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腥風血雨

第三百九十五章 腥風血雨

陳瑜靠在齊宇珩的懷裡,卻沒有出聲。

感情,經得起等待嗎?

經得起被時間慢慢的洗刷嗎?那些泛白的記憶最初也都是鮮活的,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淡下去了。

成年人的愛情,何須承諾?

沒有等到答案,齊宇珩也沒有繼續追問:「三日後建安帝臨朝,屆時喬家香料一事會再重提。」

「我都準備好了。」陳瑜輕輕地掙脫了齊宇珩的懷抱。

齊宇珩落座回去,兩個人靜默的喝茶。

第二天一早,陳瑜就去看妞妞。

妞妞睡一覺后,人都精神了不少,繪聲繪色的說起建安帝允諾她可以奉旨行醫了,並且還親自給醫館起了名字。

陳瑜笑望著妞妞:「娘已經準備好了,最多半月,咱們就可以啟程南下,回家了。」

「娘,你要給師父報仇,是嗎?」妞妞一瞬凝重了小臉。

陳瑜搖頭:「不全是。」

「嗯,我相信娘是最厲害的。」妞妞鑽進陳瑜的懷裡,撒起嬌來。

陳瑜也沒想到姜皇後會親自來見自己,更沒想到的是在她身邊陪著的人赫然是卿長歌。

落座之後,陳瑜看了眼卿長歌。

卿長歌嘴角帶著笑意:「阿瑜,我已經準備好了,若到最後那人起了偏袒之心,長樂宮就把壽王的腦袋掛在梅州城門之上。」

「沒想到長歌公子儒雅似仙,竟一身江湖匪氣。」陳瑜笑了笑。

卿長歌烹水煮茶。

姜皇后與陳瑜聊了許久,離開之時握著陳瑜的手:「我們母子都感念著喬夫人的恩情。」

「彼時,不過是遵從本心,就算不是他,換做任何人也會被帶回去的。」陳瑜回答的很平靜。

姜皇后看了眼卿長歌。

卿長歌微微一笑:「曦兒如今勝券在握,我便不去了,留在福王府住幾日。」

「好。」姜皇后離開。

只剩下了陳瑜和卿長歌。

卿長歌取了琴,坐在旁邊給陳瑜撫琴,一曲過後,他看著陳瑜:「愛而不得,挺苦吧?」

陳瑜垂眸:「人生在世諸多不如意,凡事只求半稱心。」

「嗯,也好。」卿長歌端起旁邊的茶抿了口:「不如,以後我做喬家的客卿如何?」

「不好。」陳瑜抬起手理了理鬢間髮絲:「我惹不起官,也不想沾染江湖,當知己吧,不論何時到了元寶村,我會掃榻相迎。」

「你比她活得更勇敢。」卿長歌話鋒一轉:「我到也覺得這福王府不比起元寶村那處宅子,真真是如籠子一般讓人不舒坦。」

陳瑜笑了笑,沒出聲。

建安帝親政,雖說人還了略顯虛弱了一些,不過身體確確實實大安了。

永寧喬家的香料一事再次被提起,皇上下旨徹查。

這就讓許多人措手不及了,明明早就沒事的事情,怎麼會又舊事重提?

下朝後,周嗣道換了一身便裝,急匆匆的去了喬洪的家裡。

周氏這幾日忙的很,整個人也都是喜氣洋洋的,每天銀子如流水一般進了口袋,想要不高興都不難啊。

見到周嗣道,周氏立刻把賬目遞上來:「父親,您看。」

周嗣道沒有看那些賬目,而是一臉愁容:「只怕要變天了。」

「變天了?」周氏不知道朝堂之上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以前也不過就是個京官中名聲不顯的一個后宅女人罷了,更被說喬洪在定州,根本就不在家,她就更沒有機會得到一些朝廷上的風吹草動了。

周嗣道壓低聲音:「最近可曾和那邊兒聯繫?」

「每半個月都要送銀票過去的。」周氏感覺到周嗣道的表情太凝重了,也意識到問題不小:「父親,可是有危險?」

「那邊兒是誰接頭?」周嗣道又問。

周氏立刻說:「是喬月娥的女兒,如今在壽王身邊極其得寵。」

「李家。」周嗣道點了點頭:「最近不要再和那邊兒走動,實在不行就把喬洪扔出去,你且穩住了再說。」

離開了這邊,周嗣道便登門李府了。

李守德今日下朝之後也覺得不妥,此時正和一眾壽王黨研究對策,周嗣道本就是一個戰船上的人,所以迎進來。

就在他們絞盡腦汁想要相處對策的時候,齊宇珩帶領禁軍直接衝進了李府,這些人都被帶走了。

當晚,京城有許多人家都也不成眠。

陳瑜坐在院子里,抬頭看著天空飄灑下來的雪花,嘴角一絲苦笑。

她想到了最初,最初只是想用自己的一技之長,養活幾個孩子,好好過日子。

可是後來慢慢的就變了,她一路走來竟全然不覺,今日回頭去看,她已經成了一場權力爭鬥中的一員了。

不單單是她,她的兒女也是如此。

盤根錯節,又機緣巧合。

「娘。」喬斌走過來,手裡的傘撐在陳瑜頭頂:「夜深了,回屋吧。」

陳瑜偏頭看已經快比自己高的少年:「會試、殿試,小郎只有有什麼打算?」

「回家。」喬斌嘴角帶著釋然的笑意:「娘,恩師奉旨遊山玩水未嘗不是大智若愚。」

陳瑜噗嗤笑了:「別人的人生只可以借鑒參考,小郎可要想明白了,遵從本心就好。」

喬斌愣了愣,笑意更深:「是,兒子明白了。」

第二天一大早,建安帝下聖旨宣陳瑜覲見。

陳瑜早就準備妥當,一個人隨著徐保平再來午門外,下了馬車,徐保平在前面引路:「喬夫人,王爺說都準備好了。」

陳瑜點了點頭沒說話。

金鑾殿上,陳瑜低垂著眉眼入內,跪倒在地。

「陳氏若瑜,貢品一案可有什麼想要說的?」建安帝問。

陳瑜定了定神:「民婦要狀告壽王,竊我喬記香料配方和技藝。」

建安帝垂眸,因他坐在高處,這樣才能看清楚陳瑜。

「狀告定州府丞喬洪,不仁不義,不忠不孝,沽名釣譽,欺君罔上。」陳瑜略頓了一下,緩緩吸了口氣:「狀告喬洪之妻周氏,以喬記之名,販賣假貨。」

「一面之詞。」建安帝淡淡的看了眼齊宇珩。

齊宇珩眉目沉靜,絲毫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陳瑜從袖袋裡拿出來一個簿冊雙手捧著:「凡是民婦要告之人,所有認證物證都已經收集齊了,請皇上過目。」

徐保平把薄冊接過去呈到御前。

建安帝打開,一頁一頁的看過自后,點了點頭:「攝政王帶三司會審吧。」

「謝皇上。」陳瑜叩首。

陳瑜從金鑾殿回到福王府,安靜如雞。

外面掀起了的是腥風血雨。

假香料經何人之手入宮,那香爐又是如何送到御前的,一連串查下來,連帶大皇子、二皇子的死都被揪出來了。

更把蘇家貢品的事情也都掀了個底兒掉。

前朝後宮人人自危。

後宮之中,姜皇后把妃嬪都召到了鳳安殿,曲貴妃、梅妃,直接被扣押,當年太子遇害失蹤的事情在後宮也掀起了腥風血雨。

梅州,齊北冥夢中驚醒,還不及反應過來,就被赤龍衛像是拖死狗一般扔上了馬背,一路回京。

李香暖獃獃的坐在床鋪之上,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陶遠之一身夜行衣緊隨其後,要劫走齊北冥,卿長歌現身,挑斷了陶遠之的手筋腳筋,卸了下巴,扔給了赤龍衛,一併帶回京城。

就像是一夕之間,什麼都變了。

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個改變。

李香暖跌跌撞撞的逃出壽王府,街上那些百姓照舊過著自己的日子。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壽王府,靠在圈椅中,一直到夜深,深吸一口氣換上如雪白衣,一根白綾掛在橫樑之上,兩隻手扯著白綾看著京城方向:「娘,女兒先走一步了。」

投繯自盡的李香暖卻不知道,她的死也救不了李家。

齊宇珩回到府中,陳瑜就站在門口。

「阿瑜,多留幾日可好?」齊宇珩眼圈泛紅了,緊走幾步擁陳瑜入懷:「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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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寡母:種田發家養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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