一文,你憑什麼說孝道?」

喬洪猛地站起身:「母親!你這是什麼意思?」

反應過來了?晚了。

陳瑜嘆了口氣:「算賬,也在族長和族老面前交代清楚一些,就算是下堂,我還有兒女,他們不背任何污名!」

「母親,你是被父親氣糊塗了,有些誤會咱們回家慢慢說,兒子一定解釋清楚明白,可好?」喬洪軟了態度,伸手要扶陳瑜。

喬秩文幾步就衝過來了,擋住了喬洪,眼神不善。

被喬洪弒母的驚雷劈的外焦里嫩的一眾人也終於緩過來了,喬定芳率先開口:「恩嫂,喬洪真做了這樣的事情?」

恩嫂?已經被休下堂了,這恩字倒也受得起了。

陳瑜長嘆一聲:「昨夜寅時末,喬洪來我房間逼要書房鑰匙,老爺的書房從來沒有不可見人之物,所以並不曾有鎖,我哪裡來鑰匙給他?與他說了不信,竟要翻我床榻,我怎能容他?雖說名份上我們是母子,可終究年齡相同,我是寡母,不得不防,卻不想……。」

「恩嫂,此事事關重大,若你所言是真,我喬氏一族危矣。」喬定芳著急了,是真著急了。

陳瑜當然知道,弒母之人,必死無疑,連帶著喬氏一族都會深受其害,畢竟這是古代,人們十分重視所謂的家族,一榮俱榮,一損自然俱損。

「他用桑皮紙噴了酒水糊住了我的口鼻,我本想掙扎,奈何為老爺守靈耗盡了我的力氣,又因他速度極快,糊了幾張紙我不知,人就昏死過去了。二叔,時至今日,我若不說,縱然老爺有心給我們孤兒寡母一條活路,喬洪都不會給的。」

陳瑜聲淚俱下,那邊喬文已經直接把喬洪的脖子捏住了:「你!你該死!今日我喬文為母報仇,與旁人無關,喬洪你納命來!」

「信口……胡……言!我、我乃朝廷命官!」喬洪兩隻手扒著喬文的手臂,費勁的出言警告,想要站起來都不能,別看喬文才十二歲,拼了命也夠跪在地上的喬洪受得了。

喬福壽和幾個族老急忙撲過來想要拉開兩個人,鬧出人命來可就真完了。

「都給我捆了!」喬月娥帶著家丁衝進來,見到這幅景象發號施令:「救我長兄!」

喬定芳沒動,就那麼定定的看著陳瑜。

陳瑜也沒動,看著喬洪被喬月娥帶來的家丁搶了過去,族長和族老護住了喬文兄妹三人,鬆了口氣。

族老都一把年紀了,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不過喬福壽到底是個精明的,吩咐人趕緊關了祠堂大門。

幸好是黃昏時分,族中的人也被喬定洲的喪事折騰乏了,外面並沒有人看熱鬧,不然的話,就是想遮掩一二都難。

「陳若瑜!你個不要臉的賤婦!縱子行兇決不輕饒,我這就派人去官府報案,欲打殺朝廷命官,你們都逃不掉!」喬月娥看著險些被捏死的喬洪,氣得渾身顫抖,再也不顧什麼臉面不臉面了,指著陳瑜破口大罵。

陳瑜不慌不忙的反問:「你問問喬洪,敢報官嗎?」

「如何不敢?我這就派人,來人啊……。」喬月娥的手被喬洪用力抓到了,後面的話就憋回去了,不敢相信的看著喬洪。

緩過來的喬洪揉了揉脖子:「母親,月娥是無心之過,只是護兄心切,有族長和各位族老在,何須驚動外人呢。」

不敢報官。

喬定芳已經信了陳瑜的話,也真正明白了長兄為了要休妻,這樣的繼子繼女,哪裡有孤兒寡母的活路啊。

「我雖是繼室,卻是三媒六證嫁給夫君的妻,月娥喝罵我貧賤,以妾的稱謂羞辱我,可曾記得我過門的時候,你已十四歲知事的年紀了,你父致仕前送你出嫁,家中備下二十六台陪嫁是如何來的?你生母可曾為你留下過嫁妝?」陳瑜冷冷的笑了:「我夫早就預料到今日了啊。」

要不是喬文早就得了母親的交代,這會兒都會跟著喬洪拚命,他也終於明白了母親為何會說自己會巴不得離這些人遠遠的。

如今,他就是這麼想的,離開喬家莊,離開這一切,除族怕什麼?他另立一族未嘗不可!

「那是我父給我的!」喬月娥臉色漲紅。

陳瑜反唇相譏:「男主外,女主內,后宅事務是我掌管的。」

「恩嫂,定芳的臉面夠不夠大?能不能容我說一句?」喬定芳心都在滴血,為了大哥血脈,為了喬氏一族,他沒辦法了,厚著臉皮開口。

陳瑜側身:「二叔盡可說,我既然在這裡說出來,就是要當著喬氏列祖列宗的面,當著我夫君的面,也是當著族長和族老的面要一個公道,若這裡沒有公道,我便不接這放妻書,以寡母的身份去吏部討個說法倒也豁得出去!」

喬洪腿都軟了,喬月娥嫁得好,公公更是京兆府尹,這會兒自然知道了其中利害,一時也沒了主意。

喬定芳走到陳瑜面前直接跪倒在地:「恩嫂,求您高抬貴手放洪兒一命吧。」

喬福壽也急忙跪下,族老更不用說呼啦啦跪倒一片。

陳瑜卻轉身不受這些人跪拜,來到了喬定洲的牌位前跪坐在地,悲悲切切的開口:「夫君啊,你屍骨未寒,為妻卻險些命喪長子喬洪之手,如今闔族都讓為妻放過喬洪,可誰又能放過為妻和我們的兒女啊。」

「你看的通透,一紙休書給孤兒寡母活路,可喬洪並喬月娥手可遮天,為妻和我們的兒女又哪裡有活路可走啊。」

喬定芳跪爬幾步:「恩嫂,定芳用性命擔保,若喬洪還敢放肆,闔族都會作為證人,去吏部大義滅親。」

那邊兒,喬福壽回頭咬牙切齒:「不肖子孫!還不跪下!」

喬洪這會兒都蒙了,他是當官,可從五品的官在京城多如狗!算個什麼?也就在這鄉野之地嚇唬嚇唬人罷了,要真是被陳氏告到吏部去,別說前途盡毀,就是項上人頭也會落地。

可若服軟,那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就沒了,他不甘心啊。

怎麼辦?喬洪心中頓時亂成一團了,前程和富貴他都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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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寡母:種田發家養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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