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分家

「呵呵！」韓秀秀冷笑一聲略帶譏諷，「我以後有沒有吃的跟三嬸沒關係，只求三嬸沒東西吃的時候，不要找我麻煩。」

「韓秀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菜花一頭霧水。按道理來說，她不是應該求她嗎？怎麼反過來威脅她！

「三嬸，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們就把話說明白點。今天當著家裡所有人的面，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立個字據，按手印。」韓秀秀一邊說，目光看著在場所有的人。

按手印？王菜花怔怔地看著韓秀秀，韓秀秀這是要幹什麼？

韓老三轉過頭看著韓秀秀和王菜花，事情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複雜。

韓老四一下精神了，韓秀秀這是要玩真的了。

他沿著牆面，繞過她們的視線，走到韓老太太身邊，戳戳她，小聲地說：「娘，別哭了，要出大事了。」

韓老太太停止哭聲：「出什麼事了？」

韓老四又說：「娘，你先別哭，好好聽聽。」

韓老四去找韓老太太的時候，韓秀秀的餘光一直盯著他。她本來也是想讓韓老太太聽聽，只是，這樣的話她說不合適，正好韓老四幫了她一個忙。

「三嬸，家裡的地，你是要全部霸佔了。」

「什麼叫我全霸佔了。明明就是你爹說給我和老三種的。你爹是一家之主，他自己說的。你要怪就怪你爹，別怪我。」

「奶，我爹現在下落不明，這個家以後誰做主，你說句話？」韓秀秀看著韓老太太。

韓老四小聲地說：「娘，你要想清楚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韓老太太推脫責任。

王菜花立刻搶話：「你爹在的時候是你爹做主。你爹失蹤了，當然是你三叔做主。」

「奶，你說句話，到底是你做主還是三叔做主。」

韓老太太沉默了。

「奶，如果你不說話，什麼都不說。我就當你默認三叔做主了。以後你有什麼事，你找三叔，不要找我。」

韓老太太心裡梗了一下，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好，現在這個家是三叔做主。那我現在要求，把家裡的地重新分，你們同意不？」韓秀秀知道這話是白問，但她必須把所有的話都問清楚，免得以後有后話。

「哼。」王菜花暗笑，真是傻，這種問題還能問出來。

「這些地本來就是我們家的，你沒資格分。」

「那好。這個家由你們做主。以後，奶奶的生活起居還有四叔所有的事情都由你們管，對嗎？」

王菜花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

「三嬸，我爹在世的時候，這個家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管。你可別說，你不管我奶奶和四叔。」

韓老太太她是一定要管的，韓老四整天惹禍，她不太想管。

「韓老四有手有腳，我沒必要管他。」

「三嬸，你這話就不對了。老大之前說的是家裡的地，我跟你們一起種。你這樣說的話，那地可有我的一份。」

「地給你，你種過嗎？」

「種不種是我的事。反正，有我的一份，你們別想獨吞。」韓老四也不是省油的燈，韓老大在的時候護著他，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清醒了，再不爭就什麼都沒有了。

王菜花不願意把地還給韓老四，也不願意養他，她很看不慣韓老四整日遊手好閒。憑什麼，她要養這樣一個閑人，再說，韓婷婷還是因為他才出事的。她恨不得把他撕碎去喂狗。

她想著慢慢握緊拳頭：「老四，當初老大把這地給我們的時候，你也沒說話，現在說沒用了。不過，你要想要這地也可以，你想辦法把婷婷救回來，我可以給你口飯吃。」

「三嫂，你家婷婷的事跟我沒關係。」

「韓老四，我不想跟你這種良心被狗吃的人說太多。今天就一句話，你把婷婷弄回來就有飯吃，弄不回來，地！我是不會給你的。」王菜花語氣很生硬。

「你憑什麼不給我，憑什麼？」韓老四吵起來。

「給你，你拿著也沒什麼用。難道你還會種？」韓老四聲音大，王菜花的聲音比韓老四的還大。

「別吵了！」韓秀秀厲聲，「地的事情，你們私下去說。反正，我是一寸都沒有，是不是？」

「是，你一寸都沒有！」王菜花很堅定地說。

「在場，你們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哈。我沒有，那我弟弟有嗎？他可是韓家現在唯一的男丁。」

「他也沒有。」王菜花毫不猶豫。她知道韓老太太心疼兒子，生怕韓老太太說話。

她感覺詞不達意，又補充：「老大之前說過這地給我們了，你們誰也別想要。」

「好，地的事情，我不跟你扯了。家裡的房子，我們有居住的權力吧。」

「這個，你想住，你住你的。我又沒趕你走。」

韓家有一個回字型的院子，北邊和東面分別有三間房，韓老大一家住東面三間，韓老三一家住三間，韓老太太和韓老四住西邊，南邊是廚房。

「那好，從今天起，我東面的門，你們就不要踏進來了。還有，廚房有兩個爐灶，你們要一個，我們要一個，分清楚，你們先選。」

「隨便你要哪個。」王菜花根本沒有想到韓秀秀會問這個問題，在她眼裡這些東西根本就不重要。

「三嬸，還是你先選吧，不然我選了，你又要選，那就麻煩了。」

「那我就要裡面那個。」

「好！家裡該有的東西，已經分的差不多了。我們立個字據吧。」

「立就立，誰怕你。」王菜花也很奇怪，眼前的韓秀秀真是讓她捉摸不透，好像變了一個人。

韓秀秀依然默笑，她知道，這個時候要分的清清楚楚的，說什麼都要寫下來，不然以後會有很多麻煩的事情。

「三嬸，你在這等一會，我去找紙筆，把我們剛才分的都寫下來。另外，你想想，你還要分什麼？」

韓秀秀說著，又看著張碧蓮：「小娘，你跟我去房間一趟。」

張碧蓮剛才就看的一愣一愣地，她不知道韓秀秀要幹什麼，韓秀秀這樣喊她，她驚了一下，緩了緩，才反應過來。。